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公司的人綁架了韓靜姝,顧北川又想到了韓家的人。

顧北川給韓西恒打電話,他詢問韓西恒,“有消息了沒有?”

韓西恒心情不好,語氣自然很沖,他說道,“有沒有消息,你不是很清楚嗎?”

韓西恒的手機被裝了追蹤設備,一旦綁匪打電話進來,沈蕭等人就會追蹤到對方的下落。

“過去十幾個小時了,還是沒有她的下落。”顧北川隐隐的有些擔心。

韓西恒不想和顧北川多啰嗦,他只說道,“顧北川,沒有把握你就別插手。”

韓西恒不想顧北川介入此事,但又怕他真的付了錢後,綁匪拿到贖金後殺人滅口。

顧北川覺得很奇怪,如果綁匪是為了錢,不會在發了要錢的短信後十幾個小時不和韓西恒聯系。

如果綁匪是為了錢,那還好辦,怕就怕綁匪不圖財而是要人命。

顧北川思考了一會後,他說道,“貨物登記信息登記的只有一件商品的貨物多嗎?”

碼頭的負責人說不多,顧北川聽後立刻找出只有一件商品的入庫清單。

找到後清單後他親自去找。

一共只有三張貨物清單,分別被存放在A1、B9和C3集裝箱裏。

顧北川從A1開始找,找到貨物後核對和單據上填寫的貨物相符後,他又開始的下一個。

三個箱子都核對過後,還是沒有找到韓靜姝。

難道不是以貨物的方式寄存在這兒。

這麽大一個碼頭,想要藏點什麽東西在這兒,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找不到綁架韓靜姝的人,對方要贖金,準備好後卻不聯系,這怎麽看也不像是一起為了錢財而發生的綁架案。

韓靜姝呆在小黑屋裏,又餓又渴又冷,她的喉頭不停的蠕動,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她坐在那兒抱着雙臂,把獲救的希望寄托在顧北川的身上。

找不到一點線索的顧北川,只能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可這種做法是效率最慢也最容易打草驚蛇。

顧北川的目光盯着監控,看到一輛黑色的貨車沒有進入碼頭的集裝箱,而是向碼頭上的一排建築物開去他狐疑的問負責人,“這個車輛為什麽沒有進入碼頭?”

負責人說那排建築物地面上的建築是他們的辦公區,但地下還有一層,以前是作為倉庫使用的,現在廢棄了。

聽說那兒有廢棄的倉庫,顧北川問,“這車裏坐的是你們的工作人員嗎?”

負責人點點頭,回說能進入到辦公區的大多是工作人員。

顧北川讓負責人把那輛車上的人找出來。

結果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到這輛車上的人,拿着他們的工作證,但不是他們的人。

看着監控畫面,開車的人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看不清楚臉。

一個連臉都看不清楚的人到哪兒去找。

“這個人進到辦公區後,他去了哪些地方?”顧北川問道。

楊雲達說道,“從監控來看,沒有看到他上樓。”

“那他就有可能往地下室去了。”顧北川果斷的說道,“到地下室找人。”

顧北川和楊雲達立刻帶人到地下室找人。

地下室廢棄了,裏面的電路也壞了,漆黑一片,一絲亮光都沒有。

顧北川帶着人到了地下室,看着往地下室的道路一片漆黑後,他說道,“手電筒。”

“快,多找點手電筒來。”楊雲達吩咐人去找手電筒。

顧北川站在通往地下室的臺階上,沒有手電筒看不清前面的路,不敢輕易行動。

“楊隊,手電筒找到了。”楊雲達的下屬找到手電筒後,把手電筒遞給了他。

他接過手電筒遞給前面的顧北川,“給。”

顧北川拿起手電筒,借着手電筒的微光看着地面。

地面積滿了灰塵,他站在那兒,拿着手電筒在臺階上照着。

“看什麽呢?”楊雲達問站在那兒不走的顧北川。

“看有沒有腳印。”顧北川回。

身後的幾個臺階被他們破壞了,他拿着手電筒照着前面的臺階,在一層厚厚的散發着黴味的灰塵上,他看到了清晰的腳印。

“有人來過。”楊雲達也看到了腳印。

顧北川說道,“讓痕跡科的人勘查現場.”

“讓後面的人小心一點,別破壞現場。”顧北川吩咐。

“好。”楊雲達吩咐身後的人,“你們聽好了,走路的時侯避開這些案犯留下的證據,小心一點。”

“是!”身後的人齊刷刷的應着。

顧北川的往地下室的腳步加快。

腳步踩在厚重的灰塵上,像踩在積雪上似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顧北川的腳邁下最後一節臺階時,他手裏的手電筒向前面照了照。

一條狡窄的通道兩邊都是一間一間廢棄的倉庫。

楊雲達對顧北川說道,“我讓他們一間一間的找。”

顧北川回道,“不用,我一個人找。”

“這麽多倉庫,你一個人要找到什麽時侯?”楊雲達看着通道兩邊的房子說道。

顧北川說道,“老楊,準備好急救車。”

楊雲達見顧北川一副百分之百能找到人的樣子,他說道,“這麽有把握?”

“案犯給我們留了線索。”顧北川說道。

“腳印?”楊雲達看着地上的灰塵上面有一行像是什麽東西拂過的印跡說道。

顧北川點了點頭,他順着那條印跡往前走,一顆心如鼓點擂般“咚咚”跳着,即喜悅又緊張。

“唧唧!”幾只小貓咪大的老鼠從他的腳邊跑過。

過道裏老鼠亂蹿,可想而知環境有多差。

顧北川心揪着,他的步伐加快,小跑着往前面前進。

韓靜姝在沒有一絲亮光的黑暗裏,蜷縮着身體靠着牆坐着。

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感,讓她忘記了這裏的環境有多糟糕。

老鼠發出的叽叽聲,從她腳上跑過去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都可以忍受。

這些和死亡比起來算得上什麽呢?

此時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能活着,哪怕活在這無比的充滿了髒物的黑暗裏,她也想活着。

顧北川一邊跑一邊喊着,“靜姝、靜姝、靜姝……”

“韓靜姝,你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