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不偏不倚,算上晚上開車的時間,我們真的是開了三天的車,才勉強的看見了南海,即便是已經到了,但是我滿身的疲憊還是難以掩飾:“蘇長詩,我們還要有多久。”
“馬上了。”
“你已經說了無數個馬上了!”回頭,看着似乎表現的很興奮的孩子們,我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發現我是真的老了,你看他們,坐了這麽久的車,竟然一點兒事情都沒有,虧的我還那麽擔心他們。”
“安鳶師娘,你只要擔心好你自己,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我們可沒有你想的那麽柔弱!”陳許歌抱着可可,抓住她的手對我動了動:“可可說,對不對!”
“是這樣的!”
聽着可可脆生生的回答,我随即移開了視線,無力的靠在椅子上。
蘇長詩離開了大路,開向了小路。沒多久,他停好了車,看着我道:“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在這裏停下來。”
“算了,我還可以堅持,一鼓作氣的到達目的地吧。”閉着眼睛,我實在是不願意睜開。
蘇長詩握着我的手:“我們只是要道南海而已,并沒有具體要到哪裏,海邊就在我們的眼前,還愁找不到龍宮?”
蘇長詩起身,幫我解開安全帶,看了眼他的身後:“自由活動,注意安全。”
“好嘞!”蘇牧拍手,對着陳許歌張開了懷抱。
我早就已經沒有心思去觀察他們的動作,我只是覺得很不舒服,原本我以為我的不舒服是因為車子坐的太久,可是似乎并不是這樣,聽着海浪的聲音,我心中的煩躁越發的明顯。
“鳶鳶,鳶鳶……”蘇長詩推着我道。
搖了搖頭,我聽見了他的叫喊,我是想要睜開眼睛的,可是我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根本就睜不開。
蘇長詩将手放上我的額頭,眉頭一皺,将我抱下車:“怎麽這麽燙,該死,我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你感冒了。”
“師父,這裏還是太偏僻了,師娘既然感冒,我們還是趕緊去醫院。”陳許歌一手抱着一個娃,看着我道:“師娘的底子算是好的,從小到大我也沒有看見她怎麽生病,頭疼腦熱的也少,但是往往是這樣,她一旦感冒就會很嚴重!”
“陳許歌,你來開車!”蘇長詩抱着我走了兩步,停了下來:“不了,開車太慢,你們在這兒等我。”
“喂,師父!”陳許歌睜大了眼睛往前跑了兩步:“你們要不要消失這麽快,這是不是又把我們丢下了。”
蘇牧點頭:“不是丢下,媽媽生病了。”
“可我覺得是丢下,他們真的會回來找我們嗎?”可可皺眉,看着蘇牧:“我覺得叔叔不會擔心我們的。”
“哼!”陳許歌冷哼:“虧的我早有準備,要不然沒準兒真的會被丢!”
陳許歌一邊說話一邊将可可和蘇牧放進車裏,拿出手機,打開追蹤系統,看着上面閃現着的紅點笑了:“在我師娘的身上放一個追蹤器是最保險的。”
“阿嚏!”
冷,真的好冷,即便是被蘇長詩抱着我還是覺得冷,我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麽會在醫院,明明上一刻我還在車裏的,怎麽眨眼的功夫就到這兒了呢,忍住不适,我放任的将自己的頭靠在蘇長詩的肩膀上,四處看的時候,我發現了好多的魂魄,有的和人在一起,有的獨自行動,密密麻麻的,根本數不清。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說醫院不能常來,的确是,陰氣太重,咳咳……”
“鳶鳶,到我們了。”蘇長詩抱着我,超醫生所在的地方走去:“這裏是最近的醫院,可能設施有些差,但是小感冒,應該是沒問題。”
“嗯。”
“鳶鳶,我只是說給我自己聽的!”蘇長詩低頭看着我,眼神看起來是那樣的複雜:“遇到和你相關聯的事情,我總是沒有辦法平心靜氣。”
“病人坐下來。”醫生低頭,指了指他面前的座位,伸手擡頭的時候,眨了眨眼睛:“這位病人是不能自己坐,一定要坐在你家男人的身上。”
微微一愣,我不太明白醫生的意思,等我順着他的視線,反應過來的時候,之間我現在還被蘇長詩抱着,他是坐下了,可是是抱着我坐下的,我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瞪了眼蘇長詩道:“讓我自己坐。”
蘇長詩看着我,點了點頭,将我安置好,站在了我的身邊。
醫生瞥了眼蘇長詩,看着我道:“哪裏不舒服。”
“我頭疼,還暈眩!”強行的打起精神,我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變的小小的:“我還很想睡覺。”
“測一下體溫!”醫生站了起來,拿着體溫計在我的額頭上打了一下:“36度5,正常體溫,沒有發燒,看你的臉色潮紅,把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感冒,只是輕度的,吃點兒感冒藥,好好睡一覺就沒事兒了,你走吧。”醫生對我搖手示意。
“走?”微微一頓:“你不給我開感冒藥嗎?”
“不需要!”醫生開口,看着我道:“小姐,我給你一個建議吧,你的男人看起來很在乎你,但是一臉鐵青的在這裏,要不是我的脾氣好,心理素質好,怕是也會生病的。”
看向蘇長詩,我發現他的臉色特別的凝重,赧然的看向醫生:“不好意思,他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最近被我吓壞了,醫生還是幫我開些感冒藥,我不想四處走,只想吃了,趕緊的睡一覺。”
“那行!”醫生點頭,低頭開始在紙張上寫字。
随意的一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忍不住搖了搖頭,只見紙張上隐約出現的是古婉的名字,還有她最愛的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搖了搖頭,我想要看清,但是再仔細看去的時候,那只是一張白紙,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