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感覺特別疲倦,坐在位置上,便昏昏欲睡。我強打起精神,用指關節揉着太陽穴。
百鯉也在催了,說成陽奶奶每天都在念叨我,我答應過她,這幾天去一趟麗川湖畔的,可惜無憂和忘塵的事情還沒有想出解決的方法,實在沒那個心情,便跟她又把時間往後推了推。
試着撥打了無憂和忘塵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我心裏更着急了。将手機翻來覆去的擺弄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打通林森的電話。
那頭一直沒人接聽,也是,這個時候該休息了。再或者,他這時候正摟着婵娟,不方便接聽我的電話罷了。
突然間,我有點後悔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他,于是摁了挂斷。
沒過多久,他回了過來,聲音很輕,我又忍不住開始猜測,大概是怕吵醒婵娟吧,“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我咬咬嘴唇,“麻煩你前無憂和忘塵的地址發給我。”
他的聲音陡然高了,“你想幹什麽?”
“現在我們聯系不上他們,更無從打探他們的情況。我想直接去一趟,也許見了面,事情就好辦多了。”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冥思苦想了這幾天,我實在是想不出比這更好的方法。眼看着他們期限越來越近,再這麽等下去,無疑是在等死。
他那頭沉默了片刻,“這件事情很複雜,還是等我明天回來再商量吧!”他頓頓,又說,“你千萬不要私自行動,我不怕老實告訴你,現在為止,我也沒有打探出他們的具體位置。”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我覺得太虛僞了,于是忍不住質問他,“大家的任務不是都從你那裏發出來的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懊惱,“所以說,這一次也确實是我大意了,我收到的指示只到那個市,當時我也問過上面,他們的解釋是,因為這個任務比較緊急,而且當事人又游走在那個城市,無法确定具體位置。必須等他們趕到的時候,自己去尋找。”
既然說到了這裏,我幹脆把心中的疑惑一股腦兒問了出來,“他們的任務是同一個地方,他們要找的又是同一個人,難道你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我聽到他深深嘆了口氣,“當時我所看到的可是是同一個城市,卻是兩個不同的姓名。”說到這裏,他自嘲道:“自始至終,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個頭腦清醒的人,然而這一次,我居然還想着他們去了同一個城市,以相互照應。就是因為我的疏忽,才讓他們中了別人的圈套,也許,不光是他們,有我們。”
我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直接堵住了他的話頭,“不管前面是多大的坑,我只知道他們是我的同事,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們。你是我們的頭兒,肯定也是這麽想的吧?”
林森第二天回的很早,敲我房門的時候,我還睡得正香,這一晚又失眠了,到天亮剛剛睡着。
迷迷糊糊的爬起床,匆匆打開房門,“打探到他們的地址了?”
他面色非常冷峻,額上青筋暴露,豆大的汗珠從上面滾下來,這才發現他的左手臂好像受傷了,鮮血染紅了大半條衣袖。
我趕緊伸出頭向外望了望,見沒有人,便将他一把拉進來,“出什麽事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說:“可以借我幾滴血嗎?”
我沒有拒絕,一口咬破中指,皺着眉頭讓鮮血滴到了他的出血處,因為我根本沒有找到他的傷口。
“平時受傷,我都能自動愈合,今天我是過了幾次,傷口是愈合了,奇怪的是,血卻止不住。”他眯着的眼睛寒光閃閃。
我看着他手臂上的血流得慢了些,最後終于止住了,才松了口氣,現在陽氏就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誰都不能有閃失。否則的話,等待我們的将是全軍覆沒,我決定暫且跟他放下私人恩怨,“你沒有看清楚對方?”
他搖搖頭,“當時楊柳小巷中太暗,我沒有感覺到他們的氣息,完全沒有防備,被他們突襲了。”
太暗?“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直接忽略了我的問題,“對手很強大,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場硬仗。”
我記得刀疤男人他們說過要回去複命,而且他們針對的是我,也說句話應該沒什麽問題,換而言之,就是他們沒有說話,那麽這就說明,林森遇上的另有其人。
想不到陽氏看起來與世無争,實則樹敵頗多,而且都在暗處,讓我們防不勝防。
林森讓我在陽氏等他,他要去跟上面談判,争取拿到忘塵和無憂所在的地址,我不解地問:“你不是可以感覺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嗎?”
他否認了,“雖然我們是相處了很久的同事,可我們之間沒有糾葛,也就相當于沒有契約,再加上有人做手腳,根本無法感覺得到。”
我下意識地朝他左背上瞟去,那鮮紅的封印如果右手邊上的如出一轍,說起來我們之間有契約,可現在呢?我暗自苦笑。
他走後不久,小楊便上來了,我知道她工作挺忙,金鋪也是要到三四點才收工,忙問道:“你怎麽不多休息一下?是不是有什麽事?”
小楊的皮膚很好,白皙勝雪,更顯得黑眼圈厚重,她疲倦地笑着,“是林先生讓我過來陪你的。”
我現在又沒有任務,每天就是坐在這裏幹着急,有什麽好陪的呢?“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等晚上金鋪開張了,我再下來幫忙。”
“林先生交代了,這幾天不太平,白天金鋪沒有開張,這麽大的一棟房子就只有你一個人守着,确實不太方便,我趴在這裏眯一會兒就好了。”她嘴上這麽說,卻依然正襟危坐。
我勸說了幾次,她都不聽,而且這麽尴尬的坐着,倒不如兩個人閑聊時間過得快。
小楊雖然話不多,卻很善于回答,只能讓我接着往下聊,“小楊,你來這裏很久了吧?看得出來,林先生很器重你。”
她笑了笑,“我是跟楊先生一起從那裏過來的。”
這麽巧?我趕忙問道:“你在那裏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