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擁有水元素者,上官婉柔對于水有着獨到的研究。

見此情形也不再多說,轉而便将大部分霧河水都移到自己的空間。但奇怪的是,這些水卻并不見減少。

“我們分頭找!”

融牧對上官婉柔說了句,便沿着河朝着反方向尋找而去。

上官婉柔将水都移足夠了之後。她也與融牧背對着背而行。

上官婉柔沿着河邊走,頭頂上是飄浮着的旋風雲。

她往兩旁投去一瞥,心想着白骨多年,在這裏也必定是埋在了地底之下。若是岸上能放着白骨,那些靈山的弟子,難道不會爆炸嗎?早把她母親的骸骨給轉移了地方安葬了。

現在難的是骸骨埋在了那個地方?

從這裏開始到前頭,一眼望不見的霧水河岸,實在無法找尋那白骨的所在。

上官婉柔一面走着,一面找尋着方法,這樣一寸寸找下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方法能夠判斷出來。

基本上如果桀在的話,那事情必定很好辦。但現在桀也許是在她的身體裏面,也許是去了別處。而旋風雲……

上官婉柔苦惱地擡頭看看自己的上方,旋風雲也看着了她,正扭着身子動了兩下,做表示:主人,看吧,我在吶!

這家夥實在是很調皮。

可它又沒有接觸過母親的骸骨,也沒什麽用處。

正在她一愁莫展之時,突然自不遠處傳來道聲音,“小柔兒,我在這裏!”

不知祁芮雪是如何得脫玄光和雷火,想必那陸靈也夠難纏的。他居然跑了過來。上官婉柔很是慶幸。随後上官婉柔忙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裏。

祁芮雪身形不見得怎麽動作,但眨眼間已到了跟前。

“怎麽樣,可找着了?”祁芮雪問道。

上官婉柔搖搖頭,肯定找不着。除非她有專門的法器。

而她以為祁芮雪來此,正也為了自己母親的骸骨。上官婉柔也等待着祁芮雪接下來的話,誰料到他竟帶了個并不太好的消息前來:“祁振衣來了。”

“嗯?”

乍聽到這個名字,上官婉柔只覺得像是從久遠的天邊響起的炸雷,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之後無數的記憶重新湧進她的大腦之中,她反應過來,擡頭望着祁芮雪,“祁振衣?他怎麽來了?”

這個問題祁芮雪并不回答,只是繼續說道,“你知道嗎,不僅僅是祁振衣來,祁晟軒還有上官樂萱都被他一路救護過來。聽聞他是來見自己師父的。”

上官婉柔明白祁芮雪的意思,祁振衣在這靈山還有他的師父。

“為掩人耳目,我便提前出來。不過小柔兒,咱們需得快些尋找到骸骨,不能被對方發覺,否則将會很難。”

上官婉柔明白他的意思,兩個人加快尋找。

“小柔兒,你與你的母親血源相通,不若取一碗血滴入岸邊……”

祁芮雪的建議,上官婉柔也曾想過,但她并沒有那麽大的力量,恐怕還并不太行。

“無妨,我們合力,或許可以一試。”

上官婉柔擡頭就見到祁芮雪朝陽般華美的容顏,心下莫名被鼓動,于是便割破手腕,大約一碗血的量,滴入到這霧水河岸邊,之後,祁芮雪揚起抹武氣激入到這岸邊,随後就看着岸邊的松土下傳來蓬松的質感,這股質感很快就從眼下往前面蔓延,所過之處,岸邊的土都跟着松馳起來。

不忍心讓他一個人耗費武氣,上官婉柔同時施予武氣,兩個人的力量加在一塊,但見這長長的霧水河畔很快便被蔓延而過。

就在前頭,但見一抹炫亮。上官婉柔忙收勢,“我看到了。”

祁芮雪點頭,掌間的武氣并不停歇,只說道,“小柔兒,快些過去,取了骸骨便來,她、正是你的母親!”

“嗯嗯!”上官婉柔眼中溢出淚水,飛跑着朝那抹炫亮而去。

祁芮雪唇邊染笑,那骸骨果真是小柔兒的母親。因小柔兒的血浸入到岸邊,利用武氣将浸透的血往外侵蝕而去。只要在這岸邊上下之地,有與小柔兒的血起反應者,俱是有異樣。而那抹炫亮,必與小柔兒的母親有關系!

不大會子,聽見上官婉柔的歡呼聲傳來。祁芮雪擡頭,就見她已經飛奔而回,“是的,是我娘親的骸骨,已經都拿到了!祁芮雪,咱們走!”

上官婉柔抓住祁芮雪的大掌,帶着他便欲離開。

只是走了一半,忽地想到融牧來,兩個人遂沿着河畔尋找融牧。

遠遠地見着個黑影兒,上官婉柔沖他喊了聲。

慢慢地黑影兒近了,上官婉柔卻蹙緊了眉心,只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祁晟軒正抓着融牧,兩個人你推我搡,似乎誰也奈何不得誰。

上官婉柔見了,随即揮出一掌,融牧便與祁晟軒分開,頓時融牧朝這邊走。哪料到才走了一半,自中間突地閃現出一道光影。只見着雪白的衣袍,面目端的是絕色豐饒,冠絕天下。竟是祁振衣。

見到這個人,上官婉柔整個猶如遭到雷霹一般。

祁振衣,他果真來了!

“上官婉柔?”祁振衣在看着面前這個穿着男袍的嬌小公子之後,略有些識不出來地問了聲,但見着她的眼睛,即使過了兩世,他也能清楚地看見,這雙墨刃似的雙眸,一如從前,未曾改變。

祁振衣當場便笑了,“果真是你呵!”

祁晟軒方才吃了點小虧,此刻立時便朝祁振衣跑去,欲要告狀。就聽祁振衣伸手揮了揮,制止他,卻轉而說道,“上官婉柔,還記得本皇子上回問你的問題麽?”

他只想與上官婉柔交涉。

但是上官婉柔卻與這祁晟軒一樣,躲到了祁芮雪的身後,卻并不言語。

祁芮雪見她這小動作,忽地笑了下,感覺很是可愛。

她一定想不到,他所期待的正是這樣依靠着他的小丫頭兒。

揮手祁芮雪摸摸上官婉柔的頭發,後者則是享受地輕嘤一聲。

兩個人仿佛在享受着二人世界般,完全不把四下的人放在眼裏。

祁振衣見此,目光倏然冰寒起來。看到祁芮雪把手放在上官婉柔的頭發上,他忽地想到曾經的自己,也那般對待過顏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