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屍體都收掉。”說話的正是懷袖,那百裏壑吩咐他,他卻是吩咐下面的人。
之後上官婉柔便聽到懷袖在行走,似乎是到了什麽地方。走了不知多久,他停下來。
上官婉柔正感到詫異,忽地眼前豁然一片開朗。
眼前是一個簡陋但卻鋪陳着厚重家具的房屋。
看到這布陳,能夠瞧出是屬于男子所居,莫非這是來了懷袖的住處?上官婉柔心思着,然而她也不想再多作逗留。畢竟她如今也在這裏呆得時間夠,更是探得了那鬼面鐘的奧秘。再留下來,實在沒有意義。
正欲要離開,忽聽得一道聲音低冷告來,“看完了一切,你就想走麽?”
這是說的她?
上官婉柔聞聽此言,反而動作不了。
正在怔忡之間,她忽地感到一陣傾斜,接着呯呯咚咚,自己便好像是掉進了井裏面似的。
然而頭頂上有一道小小的光亮,她正想讓自己的神識浮上去,誰知道那光亮一暗,竟是四下全部都黑了下來。
是怎麽回事、她這是在哪裏。
神識往四下一探,她便看到自己居然是一個小小的木盒裏面。
莫非懷袖已經發現了她,才把她困在這木盒之中?可惜,她的這神識卻并非無能無用,一方小小的木盒罷了,莫非還能困住她不成?
懷袖把木盒放到一邊,不多時候便聽到那木盒左搖右晃,顯然是裏面的那抹神識撞擊得厲害。
“你莫要再撞了,若是再有半分反抗,爺就把你直接化了!”
懷袖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上官婉柔納悶,按她現在的修為,不可能出不去的。莫非這木盒是有什麽問題不成麽?
正疑問間,木盒外面的那人類說話了,“你能撼動得我這化靈盒,可見你本人也并非凡品。不過你現在變成一抹小小的神識也只能受我擺布。這樣吧,若是一日一夜之後,你依然存活的話,爺就考慮放你出去!”
化靈盒?
那是什麽東西?
上官婉柔思索着,她前世是大祭司之時,就沒有聽過這玩意,騙人的吧?
只是一日一夜?
她若還不回去,豈不是留了自己的身體在南宮世家那裏,獅獸他們豈非要焦慮死?
而此刻在南宮世家,家主南宮遙之死令整個家族蒙上了一層黑色的影子。喪事在進行,也就無人去注意南宮家客苑內的這幾位客人。
融牧與古離都準備好了與尋靈府戰鬥,可是誰知道林弟居然睡着了,還是睡了這麽久。
聽到獅獸的話,兩人才知道林弟實際上是神識離體。
“這可如何是好?神識離體超過三日,身體必會消亡!”融牧皺緊眉頭,扭頭看着獅獸,“可是知道她去了何處?我們也好把她的神識接回來。”
獅獸想了想,抿着唇不語。
旁邊的蟾蛇則是哼了一下,也不言語。
“唉,你們都不說話,可是讓我這個做哥哥得如何?”融牧急得額上冒汗,對這兩只小獸無能為力。
“我再想想法子,看看能否把她的神識召回來吧!”
旁邊的古離見融牧如此說,連連攔住他,搖頭道,“融公子,這樣做不妥。主人的神識回不來,必定是被困住了。主人魔獸并不肯說,它們必是要遵守與主人的約定。所以,既然三日之內主人的身體必會毀壞,那麽我們便等二日,到時候若是主人還不回來,咱們再做定論,你說呢?”
“唉,也只好如此了。”融牧重重嘆息一聲,眼下的事情還有一大堆沒有解決,林弟便出了這種事情,真真地讓他幹着急。
上官婉柔來到這裏有一天了。
可是無論她怎麽弄,都是無法出去。
這下子她不得不相信那懷袖所言,看來這真的是一個化靈盒。
又過了一夜。
上官婉柔在這個時間內,從來沒有再聽見過上懷袖說話,心想着他極有可能是出去做事情了。
此人生情殘佞,與那百裏壑并無多少區別。
若是等他回來,看到自己還沒有變成灰,必定會又想惡毒的法子。
上官婉柔心下發焦,不知道應當該怎麽辦才好。她現在只不過是一抹神識而已,還能做什麽呢?若是能夠逃出去的話……
正在此時,便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
接着是數個腳步聲,看來并不是屬于同一個人。
上官婉柔聽到之後便安靜下來,倒是看看他們有什麽要做的。
接着響起懷袖的聲音,“把人擺在這裏,你們都出去吧!”
顯然是擡進一個人來。
上官婉柔心想着,這便聽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懷袍的腳步與那百裏壑有一點點的區別,百裏壑的腳步聲很沉穩,但是當他心有所顧及之時,便會放得輕極,猶如貓兒一般,幾近于無。
但是上官婉柔發現這個懷袍的腳步聲,無論在何種時候,都很冷而硬。就如同他的性子一般,舉手殺人,也不過是眨眼之時,于心上卻是沒有半點防礙。
現在他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上官婉柔能夠清楚地感受到。
沒料到的是眼前突然傳來一道光亮,久違的光呵。
上官婉柔感受到之後,便知道自己的出去時機已來,便騰了起來。
只是剛剛到了出口,便被輕易捉住。原來她的神識因為在化靈盒內關了一天一夜,雖然沒有半點損耗,但是卻變得遲緩,并不能如她所想的那般,倏忽之間便消失回到南宮世家。
被捉在手心裏面,懷袖的聲音傳來,“小神識,讓爺看看你,究竟是男是女吧!”
他的話音落下,上官婉柔便看到自己的神識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吸附着,跟着咚地聲,眼前一片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待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頭頂上的天花板,以及四下空曠的房間。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房間是懷袖的。她初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
怎麽她還在這裏。
她支起身子,有些頭痛地摸了摸額。但感到真實的身子的時候,她訝了下。而更令她驚異的是,這具身體并不是她的!
“哈哈哈,爺果真沒有看錯人,你是個女子!”
對面傳來一道嚣張的男音,上官婉柔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着绛紅色精致袍服的身形高大而挺拔的男子,他有着一張如玉雕般的俊美面孔,劍眉如墨而飛入鬓,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嘴唇,而他的眼睛……猶如萬年寒潭一般,冷得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