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中的怪物雖然大多都是有野獸變化而來,但他們似乎還在意這個人的稱呼。聽到唐羽一而再再而三地稱呼他們為怪物,兩人大怒。人虎大吼一聲,舉起一條碗口粗細的鞭子沖着唐羽狠狠地抽了下來。

鞭子呼嘯,如一道電芒般自高空中呼嘯而下。

唐羽召喚出黑劍,朝着鞭子一指。黑劍瞬間化作千萬條幻影,斬向了長鞭,劍光閃過,一條十幾丈長的鞭子化作了粉末。

人虎和熊怪吃了一驚,兩人迅速靠在了一起。黑熊從背後取出一張漆黑的弓,對着唐羽龇牙咧嘴地說道:“小子,今天讓你嘗嘗老爺的天罡弓。”

唐羽見這張弓雖然不大,但黑熊擡着卻十分吃力,心中暗忖,這件法寶看來不是普通的玩意,這裏距離師父療傷的山洞這麽近,萬一他們将箭射進洞中,師父和不酒可就危險了!想到這裏,他身子一縱,化作一道浮光從兩個怪物的頭頂飛了過去,向着遠處飛了過去。920

人虎和熊怪見唐羽遠遁,咧嘴一笑,喊道:“小子,你往哪裏跑!”兩人一個擡着天罡弓,另一個拽動弓弦,把弓用力朝後拉。随着弓弦的顫動,天空的明月忽然間暗了下來,無數量的天精地瑞瘋狂地湧入到弓弦之中。一支數百丈長的銀色光箭頂住了弓弦。

唐羽已經飛到了兩百丈以外,虛立在雲端,對着兩個怪物挑釁道:“孫子們!過來!”

手扯弓弦的人虎冷笑道:“小子,這一箭下去就要你粉身碎骨,我看你到時還嘴硬不硬。”

嗖的一聲巨響,如大海怒吼一般讓人心驚膽戰。人虎松開了扣着箭尾的毛茸茸的手指。銀色光箭朝着唐羽飛速射了過去。

光箭呼嘯而至,唐羽見一條數百丈長的光芒直奔自己而來,不敢硬拼,施展開虛空電步,身子一晃,躲過光箭消失了。下一刻,光箭嗖的一聲射進了山中。轟隆一聲響,塵煙彌漫騰空,半座山頭被射塌了。

唐羽咂舌,心想這是一件聖兵啊,威力如此之大。就在他這樣想的時候,那支光箭竟然從一堆碎石灰末中鑽了出來,再次射向唐羽。

人虎和熊怪哈哈大笑,叫道:“小子,這是不死不休箭,我看你能躲到哪裏去!”

唐羽如一道浮光一般,在空中不停穿梭。數百丈長的光箭緊緊跟在他的後面,數次都是差一點射中他。

數個山頭被光箭轟碎,天地之間的靈氣紛紛湧入到箭身之中。

唐羽一邊奔跑一邊想,躲避不是辦法啊。自己就算再能跑,真元也有耗盡的那一刻。想到這裏,他陡然停了下來,轉身舉起金色的拳頭,沖着身後的銀色光箭,狠狠地砸了下去。

“嘭”的一聲響,數道血芒沖天而起。光箭被唐羽砸成了碎末,但唐羽的金色拳頭也受了傷,手背之上,被光箭刺出了一個大口子,血芒噴射而出。

人虎和熊怪一邊指揮着光箭的運行軌跡,一邊得意地笑着。待他們看到唐羽赤手空拳地将光箭砸碎,兩個怪物的臉上瞬間布滿了冰霜。

“這是個人嗎?皮膚怎麽會這麽硬,竟然能将天地精氣凝成的光箭砸成泡沫?”

唐羽砸碎了光箭,不顧自己的手掌仍在流血,身影一晃,朝着兩人撲了過來,他知道只有把對方兩人消滅掉,光箭的危險才能解除。

人虎和熊怪見唐羽飛身而來,兩人都吃了一驚,匆忙之間來不及拉弓射箭。人虎立即召喚出一口大鐘,鐘身之上雕刻着大量的道紋。他托着大鐘,伸指一彈,鐘波如一把看不見的神劍一般劈向了唐羽。

唐羽毫不在意,揮拳将鐘波砸碎,然後身子一晃,暴漲十幾丈,變成了一個身高二十丈的巨人,迎着人虎的大鐘,擡腿橫掃。長長的的大腿如一根黝黑的鐵棒一樣,掃上了人虎托着的大鐘。

轟的一聲響,唐羽一腳将神鐘踢碎,數塊閃耀着光輝的神鐵紛紛墜落在地。人虎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所措。唐羽擡腿狠狠地掃踢在了他的頭顱上,将他的頭踢得粉碎,鮮血和碎骨飛灑向四周。

熊怪手持天罡弓,一邊拼命拉拽弓弦,一邊驚恐地問道:“你是誰?誰派你來的?”他驚慌之下,連試了幾次,竟然沒能将弓弦拉動。

唐羽大笑,說道:“憑你也配使用這麽好的法寶,這簡直就是為小爺我量身打造的。”他腳步一邁,鬼魅一般從對方身邊飛過,一把将天罡弓搶了過來。

熊怪失了法寶,驚慌之下,怒吼一聲,數道黑煙從他的身子中冒出,他變成了一頭真正的黑熊,揮舞着碩大的巨掌,搖搖晃晃地朝着唐羽奔了過去,想把唐羽拍死在掌下。

唐羽收了天罡弓,随手見蘇照給他的油燈取了粗來,手捏法訣,打出一道真元化成的光線,進入到燈芯之中。破爛的油燈立即大放光明,一道熾熱的神光打在了熊怪的身上,将它燒成了灰燼。

天空中安靜了下來,唐羽獨鬥兩怪,雖然勝利了但也消耗掉了打量精元。他用神識控制着油燈懸挂在自己頭頂,用油燈發出的神光光幕做掩護。自己則盤坐在虛空中,冥思養息。

十幾息的時間過去之後,他又恢複了紅潤的臉色,感覺自己的體內精力充沛,全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頭都在閃耀神輝,這才占了起來,向遠處飛去。

自從入聖以後,唐羽就發現自己恢複真元的時間非常短暫,以往一場大戰之後,需要休息一天的時間才能恢複,現在只需要十幾息的時間就可以了。

幹屍一直埋伏在巨石後面,即時他聽見了人虎和熊怪的慘叫聲也沒做理會。對于兩個下屬的死活,他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死就死了呗,大不了再找。

唐羽在巨石前面落了下來,他冷冷一笑,對着巨石叫道:“幹屍,不用躲藏了,出來吧!”

幹屍已經将身子整個藏進了巨石中,看見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飛來,他吃了一驚,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境界,他沒敢輕舉妄動。聽到對方沖着石頭叫幹屍,最初他沒有意識到是在叫他,因為他的名字不是幹屍,但随即就恍然大悟,這是對方侮辱自己的一個稱呼。想到這點,他勃然大怒,身子化作一道光飛了出去。

唐羽背着手,悠然自得的瞧着對方。

幹屍一臉氣急敗壞的樣子,怒沖沖地說道:“小子,你叫誰幹屍。道爺我有名有姓。光明神國十大護法之一的謝柏河謝爺就是我。”

唐羽呵呵一笑,說道:“你瞧你自己像不像一具幹屍,而且還是那種風幹的屍體。”

“你……”謝柏河氣得渾身發抖。他在魔族身為十大護法,在霧沼那是橫着走的角色,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不知從哪裏跑出來的青年。

唐羽看着對方惱羞成怒的樣子,感覺十分舒暢,于是繼續譏諷道:“幹屍都是見不得人的怪物,難怪你躲在石頭後面,像個鬼一樣的不敢出來見人。”

謝柏河氣得眼冒金星,把腳一跺,飛上半空,手持一面懸河鏡沖着唐羽照了過去。

一道紫色的光芒從鏡子中飛出,射向了唐羽。光芒強烈如一片鋒銳的刀光,直直地切割下來。

唐羽面對鏡子中的神光,沒有動用任何法寶,直接揮起金色的手掌。手掌放大到磨盤般大小,對着光刀狠狠地扇了過去。

轟隆一聲響,紫色的光芒被唐羽金色的巴掌扇得粉碎。

謝柏河吃了一驚,他的懸河鏡乃是魔族古寶,內中蘊有神祇,能自主吸收天地靈氣,能自足殺伐。他拿着這面神鏡斬殺過不少聖人級別的強者,卻沒想到被唐羽一掌扇碎。

懸河神鏡再次找了過來,這次鏡子中的光芒奔騰而出,如黃河洩洪一般,數百道光芒滾動着斬向唐羽。

唐羽祭出油燈,油燈懸挂在他的頭頂,數道燈光垂落下來,護住了他的身體。他則邁開虛空電步,在滾滾的光潮中飛奔,磨盤大的金色巴掌對着光刀狂扇不止。

謝柏河手持神鏡,每碎裂一道光刀,他就要幹咳一口鮮血出來,随着越來越多的光芒被扇碎,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了。

唐羽殺得興起,一聲長嘯,飛到謝柏河的面前,掄起巴掌,對着神鏡扇了下去。哐啷一聲響,一件上古聖寶被他一掌扇碎。

謝柏河大吃一驚,急忙後退,身子化作一只大鶴,展翅就想飛走。唐羽随後趕到,擡手一指,油燈飛落,将他壓成了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