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不可一世的指使着王工,“我就要這一套,給我做好點,做快點。”說着,故意瞟了我一眼,“它最适合我和森哥哥了,你等找到了結婚的對象再來吧!”

王工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地說:“小姐,很抱歉,這一套首飾并不符合您的氣質。”

那幾個女顧客也附和道:“長得這麽磕碜,別浪費了這麽好的東西。”

“是啊是啊,如果給她戴上,我估計那幾件首飾都不願意了。”

氣的婵娟吹胡子瞪眼睛,對着我惡狠狠的說:“心機婊,她們都是你請來的托兒吧?你也不睜開眼睛好好看看,價值連城的東西是你買的起的嗎?”

我正想着該如何怼她,小楊客客氣氣的微笑着說,“婵娟小姐,這套首飾的确十分昂貴。不過,蘇小姐是我們陽氏的擺渡人,無論她看中金鋪裏的任何商品,我們都将免費贈送。這套首飾圖片是我們王工專門為她量身定制的,只要她能看上,我們将會為馬上為她生産。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王工再為您設計一套。”

她的話如同利刀一樣插向了婵娟,氣得婵娟暴跳如雷,“你們就是這麽對待顧客的,我要投訴你們!而且,我很明确的告訴你們,我看上了這套首飾,它只能屬于我。”

一時間氣氛箭張弩拔,見小楊和王工絲毫不讓,婵娟開始大吵大鬧,并當着大家的面打電話叫林森下來一趟。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可能在這時候離場,只得煩躁無比的等着他的到來。

林森來得很快,先讓小楊打發走了那幾位女顧客,了解了真相後,他吩咐王工按照圖紙給婵娟把那套首飾生産出來。

像八爪章魚一樣粘在他身上的婵娟氣焰更加嚣張了,開始公然挑釁我,狂笑着說:“心機婊,別妄想跟我争什麽,你争不過我的。表哥,你說是不是啊?”

我恨恨的看着林森,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過我一眼,我真的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也遇上了地瞳?我和他的記憶,全部被地瞳吞噬了?否則的話,他為什麽突然就變得這麽無情了?

他對着婵娟柔聲說道:“東西我會給你付錢,走吧!”

二人的背影逐漸模糊起來,然後完全消失在視線以外,眼裏終于溢出一顆滾燙的液體。

我木然地跟在小楊身後,她遞過來一張紙巾,安慰我,“您不要傷心,林先生他也是沒辦法。”

我聽出了她話裏的弦外之音,趕忙問道,“什麽意思?”

她嘆了口氣,“也許林先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我苦苦一笑,苦衷?我又何嘗沒有假設過呢?然而,以前我們經常不在一起,每天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可心裏卻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內心總能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而這幾天呢?到時我們單獨在一起,卻連句話都不想說,還有什麽情分可言?

我對小楊投去感激的一笑,換了個話題,“為什麽金鋪前一段時間突然無緣無故的歇業了?”

我在她眼神裏捕捉到一絲慌亂,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嗯……這個是上頭的通知,我也不知道。”

信步走出陽氏,外頭已經是春意濃濃。我看看身上笨重的羽絨服,是該買些輕便的春裝了。

反正也沒有地方去,我打車去了市區最繁華的商業步行街。

這一趟滿載而歸,難怪網上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去購物,逛了半天,我的心情好多了,微涼的風拂得發絲在臉上輕撩着,癢癢的真舒服。

月光清澈如水,将通往楊氏的那條小巷映得朦朦胧胧,兩旁的柳樹在微風中婆娑起舞。初來陽氏那天的情景歷歷在目,不由得感嘆,時間過得真快!

走着走着,膠底黃布鞋突然一緊,絆得我摔了一跤,半跪在地上時才發現,有兩個男人正虎視眈眈的跟着我。

這兩個人我認得,在百樂鎮的時候,他們三番五次的要置我于死地,想不到銷聲匿跡這麽久之後,又突然出現了。

其中一位咧嘴一笑,“蘇喜兒,別來無恙啊!”

我謹慎的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同時也在尋找逃走的機會,“你們要幹什麽?”

他露出猙獰的笑容,“這不是廢話嗎?除了要你的命,我們還能幹什麽?”

“你們可別忘了,這裏與陽氏在咫尺,到時候誰要誰的命還說不清楚呢!”我不動聲色地把手伸進手提袋裏,摸到手機解了鎖後,居然不知道該打電話給誰了。

此刻恐怕除了林森,其他人都來不及救我。他的所作所為歷歷在目,我負氣地一松手,手機滑落到袋底。

如果這次能僥幸逃出生天,我一定要立份遺囑,大概內容就是,萬一我哪天不小心喪命,委托相關部門,把我的微薄的遺産轉贈給需要幫助的人。

“我們的能耐你是知道的,所以還是不要白費那麽多力氣,乖乖的跟我們走吧!”

那個男人一邊說一邊對着我伸出一條銳利的黑色鐵鈎子,有意逼我就範,“現在已近午夜,陰氣漸濃,再有這些柳樹聚陰,你就別再懷有僥幸心理了。”

廢話!我可是數次歷經生死的人,生死關頭不放手一搏,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我咬破舌尖,一口濃血噴了過去,他們鄙夷的笑道:“這點雕蟲小技就不要拿出來獻醜了,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

“那是自然的。”我咬破中指,在空中畫了一道避鬼驅邪的血符,這次好像見效了,血符瞬間放大,形成一張網,向他們罩了過去。

二人見了極為懼怕,閃電般地朝前蹿去。而血符卻以更快的速度前行,輕而易舉的網住了他們。

看着他們痛苦地在符裏打滾,我暗自松了口氣,“你們為什麽要屢次置我于死地?”

其中一個咬牙切齒的答道,“你很早就該死了!我們的任務便是緝拿你回地府,可惜你命太大,每次都能逃脫。從而害得我們兩兄弟顏面盡失,受盡懲罰與折磨。”

我走近了過去,“那不好意思了,懲罰與折磨,還有顏面盡失你們得接着承受。”

他忽然發出一聲奸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