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宜看着在場諸多弟子,目光茫然。
誰能想到原本僅僅是個人幾千人的鳳家竟然有返單的可能,甚至去偷襲了他們的老巢,這怎麽可能?
“大家都出事了,族長!”那名弟子氣若游絲,在說出這句話時就被靈宜一腳踢了出去,撞到了一旁,頭一歪便咽了氣。
“你說謊!你說謊!”
一方是死不瞑目的大夫人,一方是絕了氣的弟子,靈宜莫名的心慌,感覺到了不安。
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鳳凰!”靈宜說的這三個字咬牙切齒,恨不能将她咬碎了,撕扯她的血肉。
樂芊芊笑盈盈的掏了掏耳朵,“老子沒聾。”
靈宜的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句話都發不出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了樂芊芊,在這一片寂靜中只見樂芊芊視線忽然一轉,看向了同樣看着他的衆多弟子,輕飄飄的說,“誰讓你們停了?”
衆人一個激靈。
嗯?
鳳家弟子回神尤為快速,對靈家弟子便又是一頓哭爹喊娘的胖揍。
大夫人的死和靈家被火燒的情形讓一大部分靈家弟子早已喪失了戰鬥力。
完了,靈家完了……都完了。
家都沒有了,他們還有什麽接下來抵抗這一些人呢,盡管他們沒有元氣。
“是你,是你……鳳凰!你為什麽總是和我作對?為什麽?!”
“這大概就是老子有神一樣的隊友,而你沒有。”樂芊芊走到赤皇身邊,看着舅舅以及自己身邊的一幹夥伴,她下巴微擡,說不出的倨傲,“這也是你注定失敗的原因。”
靈宜連連後退,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靈家會失敗?還是敗在了鳳家手上?不,這不可能!
“還真活在百年之前,你靈家是全盛時期?”樂芊芊唇角含笑,“靈宜,你該醒醒了。”
面對靈宜,樂芊芊含笑“你還是當初的那個你,而我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
靈宜在接二連三的打擊,已經完全似乎瘋魔了,她眼中透露着恨意,遍布着紅血絲,周身散發着戾氣,死死地瞪着樂芊芊。
她經營了百年的心血,就這麽毀于一旦,不!她不甘心!
鳳家沒這麽大的本事,其他人不過是小小的雜碎,誰敢與靈家抗衡!
她撥開人群向外跑去,但打得熱火朝天的人又怎麽會留意到她,在人群中時,靈宜被左推右掃,推推搡搡很快便被打在地上。
身體被人踩踏,沒有元氣的她又怎麽能有這樣的反抗之力。
樂芊芊就這麽冷眼的看着她。
曾幾何時,她可想過自己落得現在這幅模樣。
曾幾何時,在九重天中活得風光的,受人尊敬的靈家族長,可曾想過自己被萬人踩踏的場面。
曾幾何時,面對自己的敵人想要殺死都成了奢望。
鳳凰!
靈宜就這麽看着,透過衆人看着樂芊芊,樂芊芊抱着胸看她,目光透着冷意,仿佛是在嘲笑此刻的她。
樂芊芊的回歸,一步一步算計着,沒想到此刻功虧一篑。
她嘴裏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無人理會她是否是高高在上的靈家族長,他們已經殺紅了眼,樂芊芊添加的命令,他們永不會停止,幾萬多的靈家弟子就這麽認人毆打,毫無還手之力,靈家嫡系弟子也都如喪家之犬,狼狽不堪。
這時,樂芊芊動了。
她緩步走向靈宜,在人群之外,靈宜看到了樂芊芊擡手。
噗——
一聲細微想起,她的面容依舊保持着震驚和恨意,而她的眉心多了一個小紅點。
原本想說什麽的話保持着微張,就這麽直直的趴在了地上,無聲的四驅,那雙眼睛如同大夫人,死不瞑目。
這是大夫人和靈宜一死,靈家,再無掙紮的可能。
所有人都在大呼着大小姐威武。
“大小姐萬歲!!”
聲聲的吶喊,似乎要突破天際。
樂芊芊背對着萬人的呼喊,與赤皇四目相對。
她眉眼柔和赤皇唇畔噙着一抹笑意,二人緩緩的走近彼此。
靈家落敗,從四大家族除名。
——
九重天之內發生了兩次動蕩,百年之前的鳳家與靈家決裂,以及半年後鳳家靈家的決鬥,靈家徹底從四大家族除名。
皆一人所為。
鳳家大小姐!
現在提起鳳家大小姐,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提起此人,衆人都隐隐發抖,恨不能遁地三尺,遠離此人。
可見那日一戰給衆人究竟留下了什麽不可磨滅的陰影。
此刻大家齊聚一堂,歡聚在鳳家。
歡聲笑語中,也少不了其中一道怨念的視線。
樂芊芊被盯得實在沒辦法,汗毛豎立,無奈的看一下蕪湖,對赤皇說,“他那個樣子,真的想吃了老子。”
赤皇起身,蕪湖蹭的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就這麽直勾勾的走到樂芊芊面前,有說有笑的幾人頓時停住的話看着蕪湖,眼中透出八卦來。
其中最好似的是左子航,他們得知樂芊芊出事後便不停的修煉修煉,到這兒便開始尋找樂芊芊的蹤影,對于蕪湖此人他們完全不了解,此刻看一名少年模樣的蕪湖,再看赤黃一臉的淡淡,就深深的覺得赤皇真是穩得住啊。
要說赤皇慌嗎?當然不。
蕪湖對于他來說就是自家孩子,該慌的不是他。
他淡淡的瞥了眼略帶心虛的樂芊芊,他往後面撤了撤,想要脫離這個戰場,被樂芊芊揪住了手,眼神控訴。
赤皇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透露出一個信息:跟我沒關系。
“要不是你,我能忘記?”樂芊芊看赤皇,決定拉他下水。
赤皇一頓,看氣勢洶洶的蕪湖嘆了口氣。
“總之你別想跑。”樂芊芊抓着赤皇的手,頗有一副你要是敢走老子就要你好看的模樣。
這事怪她。
她剛剛醒來後就得知鳳家被圍,顧不得些許就要趕來,蕪湖定是要跟着,但蕪湖性情不穩,若是被認出來,這樣的混亂定的時候出一些麻煩的,于是那天便許諾他完事之後定給他補償。
蕪湖欣然答應,等了這十年也不差這一天半會兒的。
只不過這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十天過去了,蕪湖眼巴巴的等着,愣是沒等到承諾他的那人。
他氣勢洶洶的找上門來,正主才恍然大悟,也就有了面前這一幕。
“你騙我。”蕪湖盯着樂芊芊一動不動,帶着控訴。
哇哇,有情況,有情況,左子航露出興奮八卦的目光。
“咳。”樂芊芊別了頭,她說,“這事兒真不賴,當時情況混亂,那麽多屍體在地上擺着,怎麽着也得處理吧,這一處理人事兒多,可不就忘了嗎?”
“借口。”蕪湖不想聽她那麽多,沉默着臉看着她,帶了幾分居高臨下說,“說吧,怎麽辦?”
樂芊芊看他,莫名氣勢低了幾分,“你想怎麽辦?”
蕪湖哼笑一聲,見他擡起手來,樂芊芊登時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蕪湖說,“練一年的丹藥給我。”
“你怎麽不去搶!”樂芊芊破口大罵,“強盜!”
蕪湖呵了一聲,再也不是先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傻白甜,“老子守了你十年。”
樂芊芊一頓。
“還被你放了鴿子。”
略微心虛的移開目光。
“過分嗎?”
“不,不過分。”樂芊芊莫名的氣勢更了幾分。
“我操,這是個什麽情況?”左子航蹭蹭的湊到了梅衣絕的身旁,怼了怼他的胳膊說,“有情況啊。”
梅衣絕笑的含蓄,給了他一個眼神,“別瞎想。”
怎麽能是瞎想的,沒見着對方一臉讨債,樂芊芊一臉心虛的嘛。
不過最佩服的還是赤皇,真能穩得住。
樂芊芊罵罵咧咧的跑去煉藥,左子航湊到赤皇面前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節哀。”
赤皇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跟着樂芊芊離開。
左子航撓了撓頭,“他是什麽意思?”
“你傻的意思吧。”梅衣絕道。
“你就是在埋汰我吧?”左子航炸毛。
大廳中的衆人轟然大笑。
外面的陽光刺目,屋頂上的貓兒慵懶的升了個懶腰打了個哈切,重新窩着曬太陽。
九重天,依舊是一派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