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您所說的賭博?
只要您能活下去,那麽至少我太夏日後仍然會有一名宗師坐鎮,而若是您在我太夏的保護下,仍然被冷無憂所殺,那麽我太夏便等于竹籃打水,很可能在付出了巨大代價的情況,仍舊毫無所得?”
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勉強恢複了鎮定後,太夏皇帝開口說道。
“要有多大的收獲,就要冒多大的風險,這是非常公平的買賣,相信陛下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易秋笑着說道。
太夏皇帝則是從自己的龍椅上站了起來,然後于禦書房當中,不行的來回踱步。
足足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這才忽然停住,開口道:
“鬥宗大人,容朕多問一句,您大概……多久才能重新回到宗師的境界?
朕是指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畢竟聖戰恐怕馬上就要開始了,如果您回到宗師的時間會比較長,比如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話,恐怕太夏會承受不住。”
“剛剛重生的時候,這具身體原本的境界,只是二階武修而已,僅僅這麽幾年的時間,我就重新從二階武修,提升到了一轉聖靈的境界,所以陛下覺得,從一轉聖靈到宗師,我還需要多久?”
易秋笑着反問道。
太夏皇帝搖了搖頭,認真道:
“鬥宗大人,朕對修煉并不精通,所以相關的事情,朕也無法做出判斷。
但朕至少清楚,修煉之道,越是往後就越是艱難。
多少精彩絕豔之輩,在聖靈之前勢如破竹,以三四十歲的年紀,就達到了聖靈的境界,可随後卻于聖靈境界上蹉跎一生,至死都沒能達到一轉。
這種情況并不少見,所以您之前幾年的境界提升,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更何況以您對力量的透徹理解,在朕看來,無論提升的速度多麽誇張,都實屬正常。
然而宗師卻不一樣。
只說五轉聖靈的境界,朕相信您想要達到的話,随時都可以達到,然而宗師和五轉聖靈是兩個概念,朕不認為……曾經成就過宗師,如今便也能夠繼續輕松成就。”
看着太夏皇帝那慎重的表情,易秋想了想後,伸出了一個巴掌,開口道:
“五年,五年之內,我會重新成就宗師境界。
這個時間,只會提前,不會拖後。”
聽着易秋說的斬釘截鐵,太夏皇帝不由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只不過這種思考沒有持續太久,太夏皇帝便咬牙說道:
“好!
朕就等您五年!
老六,去把其他人喊來吧,朕要宣布這個決定,然後做出相應的後續安排。
既然要賭,那就賭個大的。
壓上國運,壓上人類的一切,去賭這一吧!”
“皇兄,你想做什麽?”
夏春秋愕然的看着自己皇兄那雙眼通紅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在做出了決定之後,太夏皇帝的表情和氣息便都有所變化,仿佛瞬間推翻了所有籌碼的賭徒,在瞪着雙眼,要去等待最終的結果時,那種不顧一切的味道一般。
而這樣的味道,讓夏春秋倍感陌生,所以夏春秋有些擔心。
“等人齊了再說,不用擔心,朕沒瘋,朕……只是有些興奮而已!”
太夏皇帝用力握了握拳,顫聲說道。
夏春秋無奈,只能返身離開了禦書房。
花想容則是有些發呆,易秋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對她造成了莫大的沖擊,特別是一些原本晦澀的地方,似乎猛然間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之前和易秋的雙修,就已經讓她對于規則的感悟加深了許多,盡管還沒有達到五轉聖靈的境界,但是相比于其他的四轉聖靈,花想容無論實力、境界,還是對于規則和力量的理解,都已經由于雙修的緣故,領先了不止一個層面。
因此易秋所說的那些話,對于夏春秋并沒有帶來多大的影響,但對于花想容,卻着實意義非凡。
夏春秋沒有離開太久,也就是十幾分鐘的功夫,便重新帶着其他的內閣成員們返回了禦書房中。
此時的太夏皇帝,經過了十幾分鐘的緩沖,精神狀态明顯恢複了正常。
盡管眼神中仍然有着少許狂熱的情緒,可至少表面上,已經看不出太多異常之處了。
“諸位,通過方才和鬥宗大人的溝通,朕已經決定,在鬥宗大人和劍宗大人的沖突中,我太夏将毫無保留的站在鬥宗大人這一邊,并要拼盡全力,在保護鬥宗大人的同時,盡可能擊殺劍宗大人!”
太夏皇帝沒有任何鋪墊的直接将自己的決定宣布了出來。
一衆內閣成員們顯然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齊齊瞪着眼睛張大了嘴巴,完全沒有想到,自家的皇帝陛下會忽然來上這麽一句!
整個禦書房裏頓時陷入到了尴尬的沉寂當中。
少頃,禮部尚書率先反應了過來,整個人一臉悲憤的直接‘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怒聲道:
“陛下三思啊!”
其他內閣成員們也紛紛回過神來,也學着禮部尚書一樣,齊齊的跪到了地上。
一時間,禦書房裏‘陛下三思’的聲音不絕于耳。
只有那位兵馬大元帥低垂着眼簾,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兀自站着,對于禦書房裏正在發生的事情視若不見。
“好了,都起來吧,朕意已決,召集諸位過來,也不是為了征求諸位意見的。
而是要讓諸位商量一下,看看應該如何去處理。
朕需要的不是質疑和反對,是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太夏皇帝擺了擺手,平靜的說道。
“可是陛下……那是劍宗啊……咱們太夏現在可沒有宗師坐鎮,如何能夠同另一位宗師為敵?”
左功堂愕然問道。
“這是你們應該去思考的問題,朕只負責提出問題,你們負責解決問題。
朕只看結果,不看過程。
當然,該給你們的支持,朕肯定會給。
老宰相和另外兩位都要從閉關之中出來,元帥也要參與到這一次的計劃當中。”
太夏皇帝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反對,繼續說道:
“總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不惜一切代價!
務必要将劍宗的命留下。
這一次的行動……就命名為‘斷劍’吧。”
“是……陛下。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