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趙明月翻身睜開眼,歐麥高正趴在床頭睡覺,她伸手把臉上面膜撕下來,想去抓床頭的杯子喝水。
歐麥高聽見床上的動靜,嗖的睜開眼坐起來:“要喝水?”
趙明月點頭,一開口嘴唇上裂開了一道小口子,一絲血跡滲出來:“嗯,口渴。”
“我來。”
歐麥高把床頭升高,讓趙明月坐起來,接着把被子遞到她嘴邊,趙明月接過杯子埋頭喝水,歐麥高坐在床邊看着她一口一口喝完,重新把床頭放下。
趙明月仰面躺着:“那天晚上是你開槍救了我,謝謝你。”
歐麥高捏住趙明月的臉:“嗯…………爺從今往後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有機會好好報答我。”
趙明月用沒打點滴的手反手抓住歐麥高開槍的那只手:“你什麽時候練的,前邊兒考試不是一直沒及格過嗎?”
“誰知道呢,估計那天晚上運氣好。”
歐麥高抽回手,想轉移話題:“呃……..你們趙家有沒有家訓?像什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若無以為報就以身相許之類的?”
這人又開始不正經了,趙明月瞪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
歐麥高彈了一下趙明月的額頭,佯裝松了口氣感嘆到:“沒有嗎?太好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吃不好睡不好的,最擔心的你醒了以後死氣白咧的非要報答我,以身相許什麽的,吓死了我。”
“歐麥高!”
趙明月擡高嗓門兒,傷口差點兒裂開,她捂了捂胸口,歐麥高見她疼的難受,急忙也伸手去捂她的胸口。
趙明月低頭看着歐麥高的鹹豬手:“歐麥高,你捂哪兒呢?”
歐麥高反應過來,但還不識趣的沒當回事兒:“行了啊,你又沒胸瞎矜持什麽。”
趙明月忍無可忍,去抓歐麥高的鹹豬手,誰知道歐麥高反手一接,直接把她從床上拉到自己懷裏,
趙明月想反抗,那人用手按住自己的頭:“趙明月別動,外邊兒有人。”
趙明月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只能以一個很暧昧的姿勢趴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正僵持着,餘生推開門進來了,歐麥高不經意的手一松,趙明月就勢從他肩上起來。
餘生見怪不怪的把保溫飯盒放在桌子上:“你們倆鬧什麽呢?”
歐麥高吊兒郎當的站起來:“本來想趁她沒還手之力,把過去的仇都清算了,揍她一頓的,結果你來了,沒機會了。”
餘生把粥端出來,給趙明月乘了一小碗:“吃飯了。”
歐麥高可以想象的到接下來的一個喂一個吃的肉麻畫面,擡起屁股走人。
“晚上你值夜,我回去了。”
餘生點頭:“好。”
從醫院出來,歐麥高沒回宿舍,而是開車去了黃陵祭壇,餘生是學醫的,平時的興趣愛好除了健身就是給趙明月做飯,認識這五六年間,就從沒見過他讀歷史類的書籍,他怎麽對黃陵祭壇下面的墓穴這麽清楚?
車子在離祭壇不遠的地方停下,歐麥高圍着祭壇轉來轉去,半天沒找到地下墓穴的入口,一個管理員見他鬼鬼祟祟的在那兒,上來沒好氣的問他:“你看什麽呢?”
歐麥高指着祭壇:“聽說這祭壇下邊兒有個王爺墓?”
管理員跟看只猴兒似的看着歐麥高:“王爺墓?哪兒來的王爺墓!我都在這兒守陵守了40多年了,從沒聽說還有個王爺木,走吧走吧,下雨天來這種地方也不怕粘了晦氣。”
歐麥高被管理員一通教訓,灰頭土臉的回到了車裏,屁股還沒坐穩,修小鹿就打來了電話。
歐麥高抽出紙巾對着鏡子擦幹頭發上的雨水:“怎麽了?”
“跟你借點兒東西。”
“什麽?”
“腦子。”
歐麥高停住手:“哎,我說妹妹,你借什麽不好怎麽偏偏借我沒有的東西呢,你不知道我沒腦子啊。”
“你快點來辦公室就行了。”
歐麥高無奈的啓動車子,開往辦公室,修小鹿正一個人在會議室發呆,眼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擺了2張黃紙。
歐麥高走到修小鹿旁邊,兩人肩并肩站定,修小鹿指着2張黃紙。
“你圖形記憶能力好,你幫我看一看,這2黃紙錢有什麽區別?”
歐麥高看着2張黃紙錢:“一張明黃一張屎黃?
歐麥高又仔細看了一看:“正中間一個帶的是五角星一個八卦!”
修小鹿拿起黃紙,遞給歐麥高:“你嘗嘗。”
歐麥高急忙往後躲:“你讓我吃紙?”
“沒事兒,你舔一口就行。”
歐麥高嫌棄的就是不舔,修小鹿指着左邊的紙:“這張明黃的五角星舔起來是甜的,這張屎黃八卦的舔起來是苦的。”
歐麥高皺着眉頭看向修小鹿:“你怎麽知道的?”
修小鹿摸摸後腦勺:“我剛才……….閑着沒事兒一邊看書研究八卦五行一邊對着書認祭祀用的黃紙,上面說做黃紙錢的木材都是梧桐木,燒起來味道清香,泡成紙灰水喝的時候味道略苦,有草木香,我就跟着喝了一點兒,誰知道喝出了不同的味道。”
歐麥高看着明黃色的那刀紙:“這不是那天在祭壇救下趙明月時繳獲的證物嗎?”
“對。”
“修小鹿!你連證物都敢吃!”
“哎呀,我只吃了兩張,那邊兒還有一堆呢,夠用的。”修小鹿捏着兩張黃紙在歐麥高面前晃了晃,“我要是不吃我能知道這兩刀黃紙不一樣嗎?我覺得這裏面有問題。”
歐麥高把兩張黃紙拍到她腦門兒上:“什麽問題?”
“我們不是一直找不到讓王建築和秦娣用招魂術救王紀靈的法師嗎?如果這黃紙是自制的,我們能不能通過黃紙找到那個法師?”
歐麥高看着桌子上的黃紙,覺得修小鹿說的倒也有點兒道理,他扶住桌子沿兒,重新審視兩張紙,看着看着,真看出了點兒問題。
他直起腰,一言不發就要走。
修小鹿見他要走,急忙跟上去:“你幹嘛去?”
“去趟證物科。”
修小鹿亦步亦趨的跟着他,兩人從國安局的後門兒進了公安部的後門兒,歐麥高出示證件,保安放行,兩人直接坐電梯到了底樓。
歐麥高在滿屋子的證物裏穿梭,修小鹿不明所以的也跟着瞎跑:“你到底在找什麽?”
“這個!”歐麥高在一個檔案櫃前停住,修小鹿擡頭:160978。
“這不是剛結的那個游樂場暴力執法的案子嗎?”
“沒錯。”
歐麥高拉開抽屜,裏面躺了半刀黃紙:“我說你那刀明黃色的紙為什麽那麽眼熟呢,原來是在這兒見過。”
“這是?”
“這是當初在錢很多家裏搜出來的黃紙,錢很多的奶奶燒給錢波喝的黃紙。”
修小鹿低頭看着明黃色:“所以………..錢很多的奶奶見的那個法師很可能和這個案子裏教唆王家殺人挖五髒的法師是同一個人?”
“沒錯。”
歐麥高關上抽屜:“走,去錢家,王建築和秦娣不開口沒關系,錢很多的奶奶和這個案子沒厲害關系,或許能從她嘴裏打聽到點兒消息。”
兩個人離開證物科,開着車一分鐘沒耽誤的找到錢家。
屋前荒草叢生,歐麥高和修小鹿下車走到門前,房上鎖了一把生了黃鏽的鎖,看樣子已經很多天沒人住了。
歐麥高通過旁邊兒的窗戶往裏看了一眼,屋裏的家夥事兒冰冷,牆上挂了一張黑白遺照,是錢很多的奶奶。
“她死了。”
“誰?”
歐麥高回頭看着修小鹿:“錢很多的奶奶。”
“死了?這麽巧?”
對面一戶鄰居正開着門兒在堂屋裏吃飯,歐麥高走到門框前站定,敲了敲門:“你好。”
正吃飯的40歲出頭的女人擡起頭:“有事兒嗎?”
“請問錢家出什麽事兒了?”
“錢波死了以後,錢波媽媽早上撿垃圾的時候不小心滑到湖裏淹死了,錢很多也不見了。”
“淹死了?”
“對。”
“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2周前,案子剛結束沒幾天就死了。”
“錢很多呢?他怎麽不見的?”
“不知道,早上參加完老太太的葬禮就不見人了,我們還幫着找了好幾天呢。”
“學校,公園,游戲廳,他經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
“找過了,沒見人。”女人喝了口粥,“不見就不見了吧,留在這兒也沒人管,興許是去找他媽了呢。”
歐麥高沒再往下問,拍拍修小鹿的肩膀:“走吧。”
兩人上了車,修小鹿不解的看着前面:“怎麽會調在湖裏淹死了?有點兒太巧了。”
歐麥高也搖頭:“是太巧了點兒。”
走到岔路口,歐麥高一個大拐,神情堅定的一踩油門兒:“去青城警察局看看。”
修小鹿猛地一點頭:“同意。”
兩人很快到了青城警察局,因為暴力執法案剛結不到1個月,局裏的人都還認識他們,當聽說他們是來看錢很多奶奶的屍檢報告時,新任局長也很痛快,帶着他們往檔案室走,一邊走還一邊補充:“那片湖早上沒人去,等發現老太太的時候,屍體已經喝飽水從底下浮上來了,肚子裏全都是水,脹的跟個快要生了的孕婦似的,法醫割肚皮屍檢的時候,被噴了一臉的血水。”
“她經常去那兒撿垃圾嗎?”
“常去。”
“死亡時間是幾點?”
“大概早上5:00多,那會兒天剛亮,湖邊沒人,所以沒能及時救上來。”
“她的孫子錢很多呢?你們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新任局長遺憾的搖搖頭:“出事兒後我們一直和福利院找他,可惜一直沒消息。”
檔案室到了,歐新任局長指了指左邊第6排的櫃子:“所有的報告都在那兒了,你們去看吧,我先忙去了。”
歐麥高拉開抽屜,找到錢很多奶奶的屍檢報告,裏面夾了幾十張屍體照片,其中一張左腳的特寫引起了歐麥高的注意:“奇怪,這只腳腕上有一道淤青。”
修小鹿低頭看了一眼,确實有一道淤青:“會不會是調到湖裏掙紮的時候被水草纏住了腳?”
歐麥高搖頭:“不像,如果是水草,她落到水裏後會掙紮,掙紮的過程中水草磨破皮膚或者留下參差不齊的傷口,你看這道淤青,特別的均勻。”
修小鹿根據歐麥高的描述又看了一遍:“确實像。”
“這樣吧,你有空把湖周邊的攝像調出來,看看有沒有發現。”
“好。”
兩人花了半個小時把資料翻完,臨走前還複印了一份帶回宿舍。
回到宿舍,餘生正扶着趙明月往樓上走,才動完手術3天就出院,有點兒太早了吧。
歐麥高站在樓下,把資料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醫院床位緊張還是局裏沒錢了?這麽快出院幹嘛?”
餘生往下看了一眼:“拖你的福,你前腳剛走,蕭見星就去了,說想采訪趙明月是怎麽受傷的,咱們查五角星案的時候,上頭明令禁止案情外洩,我們嫌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就幹脆出院了。”
歐麥高舉起手一砸沙發,咬牙切齒的說了句:“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膽大包天了,改天我好好治治她。”
餘生把趙明月扶回房間,修小鹿去廚房找吃的,歐麥高靠在沙發裏點上了一只煙。
剛抽了兩口,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接着餘生的上帝之手就到了:“宿舍有病人。”
餘生從茶幾上拿過一個一次性紙杯,往裏面到了半杯涼水,随後把煙頭仍在裏面,用手捂住,一側眼時,正好看見了歐麥高放在桌子上的資料:“你在查什麽?這個案子不是已經結了嗎?”
“哦,随便看看。”
修小鹿抱着湯碗從廚房裏走過來:“我們懷疑錢很多奶奶找的那個給錢波治病的法師和這個案子裏的法師是一個人,所以今天我和歐麥高想去找錢很多的奶奶問點事情,沒想到她死了,我們為了查案方便,就把資料複印一份帶了回來。”
餘生拿起資料翻了一下:“有收獲嗎?”
“有一點,錢很多奶奶的屍檢報告裏寫的是被水淹死的,但是她的腳腕上有一道奇怪的淤青,我們還在查。”
“嗯,不是水草嗎?人落在水裏後很容易被水草纏住腳。”
“不是。”
餘生翻到腳腕的放大圖:“确實不太像水草勒過留下的痕跡,但是能确定是死前留下的還是死後留下的嗎?”
“不确定。”
“湖水周邊有攝像頭嗎?”
“應該有吧,我還買來得及看。”
“有必要查一查。”
“六哥說的對,歐麥高也是這麽說的。”
歐麥高兩手抱住後腦勺,擡頭看餘生:“那天救趙明月的時候,你說黃陵祭壇下面有個外姓王爺的墓穴,我今天去了,管理員說那兒沒有墓穴。”
“是嗎?不會吧,野史裏明明這麽記的,不該有錯啊。”
“你去過那個墓穴嗎?”
餘生搖頭:“沒去過。”
客廳裏的時鐘響了八下,正好晚上八點,餘生抓起包,要去健身房。
“你們倆照顧好明月,我出去透透氣,”接着,餘生背上包要走:“找法師的事兒局裏已經明确移交給公安部了,我不反對你們倆查,但是要低調點兒,別惹出不愉快來。”
“明白。”
歐麥高看着消失在宿舍樓外的餘生和車,隐隐覺得今天晚上的餘生有些陌生。
喝完湯,修小鹿帶着電腦上樓去一邊工作一邊陪趙明月,歐麥高正尋思晚上可以好好睡個整覺了,手機響了,是家裏打來的,歐麥高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彙報日。
他幹脆沒接電話,直接抓起車鑰匙打道回家。
到家,老爺子正在客廳帶着眼鏡看新聞,歐麥高走過去坐下,周遭的人随即悄悄退下,把門給他們帶上。
老爺子摘下老花鏡:“那丫頭的傷恢複的怎麽樣?”
“恢複的不錯。”
“那天晚上去救她,你開槍了是吧。”
“對。”
“你平時雖然一直接受槍擊訓練,但我記得你從沒在現場開過槍吧。”
“當時情況緊急,我要是再不開槍,趙明月就沒命了。”
“趙明月沒懷疑嗎?”
“懷疑了,我給搪塞過去了。”
“下次小心點兒,你要是暴露了身份,我就得提前把你撤出任務,這個案子你跟了5年了,中途換人會有很大的麻煩,你最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
“上次你說你喜歡趙明月,我本來以為你只是一時興起,這些天觀察下來,我看你對她不只是一時的好奇心啊,你必須得控制自己的個人感情,否則我有權利調走你。”
“好啊,你調啊,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誰還有本事勝任這個職位,我巴不得你把我調走呢,調走了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去跟趙明月打情罵俏了,你調一個試試。”
“歐麥高,你在威脅自己的父親!”
“是你先威脅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兩人陷入沉默,一段長長的安靜後,歐麥高開了口:“知子莫若父,我是你親自簽字批準培訓的共和國七子,作為我的父親和直屬上級,請你相信我處理個人感情和工作任務的能力。”
老人端起茶喝了一口,沒回答歐麥高的問題,過了一會兒,老人開口道:“說說吧,最近什麽情況?”
“除了破案就是破案,沒情況。”歐麥高想起來墓穴的事情,“有件事兒,你得派人查一下,傳說黃陵祭壇下面有一個清朝的外姓王爺葬在那兒了,你查一查這個外姓王爺和這個墓吧。”
“你覺得和三只蝙蝠有關系嗎?”
“說不準,有沒有關系也得查完了才能判定。”
老爺子點頭:“這個可以查。”
“還有,我記得共和國七子是頂級機密,少有人知道,前幾天有個女記者竟然跟我說,她想從我這兒打聽共和國七子的消息,你們沒洩密吧?”
“共和國七子的傳言由來已久,早在建國前就有共和國七子了,只是每一批有每一批的使命,外界有這方面的傳言也不奇怪,但你們7個人的身份是絕密的,不會有人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
歐麥高看了看時間,還夠和蕭見星約個覺的,于是起身要走:“行了,工作彙報完了,我先回去了,大家都知道我跟你關系一般,在這兒待太久容易讓人懷疑。”
歐家明扶住拐杖,目送兒子送出家門兒。
歐麥高上車,給蕭見星打電話,兩人約在了皇後酒店常去的套房。
一進門兒,蕭見星正坐在客廳裏抽煙,歐麥高松了松領帶走過去:“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蕭見星夾着煙回頭,看了看歐麥高:“別裝了,你根本沒興致,說正事兒吧。”
歐麥高也點上一支煙,背靠着落地窗,看向不遠處的蕭見星:“你白天去醫院找趙明月了?”
“去了,我收到消息說她受了刀傷,不用想你們肯定在查案子,我是去采訪她案情進度的。”
“你過分了啊,趙明月還是個病號,你跑到病房去打擾人家休息,這很沒禮貌。”
“呦呵?心疼了,行啊,歐麥高,我果然沒看走眼,你還真喜歡上那個性冷淡了。”
“我喜歡誰跟你沒關系,你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歐麥高把錢很多的照片遞給蕭見星:“還記得這個小孩兒嗎?”
“有點兒印象,是錢很多吧,上一個案子裏的小孩兒。”
“幫我找一下他,看看他去哪兒了。”
“讓我找人?找人你去警局找不是更方便?”
“警局已經找過了,沒消息,加上之前他的爸爸犯的那些個事兒,我覺得交給警察他們有未必會盡心。”
蕭見星把照片點了,扔進垃圾桶:“成,這活兒我接了,可你怎麽報答我?”
歐麥高拿給蕭見星一張名片:“這個醫生是國內權威的腎髒專家,你弟弟的病他有辦法,我打過招呼了,你随時可以去找他。”
蕭見星接過名片:“謝了。”
“這件事兒注意保密,除了我之外,不要跟任何人講。”
“明白。”
歐麥高把打火機扔到桌子上,起身從酒店出來,冒着小雨開車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