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的問她:“百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的回答毫不含糊,“林森和忘塵都是優秀的男人,你總不可能兩個都喜歡,兩個都想嫁吧?世界上優秀的男人那麽多,個個都想據為己有,那社會豈不是亂套了?”

雖然顏值高的男人看起來賞心悅目,但天地良心,我跟忘塵只是好同事兼好朋友,我什麽時候對他有非分之想了?

然而,百鯉并不聽我的解釋,我的話剛開頭就被她打斷了,“好了,你也是成年人,這種事情我說得太多沒意思,主要靠你自己去想。”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裏,我也得闡明我的态度,反正無憂不喜歡忘塵,倒不如給百鯉一個機會,“如果你真喜歡忘塵,我可以試着幫你,但在這之前,你得解釋一下你和三大王的關系。”

早在沙灣的時候,我就想問她了,不過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再說了,當時看來,這不過是她的私事,我無權幹涉。從來陽氏之前到現在,忘塵給了我很多溫暖和幫助,我可不希望自己把他往坑裏推。所以今天,這事我必須問明白了。

電話那頭傳來咯咯的笑聲,“喜兒,你不是吧?居然懷疑我和那狼人有什麽關系?你想象力怎麽這麽豐富?”

哼,我才不會輕易被她所蒙騙了,給不出合适的理由,我是絕對不會幫她的。

百鯉就是百鯉,只消三言兩語,就把關系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之所以和三大王認識,全是因為黃大娘。我們在黃大娘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三大王就拜托我,他們想掘九陰山的墳,但那裏頭葬的可都是蘇家的母上大人,就想請我幫忙,事成之後有重謝。經不住他的死纏爛打,我去了一次九陰山,發現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于是便回絕了他。”

見她停下來,我逼問道:“就這麽簡單?”

他接着說道,“本來我也以為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了,誰知他并不罷休,居然想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團隊。你說好不好笑?我一個人,而且是麗川成陽家的接班人,怎麽可能和一幫狼人為伍?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三大王看中的,也不過是我們麗川成陽家的名號罷了。所以我敢對成陽家列祖列宗發誓,我和他之間沒有半點瓜葛。”

竟然把列祖列宗都搬出來了,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于是,答應她試試,高興得她樂開了花,“這事你放在心上就行了。今天找你是為了昨天你發的畫像。”

我心裏暗笑道,這家夥真會僞裝,如果忘塵的事只是附帶說說,怎麽可能從接聽電話開始就讨論到現在?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趕忙問她,“你見過畫像中的人?”

她回答道,“見是沒見過,不過昨天晚上我收到你信息之後,馬上請神,前前後後折騰了近兩個小時,都沒有動靜。後來只得請了幾個鬼朋友,讓他們幫我查。”

我已經急不可耐了,“查得怎麽樣了?有結果了嗎?”

“有了有了,”她連聲說道,“他不在陰間,而且,就在你們生活的那座城市。”

百鯉做事很穩妥,所以我相信她說的話。但莫彩英反對我利用互聯網等通訊工具來尋找,當然,這并不是她的意思,而是她先生何一統的想法。這就是我像幽靈一樣,活躍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的原因。

倒計時第四天的時候,我一邊跟林森在電話裏哼哼唧唧,一邊蹲在街邊的公交站啃面包,何一統突然打電話給我了,毫無來由地約我吃中午飯,我想了想,沒有拒絕。

偌大的包間裏,只坐着我們兩個人。我覺得十分拘謹,面對着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沒有動筷子。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為什麽要單獨請你來吃飯,是吧?”何一統将一只造型極能勾起食欲的濑尿蝦放到我碗裏,笑眯眯的問道。

我拿捏不準他的用意,只得點了點頭。

他示意我吃菜,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雙手放在膝蓋上,偷偷的咽了咽口水,菜的造型和味道的确太吸引人了,我好不容易将目光挪開,擡眼望着頭上的天花板,“那你說說為什麽找我來吧!”

“果然快人快語!”他也沒有動筷子,“你是阿英的表妹,按道理來說,你在我們家住多久都無所謂。不過,”說到這裏,他将話音拖得很長,讓我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去揣摩他的想法,“自從你來之後,我們家阿英的舉止變得十分古怪。”

我将手背放在嘴裏輕輕咬了咬,“你的意思是說,是我讓表姐變得古怪起來了?”

他趕緊笑了,“我只是說,碰巧她這一段不太正常,以前她一直有這個毛病,家裏熱鬧不得,每次熱鬧過後她總是怪怪的。正因為這樣,我每天陪着她吃了晚飯,就在外面溜到很晚才敢回家。”

接下來,他圍繞這個話題解釋了很久,我的胃已經忍到了極限,肚子裏咕咕的叫起來,到最後只得不管不顧,一邊聽他說,一邊貪婪地将桌子上的菜往嘴裏塞,直到肚子完全裝不下為止,才癱在床座位上。

“姐夫,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不就是想我搬出去嗎?”我抹抹油乎乎的嘴,不想再耗費時間。

他的閱歷将牽強的笑容自然化,“表妹,瞧你說的!好像姐夫要趕你走似的,只是你姐這狀态……”

我一擺手,“行了,你別再說了,我今天就搬出來。”

他笑得像只打不死的狗,迅速從老板包裏掏出一串鑰匙放到我的手上,“就知道表妹最明事理了,這是我在離我們小區不遠的小區裏給你找的房子,那裏雖然偏了點,但環境比我那邊差不了多少,房租已經交了三個月的,要不我現在帶你去看看?如果你滿意的話,就搬到那邊去吧!”

得,替我想得真周到!房租都交了三個月了,還輪的到我滿不滿意?我抓起鑰匙抛了抛,“行了,給個地址,我自己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