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是夢,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如果我是真的熟悉的話,我應該是有記憶的。”點了點頭,我忍不住朝着蘇長詩挨近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瑟瑟的涼意,又或許我只是純粹的想要靠近他。

穿過雲層,緩緩地下落的空檔,看着清澈的望江,沒由來的,我覺得很熟悉的樣子,明明我之前并沒有來過這裏,想要從他的懷中下來,可是并沒有成功,微微擡頭,看着正低頭看着我的蘇長詩,眨了眨眼睛道:“到了。”

“鳶鳶,我忽然想起……我們還是應該抓緊時間去南海,趕緊找到紫砂駿。”

愣愣的看着蘇長詩,看着他不像是說假話的模樣,我不由笑了:“可是我們已經來了望江,你不是說,離宮的女兒滿月,既然已經來了,我們自然就沒有過人門前而不入的道理不是?”

“可是!”蘇長詩皺眉,抱着我的力道重了些:“鳶鳶,你做夢是在什麽時候,不會是就在昨晚。”

“對啊,就是昨晚。”

“望江湖畔?”看着我,蘇長詩再次開口。

點了點頭,我忍不住伸手捧着他的臉頰,一字一句說的極慢:“我覺得你有點兒不對勁兒,好像就是在我和你說了我的夢之後,你就變的怪怪的,難道我的夢是真的?”

只是輕輕的一說,但是真的當我認為他是真的時候,我卻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沒有理由啊,如果是真的,為什麽我都沒有記憶。”

“安鳶師娘,師父……能不能請你們不要在我這個單身狗的面前這麽情濃,依依不舍,都到了,趕緊過來!”陳許歌對我們招手道。

微微一笑,我試着從蘇長詩的身上離開,不想這一次,竟然沒有遇到絲絲的阻攔,走到陳許歌的身邊,看着他似乎有些激動的樣子,和昨天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我不由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到這兒,這麽開心?這裏可是什麽都沒有,好歹之前我看那沙灘上比基尼美女可是随處可見。”

“美女現在對我的吸引力已經沒有了。”陳許歌白了我一眼:“我對愛情是很忠貞的。”

“忠貞?”一瞬不瞬的看着陳許歌,我忍不住搖了搖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這副表情?”陳許歌看着我,走近,聲音很輕:“倘若你不是我的師娘,我是真的不想要承認你是我的發小,人家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可是你為了我,卻是恨不得插我兩刀!”

“陳許歌,你在質疑我們的友誼。”危險的眯起了眼眸,看着他,我只覺得受到了傷害:“我對你可是昭昭日月,天地可鑒,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唯一的最值錢的還是我給你的。”

“如果說是跑車,那是我花的我師父的錢。”

“可是如果沒有我,你能夠随便花他的錢?”憤怒的看着他,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揪住了他的耳朵,盡管我現在很不開心,但是我還是盡可能的心平氣和的和他說道:“陳許歌,你信不信,我讓你師父不要你這個徒弟。”

陳許歌看着我張了張口,朝着蘇長詩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哼!”

“诶……”看着陳許歌似乎并不把我的威脅放在心上的模樣,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眸。

“鳶鳶,我們下去,離宮已經在等了。”蘇長詩一邊說一邊走到我的身邊,拉住了我的手,看着我:“陳許歌要是惹你不開心,收拾他的時間還很長。”

“師父!”陳許歌張大了眼睛,聲音很大。

“呵呵……也是。”輕聲一笑,任由蘇長詩拉着我,開始往望江走去。只是進入望江的方法和我想的一點兒都不一樣,不管是東海還是西海,進去的方式,都是湖水朝着兩邊散去,而這裏卻是……敲打竹林。

看着蘇長詩的手上憑空多出來的小手錘,看着他拿着它敲打竹林的地面,我還來不及感慨,只見地面上浮現出了一個光圈,淡淡的光暈不斷的向四周擴散着。

強忍着好奇,我盡可能邁出很小的一步,往前走去,低頭看着光圈,只見下面是黑壓壓的一片,看不見底,吞咽了一口口水道:“長詩,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們要從這裏跳下去。”

“嗯。”蘇長詩點頭。

驚訝的看着他,我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拒絕的神色:“我不想跳。”

“有我護着你,不怕!”

聳拉下肩膀,我很是無力的嘆了口氣道:“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喜歡跳光圈,我總覺得跳下去不會有好事情!”

“不會有好事?”蘇長詩挑眉:“你的預感這一次看來是注定不會準确的,事實上。”蘇長詩看了我一眼,将我摟進懷裏,往下一跳:“一跳下去,就是離宮的地盤!”

“啊!”憤怒的瞪着蘇長詩,我都不知道現在的他是那麽的随意,我都沒有準備好,他就抱着我往下跳了去……看着他,我正想要出聲呵斥,忽然間,我看見了另外一個人,立體而又英俊的五官,最是讓我移不開視線的是他的眼睛,這種眼神,我看見過,似乎我每一次的昏睡,都會在他這樣的眼神中凝視着醒來:“你是誰?”

蘇長詩皺眉,看着我:“鳶鳶?”

情不自禁的,明明我的理智告訴我,被一個如此陌生的人抱着,我應該拒絕,應該反抗,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伸出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我見過你,在夢中,只是我不知道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

“鳶鳶!”

“告訴我。”緩緩地開口,明明我已經看見了他的容顏,可是我為什麽還是記不住,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呢?

“秦安鳶!”蘇長詩拔高了音量,抱着我的力道重了很多。

頭猛然一疼,我忍不住搖了搖頭,好容易定格了視線,只見蘇長詩緊皺着眉頭看着我,那模樣像是驚慌,像是擔憂,但是更多的卻像是無奈和恐懼。

“長詩,你怎麽有兩張臉。”搖了搖頭,我只覺得我的腦袋變的昏昏沉沉的一點兒都不舒服:“長詩,我難受。”

眼前一黑,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