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兩個真是要急死我!有什麽話不能等到出去再說?”碧瑤姐姐急得直跺腳,“楊睿成都還沒有找到呢!”

蕾兒要走不走,我和碧瑤姐姐急着去找其他人,只得由着她去。打開另一間房門時,才發現她也跟了上來,碧瑤姐姐狐疑地問道,“喜兒,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裏怎麽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這一點我也早已留意到了,不過轉念一想,這麽難找的地方沒有人把守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一心急着救人,也就沒有多想了。

“這裏平時本來就沒有人把守。”蕾兒不陰不陽地插了句嘴,在這群人中,她是最聰明的那個,我一邊開鎖一邊問:“把你們抓來這裏,到底為了什麽?”

她半天沒有作答,我以為她的傲氣病又犯了,便不再問了,繼續開我的鎖,這時她卻答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他們好像在找一個人,同時也在破解銀月河的秘密。”

我停下手中的活計,疑惑的看着她,除了崔醫生,銀月河還有什麽秘密?

蕾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銀月河最大的秘密就是,所有的神女都具有天生的神力,可以扭轉乾坤。”

是啊,如果傳說沒有摻雜水分,銀月河的神女确實是個不解之謎,居然能在祭典結束後大富大貴。這裏關的都是各屆神女,以及當選了的神女,這麽說來,他們的實驗是針對神女的神力?

碧瑤姐姐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你傻笑什麽?”

我搖了搖頭,內心卻還在暗笑,這群人吃飽了飯沒事幹吧?費盡心思來研究這些東西?說真的,我感覺這只不過是銀月河的一個噱頭罷了,若真有河神,他應該阻止祭典上那些不該發生的意外。

把蘭芯救出來之後,仍然沒有看到楊睿成,可是該找過的地方都已經找過,這可怎麽辦?

“拖着這麽大一堆人找也不是辦法,”碧瑤姐姐說,“要不我們先把她們轉移出去,然後接着再找。”

我看了看身後的這一群人,除了蕾兒,其他人行走都不方便,全靠碧瑤姐姐的芭蕉葉托着,要是水鬼回來了,逃出去可沒那麽容易。于是點頭同意了碧瑤姐姐的方案,大家按原路返回。

好不容易走到那截黑漆漆的洞口,突然狂風大作,不時有人迅速地與我們擦身而過,淩厲、恐怖的笑聲從四面八方湧來,在洞壁上擊打出震耳欲聾的回音,好幾位神女吓得大哭起來。

碧瑤姐姐冷靜地大喊道:“大家不要慌,沒事的。”

有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如同電視裏的鬼怪,“不要慌?哈哈哈,快跑呀!我來追你們!”

聽得人毛骨悚然,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碧瑤姐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硬着頭皮說道:“我不害怕。”

耳邊立馬傳來一聲怪笑,“好好好,不害怕就好!”

說完,又是一陣撕咬和咀嚼聲,甚至連液體滴到地上的聲音也聽得十分清晰。碧瑤姐姐也心慌了,聲音裏透出一絲微微的顫抖,“都沒事吧?”

吓得鬼哭狼嚎的神女們早已恐懼難安,你推我擠,都沒有站在芭蕉葉上了。她們不顧我和碧瑤姐姐的勸說,在黑暗相互碰撞、撕打,尖叫聲、哭喊聲與陰風、鬼笑夾雜在一起,聽着特別瘆人。

我吼的嗓子都啞了,沒有半點作用。

“碧瑤姐姐,能不能讓這裏亮起來?”我抱着碧瑤姐姐的胳膊,被瘋狂的神女們推來擠去,只好靠着洞壁站着。

碧瑤姐姐喃喃自語,“對呀,我怎麽把這層給忘了?”

不一會兒,她捧着一團紅豔豔的火光,如一朵盛開的美麗的玉簪花,她捧着火光往上一抛,黑漆漆的洞裏立刻變得亮堂起來,黑暗中張牙舞爪的鬼魅消失的無影無蹤。

驚慌失措的神女們也安靜了,慢慢向我們聚攏。

“大家不要害怕,出口就在附近,我們馬上就可以離開這裏。”碧瑤姐姐一邊說一邊揮手,地上出現了一片巨大的芭蕉葉,神女們在她的吩咐下,井然有序的站了上去。

芭蕉葉下白霧渺渺,碧瑤姐姐玉手輕揚間,芭蕉葉已載着神女們緩緩前行,快到入口時,隊伍停了下來。

幾條血蠱遁入了泥土之中,碧瑤姐姐神情嚴肅的看它們消失在眼前,我還來不及開口問,也有幾個神女按捺不住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們出不去了?”

我顧不得理她們,把碧瑤姐姐拉到一旁,她憂心忡忡地說:“她們猜的沒錯,出口确實被他們埋起來了。”

我一驚,這麽說來我們被困到地下了?難道他們的目的是想困死我們?

碧瑤姐姐搖搖頭,“那也不盡然,莫非你不記得了?他們是可以遁地的。”

我還想接着往下問,那群吵吵嚷嚷、哭哭啼啼的神女圍繞過來,“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求求你們帶我走吧!我再也不想給鬼當試驗品了。”

“我也不願意,我害怕他們天天抽我的血、割我的皮肉、把我的頭發、剪我的指甲……”

幾個人抱成一團痛哭,看得我心亂如麻。

蕾兒對着她們微皺眉頭,冷冷的喝道:“如果哭能解決問題的話,地球就不會缺水了。”說着,轉向我們,“記得我被抓的那天,是從另外一個地方進來的,我們可以試着找找。”

剛才碧瑤姐姐也說過,出口已經被類似石頭之類的堅固之物封住了,雖然她有辦法出去,但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事,倒不如從其他出口離開省事。

我們跟在蕾兒後面,進了另一岔道,越往前越陰冷,我不禁抱緊了雙臂。

蘭芯似乎不太相信她,“蕾兒,我們進來的時候都昏迷了,你确定你是清醒的?”

蕾兒昂着下巴瞟了她一眼,眉眼間傲氣淩人,“自小以來,我每天在銀月河一泡就是好幾個小時,祭典那天,落入水中時我早有準備,只不過進來這裏後被他們注射了某種東西,所以逃不走罷了,可我的記憶一直以來都是清晰的。”

我愣愣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天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