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脂仰起頭,黑色的發絲在空中蕩出美好的弧線,雙腿抽搐着,在一陣火熱中再一次地達到了巅峰,然後身子又軟了下去,無力地趴着不動。

韓隐往旁邊一躺,順勢将她撈在懷裏,薄唇在她發紅的耳根、脖頸上落下點點的吻痕,“凝脂……”

宋凝脂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害怕地說:

“将軍別再來了。”她聲音都帶了哭腔,“我受不住了。”

韓隐的吻一頓,氣息微重,粗聲粗氣地說:“知道了。”他哪裏想這樣折騰她,純粹是他自己沒有控制住,這樣的失控他,他自己也非常不滿意。

宋凝脂僵硬的身體這才緩下來。他若是不管不顧,她明日一定下不了床,雙眸沉重地閉上,一閉眼便沉沉地睡去了。

韓隐卻完全沒有睡意,他很興奮,這種興奮就跟第一回打了勝仗一樣,那時他還是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可如今他早早脫去稚氣,變得成熟、穩重,不該這般的無理取鬧才是。

韓隐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懷裏的人兒小小的、嫩嫩的,身上還帶着渾然天成的香味,他閉了閉眼睛,将這種複雜的心思壓下,摟着她靜靜地躺着。

隔天,茹嬷嬷一大早便一臉的喜慶,韓隐出門前特意囑咐她夫人要多睡一會,不要喊夫人起來。茹嬷嬷立刻明白昨天兩人成了好事,連忙讓秋蘭去煮紅棗茶,春分去做紅豆粥,又讓幾個婆子随時燒熱水備着。

茹嬷嬷待在外間随時注意着裏屋的動靜,快到中午了,裏屋才有動靜,她立刻站直了身子,在外輕喊:“夫人?”

“嬷嬷。”

茹嬷嬷一聽那啞得厲害的聲音,老臉笑成了菊花,看來昨日将軍和夫人很美滿啊,她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掀開了床幔。

床榻上的人兒一臉的虛弱,可兩頰卻帶着春色。菇嬷嬷溫柔地說:“夫人,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老奴扶你去淨身。”

宋凝脂全身無力,點了點頭,茹嬷嬷掀開了被子才發現宋凝脂身上那明顯的紅印,茹嬷嬷心疼不已,小心地伺候着宋凝脂洗漱了一番。

泡過了熱水,宋凝脂方才舒服了不少。秋蘭端了紅棗茶過來,宋凝脂喝了幾口,小腹熨貼一片。

春分輕聲問:“夫人,奴婢還熬了紅豆粥,你是否要用一些?”

宋凝脂颔首,“好。”

于是春分和秋蘭去準備食物。茹嬷嬷整理了被褥,沒有看到元帕,見四下無人,低低地問道:“夫人,元帕昨日可用了?”

宋凝脂羞得轉過頭,如蚊蚋般地說:“沒有。”

茹嬷嬷的耳朵很好,聽了這話,無奈地搖搖頭。将軍年輕氣盛,怕是沒來得及想起元帕,夫人臉皮薄,不好意思提起。茹嬷嬷并沒有為難,直接拿了剪刀将沾了落紅的被褥處剪了下來。

宋凝脂羞答答地看着茹嬷嬷的行怪,貝齒輕咬了一口紅唇,随即轉開了眼。茹嬷嬷将東西收好,又整理了被褥,讓丫鬟拿出去洗掉。

春分和秋蘭已經端着食物迸來了,宋凝脂細細地咀嚼着,她的肚子早已餓了,吃完了紅豆粥,連四盤小菜也沒有放過,全數吃掉了。

秋蘭震驚地說:“夫人今日的胃口好大。”

宋凝脂捏着絲帕擦嘴,低着頭沒有說話。春分擔憂地問:“夫人可是還餓着?要不要再做一些端過來?”

宋凝脂這一輩子沒有這樣丢臉過,她低聲道:“飽了,你們退下吧,我再躺一會。”

秋蘭不安地說:“夫人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請大夫過來瞧瞧?”

“哪裏不舒服?”

一道男聲插了進來,宋凝脂的臉色又黑又紅,好一會才穩住情緒,“沒什麽事,我就是想睡一會,你們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