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諾,你回頭看看我好嗎?”煜昂踉跄着身體,跌坐在地:“我為了再見你一次,盼了好久,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這麽愛你,卻只能看着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煜昂,鳶鳶是我的女人!”蘇長詩皺眉:“我本來不願意和你再說話,但是在你臨死之前,我願意讓你死個明白!”

“傾諾!”煜昂像是沒有聽見蘇長詩的聲音一般,看着我,對我伸出了手:“傾諾,就算是我求你,抱我一下好嗎?這麽多年,我真的是太孤寂,太孤寂了。”

聽着他的聲音,終歸我還是練就不了鐵石心腸,無奈之下,我看向了他,看着他恢複了人形的樣子,恍惚中,看着他,我只覺得他給了我一種快要消失的感覺:“我已經不是傾諾了。”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煜昂閉上了眼睛,張口道:“不過這是不是變相的證明,你的心裏其實有我。”

“我……”ni

煜昂打斷了我的話,看着我,笑了:“傾諾,你什麽都不用對我說,讓我留一點兒念想就好,既然你舍不得親手殺死我,倘若我繼續活着,我會做更多你不願意看見的事情……”

蘇長詩冷笑出聲,站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鳶鳶舍不得,我來!”

蘇長詩平攤開手,只見光劍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把光劍,化作了無數的劍,對準了煜昂。

“敕!”

睜大了眼睛,我都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只是眨眼的功夫,光劍全部沒入了煜昂的身體,光芒伴随着血液四處噴散,看着,我不由踉跄了腳步往後退,想要開口,只覺得喉嚨間幹啞的厲害。

四目相對,看着他的眼睛,我仿佛看見了過往。

“傾諾,你今天不喜歡紫色的花了嗎?”煜昂趴在桌子上,目不轉睛的看着我,開口詢問道。

我百無聊賴的撥弄着眼前的鮮花,悠悠的開口道:“你很喜歡送我花,我都快要花粉過敏了。”

“古婉和諾瀾都告訴我你喜歡花,難道說她們騙我?沒道理啊,我可是給她們當了一個月的苦力,她們要是再騙我,忒沒有良心了!”煜昂皺眉。

“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小老頭!”

“說真的,傾諾,倘若有一天,我改變了容顏,真的成了小老頭,你會不會嫌棄我。”

如此認真的眼神,如此渴盼的問答,看着他,我張了張口,只是我自己說的什麽,我都不知道了。

猛然的閉上眼睛,我移開了視線,下意識的緊緊的握住了我自己的拳頭,直到指甲滲入了血肉,我才勉強的有了些許的力氣,才能夠稍稍的坦然的看着他:“煜昂,我不會嫌棄你!”

煜昂漸漸的變得透明,看着我笑了,就像是如釋重負一般,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鳶鳶,我們離開……可可那丫頭,我也得安置一下,畢竟是離宮的孩子!”蘇長詩伸手拉住了我。

稍微的一用力,我從蘇長詩的手中将我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看着他,眼裏的情緒複雜的我自己都說不清楚:“你動手還真是迅速!”

蘇長詩看着我,手停留在半空中:“你在怪我?”

“我沒有怪你!”忍不住皺眉,我不再去看蘇長詩的表情,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也沒能平靜我此刻不正常的心跳:“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麽回事。”

“安鳶師娘,你怎麽哭了?”躺在地上的陳許歌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看着我,随即看了眼蘇長詩:“我覺得師父應該是舍不得讓你哭的!莫不是……咦?等等,我怎麽在地上,呀……周圍的是些什麽鬼?”

陳許歌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拍打着他的衣服一邊朝着蘇長詩靠近:“師父,蘇牧呢?可別讓他看見眼前的這些,沒由來的吓人!”

“好了,把蘇牧抱好!”蘇長詩将蘇牧遞給了陳許歌,看了我一眼,轉身開始朝外走。

“師父,诶,你等等我!”陳許歌跟着蘇長詩跑了幾步,随即停了下來,看着我道:“安鳶師娘,你還停在原地做什麽,趕緊跟上,你還真是不嫌棄這個地方……咦,瘆得慌!”

微微一愣,不由得,我再次看了眼我的身後,只是稍微的停頓了一下了之後,我便擡步,跟着他們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去。

“安鳶師娘,你快點,再快點!”

聽着陳許歌的催促,感覺到他話語裏對這裏的嫌惡,雖然我想說什麽,但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鳶鳶,介不介意,我們再多一個女兒!”蘇長詩抱着可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緩緩地擡頭,看着他,看着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心頭的訝異讓我的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女兒?”

“她的身份特殊,如今離宮不在,他的小女兒,是我的責任!”蘇長詩看着我,眼睛深邃的就像是二月的風,讓人疑惑,琢磨不透。

“她……也是煜昂的女兒!”下意識的呢喃,看着粉嘟嘟圓滾滾的可可,我的心情有些複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我點了點頭:“女兒的話就算了,但是我們的确應該善待她。”

“嗯。”蘇長詩點頭。

雖然猶疑,但是我還是伸出了手,撫摸上了她的臉頰:“蘇長詩,我覺得我好奇怪,明明對他并沒有什麽感覺,甚至當他真的以蘇牧為人質的時候,我是恨他的,但是……他真的走了,我的心裏卻覺得有些難受,說不清道不明的!”

“唉!”蘇長詩嘆了口氣:“鳶鳶,其實不管時間怎麽改變,你依舊還是原來的你,面對情感的問題,你始終沒有辦法做到坦然處之,你這樣是好,也是壞!”

看着蘇長詩看着我的神情,我以為只是他偶然發出的感慨,但是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他說的話,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