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許歌的話語一直在我的耳邊回響,即便是他已經離開,離我也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我總是覺得他就是在和我說話一樣。
“陳許歌,你說的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我們試一試就知道,只是安鳶師娘,我不比你,我看不見什麽東西,我只知道我們在一個怪圈之中,有的時候,我是覺得與其什麽都看得清楚,倒不如能裝糊塗的時候,裝糊塗。”
若有所思的看着陳許歌,天知道他的話語在我心裏引起的震動:“把你的桃木手串給我。”
“做什麽?”陳許歌将桃木手串遞給我。
“我知道你是靠着它和長詩聯絡,我想要試一試。”用力的咬破我的手指,看着鮮紅的血滴落在手串上,看着它從有光亮,到現在的平常,我不由微微一頓:“要不,你也來滴一滴血。”
“我試過了,我根本咬不到我的手指。”陳許歌一邊說,一邊給我示範:“你看,根本不行是不是。”
“我來幫你。”一把抓過陳許歌的手,在他都還沒有能注意的時候,我張口用力的咬破了他的手指,很用力,直到我的嘴裏滿滿的都是血腥的味道,我才松開了手:“你看,血不就流出來了。”
陳許歌看着我,不停的搖頭:“都說最毒婦人心,這句話,說的是妥妥的。”
“桃木手串并沒有什麽反應。”緊張的看着桃木手串,明明我已經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不要擔心,但是真的到現在,我還是很擔憂:“陳許歌,我們在這裏被困着,長詩也不在,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安鳶師娘,我是真的這麽覺得,我們試一試,沒準兒我們一出去,師父就在外面。”陳許歌指着外面開口道。
“陳許歌,你是看不見,所以才會這麽說,你知不知道你的周圍是什麽,是死人,到處都是屍體,請問我要從哪兒走,從他們的身體直接穿過?”閉上眼睛,我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做不到,做不到的!”
“安鳶師娘,你看見的,沒準兒都是幻覺。”陳許歌看了看四周,吞咽了一口口水:“你別說些話吓我,好歹我也是跟着師父學過兩天法術的,雖然我能力有限,天賦也不高,但是我真的不覺得我的周圍有那麽多的死人在。”
“安鳶師娘,你要是真的害怕,要不,我抱着你,你閉着眼睛,我們一起出去。”
“安鳶師娘,你別沉默啊,你倒是說句話,你看行不行?”陳許歌直直的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婉心在外面等我,看她的樣子,她似乎也很着急,擔心我,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再說。”
“我不止是害怕,而是我們就這樣直接的硬闖?我不以為我們這樣真的能夠出去。”微微一頓,我不由認真的看着陳許歌:“再者,如果你剛才和我說的事情是真的,那麽我現在就更不能離開,不離開這裏,沒準兒我還能發現什麽。”
“你瘋了吧。”陳許歌張大了眼睛,看着我拔高了聲音:“這裏是什麽地方,處處都透露着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師父的心頭肉,要是你真的有個什麽萬一,他非把我拔了皮不可!”
“陳許歌,你別大喊大叫的,你以為我是真的不害怕是不是,告訴你,其實我比誰都害怕,可是如果真的像是你說的,這裏沒準兒有宋繁卿的消息,沒準兒還有菩提果,你覺得這樣大好的機會下面,我可以放心的離開?”看着陳許歌,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讓我自己看上去無所畏懼的模樣:“你和我都給桃木手串傳遞了消息,長詩看見了,也會過來的,你出去。”
“你不走,我怎麽可能離開,不過安鳶師娘,天馬上就要黑了。”
“黑了就黑了。”說話的時候,我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這些詭異的事情,不是天黑,一般都是看不見的,陳許歌,你走吧,你走了,沒準兒我還能膽子大一點兒。”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不認識?”冷冷的瞥了眼陳許歌,我好心好意的要他離開,卻不想換來的是他這樣的眼神:“快離開。”
“安鳶師娘,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正常的情況下,女人遇到這種,雖說我不是你的另一半,但是你也應該拉着我,表現出一副驚懼小鳥依人的樣子,你都這樣,那下一次,我都不好帶着婉心去看恐怖片。”陳許歌聳了聳肩:“我還幻想着,婉心一聲尖叫,依偎在我的懷裏的樣子。”
“你帶婉心看恐怖片?”陳許歌的話,成功的把我逗笑了,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或多或少的消散了一點兒:“你可別忘了,她就是鬼,鬼片算什麽,即便是加上特效和音樂,也不如真實來的吓人。”
“你說的對,安鳶師娘……你看你的身後。”陳許歌指着我的身後道。
“身後?”回頭,我沒有想到我會看見蘇長詩,看着他完好的,就這樣翩翩的站在我的面前的模樣,忽然間,我覺得心酸酸的,連帶着,眼淚從我的眼角滑落,我竟然都毫無所覺。
情不自禁的,我朝着他走了過去,明明他離我是那麽的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走了好久,都無法真的靠近他:“長詩,你別一個勁兒的對我微笑,你給我過來。”
“長詩,我和你說話,你聽見了嗎?”
嗔怒的瞪着蘇長詩,我忍不住嘟起了小嘴:“你怎麽這樣,我往前走,你就往後退,你難道是不想要看見我嗎?”
蘇長詩依舊笑着:“鳶鳶,過來。”
看着他對我招手,即便是我有一點兒不滿,瞬間也煙消雲散,揚起了笑臉,我快步的朝着他跑了過去。
“長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