過頭望着墨陌說,其實在你發出你的箭射中那個黑衣人的心髒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那不是夢,而且你也應該知道那個黑衣人的身份,連你的箭都射不穿的胸膛應該是什麽做的。墨陌說,不錯,很明顯是他已經将自己的身體煉成了鋼鐵,所以連我的那一箭都射不穿他的胸口。而且那個黑衣人穿着很大夜行衣,從理論上來說,通常穿夜行衣的人都應該穿緊身的,越小越好,因為衣服一大,在行動的時候就發出更大的噪音,而那晚他故意穿很大的衣服是為了掩飾他肥大的袖子裏藏着的懾冥法杖,他并不是言榭,所以他不能空手進行煉成。可是,後來我竟然愚蠢到去找他幫忙。
言榭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墨陌的肩膀。言榭又對封錫說,你們的計劃遠遠沒有這麽簡單,因為那晚你們将墨陌打昏以後,還在他身體裏下了慢性毒藥,所以他醒後發着高燒,這也增強了讓他相信他與黑衣人的交手是自己在做夢,本來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他射不中的人。如果我們沒猜錯,這種慢性毒藥在他們抵達光澈的幾天之內會發作,到時候墨陌一死你們的計劃也就完美了,而墨陌是死在光澈的,光澈的人當然不會去追究什麽。但是。言榭明亮炯炯的眼神望着封錫說,你們還是有兩點沒有算到,那就是,墨陌他們是七個人從光澈出發的,而墨陌身邊的琴芩并不是真的琴芩,所以你們露餡兒了,後來墨陌告訴了你們真正的琴芩他們的住處,于是你便派人去把他們抓了起來,卻告訴墨陌你派的人到那邊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他們了。可是墨陌已經知道了一些你們的秘密,雖然殺了墨陌你們的計劃有敗露的可能性,可是你不殺墨陌的話,事情馬上就會洩漏,所以不得不殺了墨陌。你還算錯的一點是,墨陌從上次棘末高臺以後體內對毒已經産生了抗體,就目前來說他是百毒不侵的,就算他回到光澈也不會死的,他現在的身體虛弱只是暫時的。封錫禮貌地笑笑說,你說完了?言榭擡起頭想了想說,應該完了。然後又轉頭問墨陌和還被綁着的琴芩他們說,你們還有沒有什麽補充?看墨陌他們沒有反應剛想說話,已經有四個人閃電般地向墨陌出手,這時墨陌的身體非常虛弱,而且墨陌現在無疑是言榭最好的幫手,如果除掉墨陌,那麽言榭面對這麽多的高手将是,必死無疑。
可是四個人幾乎同時倒下。碧光閃閃的箭镞,飛虹一般劃破沉靜的夜色。心髒噴薄而出的血,灑在還沒有來得及枯槁的落葉。封錫又吃了一驚,言榭露出惋惜之色嘆着氣說,我剛想說我還有補充,可是那四個人就這麽沖動地跳了出來,難道他們不知道墨陌從來不會射空半箭,并且還可以七箭齊發嗎?封錫問,墨陌現在的身體不是虛弱到連弓箭都不能凝聚了嗎?言榭說,其實那晚我給墨陌送去的“家鄉的偏方”就是真正的解藥,對于一個已經混到你們內部當卧底的我,要搞到解藥,難度并不是很大,特別是像我這麽聰明的人。雖然墨陌的毒不解他也不會有什麽事,可是我還是想幫他把毒解了,畢竟他連弓箭都不能凝聚的話,我一個人跟你們打,勝算要小很多。順便趁機表明一下我的立場。墨陌接過話說,從他拿藥給我的那時,他的眼睛裏就透露出一種眼神,言榭專有的眼神,無論模仿力再怎麽強的人都學不會的。所以我知道了他就是言榭,而看到他以後我忽然就冷靜和輕松起來,因為我知道,只要有他在的話,他一定已經看出了所有的事情并且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方法。可是我還是裝作一副很着急慌張并且虛弱的樣子,讓你們自以為任何情況都在你們的掌控之中。我敢保證,即使現在我的身體還有恢複,可是我出箭的速度并不會比平常慢多少。
封錫也嘆了口氣說,老實說我很欣賞你們,并不想殺你們,可是我一直确信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所以你們不要怪我。不要說你們周圍現在站着十六個我們的铩羽的人,每一個并不亞于你們光澈的三星國家級別,就算是我一個,我也可以把你們全部殺掉。墨陌知道,封錫并不是在說大話,也不是在吓他們,他的精神力的确強大得可怕,而且他是鋼鐵法師,刀槍水火不入,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能打敗鋼鐵術法的人。
言榭沉下臉說,那麽,我們投降可以不殺我們嗎?這個時候連封錫都不免吃了一驚。可是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恨得咬牙切齒。在那種情況下即使是言榭和墨陌勝算也非常小,所以只有在對方不警覺的情況下發動攻擊占盡先機,就在言榭說出那句讓人吃驚話的時候,他已經操作風刀将綁住鋼淩他們的繩子割斷,而且墨陌已經領悟到言榭的意思,在敵人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七箭齊發。又快又恨,直刺致命的部位。七個一等一的高手應聲而倒。而言榭已經用藤蔓纏繞住了離自己距離比較遠的幾個人,而鋼淩他們已經出手掩護,可謂先機已經盡被言榭他們搶盡。高手過招,兩軍對壘本來就是毫厘之失而決定勝負。
敵人也已經只剩下九個。
可是言榭明白,自己這邊的勢力仍然比對方差得很遠,如果讓對方緩過神來,那麽就沒有任何勝算,所以這場戰鬥的勝敗關鍵就掌握在一瞬間。可是,他看到墨陌已經快要倒下了,連支撐自己的身體都很困難,墨陌雖然不像解毒前那麽虛弱,可是經過剛才的精神力連續凝聚和連續發出的八箭,這個時候,就算是墨陌也支撐不住了。他甚至看到墨陌已經滿頭大汗,口裏喘着大氣。而鋼淩他們很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勝利的天平又漸漸向封錫那邊傾斜。
而封錫只是背負着手滿意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們戰鬥,他似乎确信言榭他們已經是刀板上的肉。
被捆住的人已經掙脫藤蔓向言榭躍了過去,八個人同時向言榭出手,幾十件暗器朝言榭各部位打了過去,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暗器就像一堵密封的牆一樣根本沒有任何間隙,天底下絕對沒有能逃過這次攻擊的人。就連墨陌也想不出言榭怎樣才能躲避過攻擊。
可是,言榭卻偏偏躲過了。
瞬間移動。
封錫又吃了一驚。這天讓他吃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瞬間移動,他只見過曾經铩羽的左護法,覆左使用過,也就是那個殺死撫韻的人。要知道,世界上能夠使用瞬間移動的人也絕不會超過三個。而言榭竟然也會。
那八個人也吃了一驚,必中之擊卻被躲開了,戰鬥的時候,你沒有一擊得手,那麽必然會露出破綻,而只要一絲的破綻往往是致命的。等八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了,他們耳裏灌滿了兇猛的風,他們感到自己的身體承受自己來自四面八方方向紊亂的風造成的壓力。他們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言榭的得意技能,風牢之術。
可是墨陌卻明顯感覺出了這股精神力的強大已經遠遠超過了跟自己分別以前的言榭,甚至已經能夠達到言杪的水平。
昏天暗地的風席卷而過。摧城掠地。
封錫的臉色一沉已經開始出手準備救出被風牢困住的那八個人。透明般存在的枷鎖。死死的禁锢。
墨陌感到身體輕飄飄的,低頭發現自己的已經身在半空,他搖搖頭想自己是不是開始意識混亂了,可是他一轉頭看到了琴芩他們也跟着飛了起來。墨陌恍然,是言榭用風将他們送離了那裏,他知道封錫已經出手,他們留在那裏反而會成為言榭負擔。
客棧忽然猛烈地爆炸開來。巨大轟鳴的炸裂,飛嘯赤焰橫貫長空,昏沉的夜色被閃耀的火光照得異常明亮。閃着火星的瓦礫斷木氣勢洶洶地飛濺而出。足以吞噬一切的大爆炸。
連墨陌都不禁為之動容。他從未見過這樣猛烈的大爆炸,況且他根本不知道這爆炸究竟是怎麽回事。
墨陌被風送到地上的時候他剛想沖回去,可是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已經看到了言榭笑盈盈的臉。
墨陌舒了口氣說,他們呢?言榭轉了轉眼珠子說,多半被炸得粉碎了。墨陌盯着言榭說,那個爆炸是你做的?言榭點點頭說,是啊,風滅之坼。其實我就是将指定地域的空氣抽幹形成一個“容器”,然後将這個區域內的空氣用精神力高度燃燒,被燃燒後的空氣開始急速膨脹向外不斷擴張,而又被緊緊鎖定在“容器”這個區域裏,這樣就會互相産生裏巨烈的摩擦,我再順便使用一些焰系術法,那麽,這個區域就像一個炮竹一樣爆炸了。墨陌定定地望着言榭說,我以為只有你的精神力和術法增強了,沒想到你的物理知識也增強了。言榭望着墨陌嘿嘿嘿地傻笑。琴芩也在一旁跟着笑起來。
有什麽好笑的?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
琴芩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很明顯是封錫的聲音。
言榭轉過頭,看到封錫的衣服零零碎碎地已經被燒焦,臉色漆黑得像是從煤炭堆裏滾出來的,就算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人就是連頁國身份極其尊貴甚至超過皇族人員的封錫。言榭的臉色依然很鎮靜,好像早就已經知道封錫不會死在剛才那場大爆炸裏。
封錫瞪着言榭說,剛才的爆炸威力真的很大。言榭聳聳肩說,可惜你還活着。封錫冷笑着說,是的,我還活着,可是你們卻說不定了。
每個人都知道,歷史上從來沒有人能夠殺死鋼鐵法師,甚至連打敗鋼鐵法師的記錄都沒有。因為他們可以将自己的身體煉化成金剛不壞的鋼鐵。刀砍不動箭刺不穿雷打不動水淹不死。
強大的戰鬥能力。
濘池從言榭後面忽然竄出握緊法杖施放出巨大的火焰朝封錫飛射過去,封錫嘴角露出冷笑不閃不避地朝那團火焰迎了上去。高度燃燒的火焰。能夠将任何東西瞬間燒成灰燼的烈焰。可是封錫仍然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鋼淩長刀猛然抽出直指封錫,可是鋒利的鋼刀砍到封錫肩膀的時候喀嚓斷成了兩段,鋼淩轉身左手握拳朝封錫狠狠打過去,可是鋼淩忽然殘叫一聲,後退了幾步倒在地上,眼裏露出無盡的恐懼。鋼淩的手上已經被燙起大顆大顆膿水直冒的水泡。因為封錫的身體已經化作鋼鐵被濘池剛才的火焰猛燒過,餘溫未退,鋼淩卻一拳打了過去。濘池還想繼續煉成術法的時候,封錫已經飛速地躍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将濘池的法杖捏得粉碎。鋼鐵法師不僅擁有高超的術法煉成能力,也擁有戰士一般的強大體術,因為他們鋼鐵般的身軀更适合于近身的肉搏戰。
言榭知道濘池和鋼淩并不是鹵莽出手,他們是為了讓言榭看清楚封錫出招的漏洞和弱點,并且讓言榭熟悉封錫的戰術。因為他們知道這裏唯一還有可能救他們的就是言榭了。墨陌當然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壓低了聲音問言榭,怎麽樣,找到他的弱點沒有?言榭奇怪地望着墨陌說,你找到他的弱點沒有呢?墨陌說,我覺得他似乎根本沒有弱點。言榭還是笑笑說,同感。墨陌差點昏過去,他看到言榭笑的時候以為言榭一定有什麽好辦法了,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話出來。
濘池也已經被封錫一擊擊倒在地。
封錫驕傲地望着言榭說,下面是你來,還是你們三個一起上?
琴芩望望墨陌,墨陌望望言榭,言榭沒有人能望,只有望着封錫說,好像只有我上了,一個傷員和一個女孩子當然不能上的。封錫望着言榭說,你跟琺珀比,怎麽樣?言榭笑笑說,我當然不如老師了。封錫長嘆了一聲說,就算是琺珀來了也拿我沒辦法,不要說你了。只有一個人曾經和我打成平手過,那就是你的父親。言榭迷惑地望着封錫說,也許我能生擒你也說不定。封錫望着他眼裏充滿笑意說,那你可以試一試。不過我看你的天賦,如果你投降答應永遠不回光澈的話我可以考慮收你做徒弟,你要知道鋼鐵術法在任何時代都是無可匹敵的。言榭說,那為什麽你不作我的徒弟,我可以看你的天賦教你風系術法。封錫仰頭大笑說,你的風系術法對我來說根本一點用也沒有。言榭說,那倒不一定,對于你這種人來說,風系術法至少對你有一點用處。封錫疑惑地望着言榭說,什麽用?言榭說,你要是能操縱風系術法的話你一定天天守在城裏将那些女孩子的裙子吹起來看看。
這句話說出來連墨陌都差點笑出來,琴芩的也忍不住跟着笑起來,臉上返起微微的紅暈。封錫怒不可遏地施放出焰雨流,無數星點的火焰朝言榭飛過去。言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風輕輕地将那些湧動的火焰輕而易舉地吹滅,可是無數的火團裏卻藏着暗器,火雖然被吹滅可是暗器從四面八方仍然朝言榭,速度奇快,而且都打致命部位。招裏有招。火焰只是一個虛掩。
言榭仍然沒有動,暗器在言榭的身體附近速度忽然變慢,然後陸續落在言榭的身前,因為言榭已經在自己身前制造了一大巨大的阻力風牆。锘風之牆。
言榭突然吓了一跳身體猛地向後飛退。原來招裏還有招。那些暗器也是鋪墊,由于暗器都是鋼鐵做的,所以都傳電,而封錫已經施放雷系術法隐藏在言榭身前陸續落下的暗器射了過去,而風并不能吹走電,況且隐藏在陸續掉在地上的暗器上,那些暗器就像鋪好的一條路讓雷電無聲無息地攻擊過去。如果言榭反應再慢半拍,那麽他已經被燒糊了。
兩個超越三星級別的戰鬥。
言榭猛然後退以後站定身體,封錫的連續攻擊讓言榭叫苦不疊。封錫已經攻擊三十餘次,言榭卻沒有一次攻擊。墨陌知道,言榭即使攻擊也起不了作用,因為對手根本就是個刀槍不入的人,現在言榭的唯一辦法就是節約自己的精神力,當封錫耗盡精神力以後,自然不能再進行鋼鐵煉成,那麽他就不是鋼鐵之身了。
封錫當然也看穿了言榭的想法,他笑着喊,你不用跟我耗了,就算這樣三天三夜下去我的精神力也不會耗盡的。這話讓在場的人都陷入了絕望。言榭卻一邊閃避一邊笑嘻嘻地說,我不還手不是因為想跟你耗持久戰,而是我一出手你就得倒下了。封錫聽到言榭的話感覺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昂頭哈哈大笑起來。言榭趁封錫的空隙迅速地出手,一把無比尖銳的風刃朝封錫迅疾地飛了過去。
封錫感覺到風刃重重地劈在自己身上,可是他的笑聲并沒有停止,那把風刃雖然尖銳,可是打封錫身上,卻仍然是不痛不癢。封錫笑得更加愉快起來。
言榭愣愣地站在原地擡起頭看着漫天輝煌璀璨的星辰。他想起小時侯和汜固比數星星,一切,一切,歷歷在目。言榭喃喃地數着,一,二。琴芩奇怪地看着言榭,她不知道言榭為什麽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始數星星。連墨陌也不知道。
天空中明明滅滅的星跡是不是真的是天國灑下的禱念呢?
言榭數到三的時候,封錫的笑容像風雪般冷凍在那裏,他重重地倒了下去,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最後看到的是言榭望着明亮閃爍的星辰那張憂傷的臉。
墨陌驚訝地望着言榭,連一向冰冷的臉龐都掩飾不住無法敘述的興奮。言榭也望着墨陌說,那把風刃并不是為了攻擊,我在風裏放了一點點催眠粉,我只是讓風把催眠粉送過去。他吸入催眠粉頂多三秒就會倒下去。墨陌搖着頭無奈地說,我真搞不懂,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是怎麽想到的。
拂曉漸次臨近。
暗黑的夜空反複吟頌。言榭和墨陌面對面地站着。墨陌望着言榭說,你真的不回光澈?言榭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墨陌問,為什麽。你知道現在的光澈很需要你的。言榭說,我聽說過一種轉生之術,我想去找到這種術。墨陌皺着眉頭說,轉生之術?一種可以讓死去的人的靈魂複活轉到另外一個肉體的術法。可是轉生之術只能使用一次。言榭點頭說,恩,你知道,我真的很想再一次看到。墨陌打斷言榭的話說,既然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陪你去找。言榭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勸阻墨陌。墨陌卻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說,只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言榭說,你問。墨陌說,既然轉生之術就算找到了也只能使用一次,那麽你是想複活誰呢?你的父親?或者汜固?還是撫韻?言榭愣了一下,看着墨陌不懷好意的表情忽然明白了過來,他笑了笑拍拍墨陌說,好,我們一起回光澈。
只要我知道你們會在浩蕩天間的雲端守望着我,我就已經很溫暖了。
你們守在一起,才不會寂寞吧?
琴芩忽然對言榭說,有一點我還是不懂。言榭望着她笑笑說,你問啊。琴芩說,铩羽,铎還有各國的情報能力都極強。即使是你将精法長袍和琉璃法杖交給旅人,那些間諜又怎麽會遲遲兩年都沒有發現呢?言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地笑,然後朝前大步大步地走。墨陌卻突然問琴芩,言榭的能力怎麽樣?琴欽露出微笑說,當然很強咯。墨陌又問,那麽,如果你要跟蹤言榭會怎麽跟蹤。琴芩疑惑地望着墨陌,顯然不知道墨陌的意思,墨陌重新解釋一遍說,你是離他很近地監視還是遠遠地監視?琴芩脫口而出說,當然是遠遠的監視,他就跟一只狐貍一樣精。墨陌說,那麽你遠遠地監視又憑什麽判斷你監視的是言榭。琴芩把手指放在嘴角想了一下猶豫地看着墨陌說,是不是憑他獨一無二的精法長袍和琉璃法杖。因為衆所周知,那是汜固留給言榭的,言榭一定死都會帶着他們。言榭突然插話說,其實那個旅人也是我的朋友,他還故意扮成了我的樣子。幾個人聽了言榭的話哈哈地笑起來。
破曉的曙光點點絲絲地刺破山岚,閃閃爍爍地映了出來。
如同光芒普照的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