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的時候,脾氣臭,一根筋兒,所以上面很多事情,都交給餘溫他們那隊去辦的,相比之下,一隊基本都是處理一些比較安穩的事情,比如誰家東西偷了,誰又打架鬥毆了,有點大材小用。

後來醫生說已經死亡,那張工頭便帶着人來要求屍檢,說已經是第三起了。

“不是說他們看着人摔下去的,那又屍檢什麽?”我有點不懂了,昨晚張工頭帶人鬧事解剖室被封塵吓得屁股尿流,可是一開始,要求屍檢的也是他,莫非裏面有什麽內情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特別為人做主的,既然已經不是第一起類似的,為什麽現在才站出來說話?

“這個我也不清楚,其實那天去的時候,現場似乎有些奇怪,大概是我敏感了吧。”何傑若有所思的說道。

“怪?怎麽怪了?”我來了精神,王隊長說沒有看到別的,難道是有所隐瞞嗎?

“就是我們去的時候,似乎有人在燒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就是那種拜祭的元寶蠟燭的味道,我從小鼻子就特別靈敏,我在一隊他們還叫我哮天犬呢。”何傑一臉自豪的說道。

元寶蠟燭,難道有人在做法嗎?聯想到之前,藍濤的鬼魂,臉上也似乎被人修好過了,不似自己的屍體那樣吓人,只是,會是誰呢?連封塵昨天都沒有看到,是因為他身體虛弱的原因嗎?

不對,如果封塵身體虛弱看不到,我一個區區凡人,為什麽又能看到,難道是幕後黑手想讓我看見,而不讓封塵看見?隐隐約約覺得哪裏不對,卻又具體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

這個時候,屋子裏忽然傳來一聲的哀嚎,我和何傑互看一眼,立馬沖了進去,便看見周豔麗已經睡在了地上,她的大腿之間,全是血,染紅了身上的白色羽絨服。

“唐法醫,你看你,讓我和你出去,現在出事了。”何傑皺眉看了我一眼,立馬掏出電話打120。

我也沒有閑着,立馬上去檢查,可是本來我的肚子五個多月了,彎腰也有點不方便,好不容易把她的人放平,開始查看,她的脈搏比平常人低,呼吸也很微弱,是下面大出血了,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還有滑胎的跡象,這對于一個身懷六甲七八個月的女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原本昏迷閉眼的周豔麗,猛然睜開了眼,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你深呼吸,別着急,醫生很快就來了。"我心亂如麻,這裏是解剖室,只有解剖人體的工具,設備不齊,我也不敢貿然給她手術,可是等救護車來的話,孩子會不會保不住了。

一時間,我只覺得心口堵得發慌,左手又變得滾燙起來,是那戒指裏面的鴦又在作妖,還是我自己的問題。那該死的藍濤,不是說不會有事,有事也會大叫的嗎?怎麽現在不見了?

我掃了眼四周,真的沒有他的鬼影了,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你也是快要當媽***人,求求你了。”周豔麗抓住我的手,苦苦哀求。

“何傑,幫我把她擡上解剖臺。”我對着邊上的何傑吼了起來。

“你可要想清楚,解剖室什麽都沒有,你要救人?要是出了事,我們可脫不了身的。”何傑為難的看着我說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你,所有的後果,我一個人承擔。”我看着何傑堅定說道,本來我這麽做就是違反操作的事情,正常人,都不會幫我的,這是人之常情,我沒有資格怪別人。只是心裏聽了周豔麗那麽說,那種同為人母的心情,真的不是他們這些男人可以理解的。

何傑不再多說,幫着我把周豔麗擡上了解剖室,然後,我便戴上了解剖用的手套口罩白大褂,開始搶救。

解剖室設備有限,何傑又什麽都不懂,我讓他出去看着醫生來沒有,其實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真的救不了周豔麗,至少也不會連累一個好警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豔麗似乎又昏睡過去,然後下體的流血狀況很不好,應該是子宮大出血,在這裏給她做手術的話,細菌就會害死她的,但是流了這麽多血,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

但是再這麽流血下去,大人也會保不住的,我拿着手術刀,人都在顫抖起來,我該怎麽辦,是不是應該當機立斷,把孩子拿出來,抱住大人呢?

不行,剛才周豔麗那個哀求的眼神,她已經沒有老公了,難道連他們唯一的孩子,都要被我剝奪嗎?可是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心軟答應那藍濤,給他私人時間的話,周豔麗就不會出事,現在她和孩子遇到危險,我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死她們的。

想到這裏,手裏的刀,都開始不停使喚,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只覺得渾身炙熱,就要爆炸一樣。

“傻女人,你在幹什麽?”低沉又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随即只覺得脖子一緊,然後,眼前就黑了下來。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病房裏面,床邊還坐着一個男人,正陰冷着臉看着我,勾魂的桃花眸,恨不得把我吃掉一樣。

“封塵,你怎麽在這裏?周豔麗怎麽樣了?”我掙紮着,想要起身。

“躺着別動,你剛剛動了胎氣。”封塵的聲音不大,卻讓我整個人,瞬間呆住了。

剛剛,是多久?是剛才我給周豔麗準備手術的時候嗎?我當時整個人心煩意亂,只覺得我害了周豔麗和她的孩子,然後渾身燥熱,難道是那個時候,動了自己的胎氣也不知道,孕婦,可是不能心情居然變幻的。我之前都在叮囑着何傑,自己怎麽忘了。

我可憐巴巴的看着封塵,不敢說話,心裏擔心着兒子。

“封塵,你到現在,還要瞞着淼淼?”陰柔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然後,是一雙發着紫光的眼睛。

“紫瞳,你在說什麽?封塵瞞着我什麽了?”我皺眉看着紫瞳,此刻的他,渾身散發着紫氣,頭發也開始變色,這是他非常生氣時候的樣子,他在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