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但是,我沒有表現在臉上,只是心裏覺得一顫。
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花辭臉色已成道:
"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怨不得我!"
在說這話的同時,花辭雙手結印,手指頭盤根錯節,以一種常人無法做到的指法盤扣後。
我聽到了一陣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緊接着,我聞到了一股奇香。
這香味,可謂是我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
而且,然人的腦子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特別舒服。
一切,都好像被一抹厚重的屏障遮住了視線,等我稍稍有知覺的時候,是一絲冰涼之感。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竟然看見一條五彩斑斓的蛇爬在我的胸口。
那倒三角形狀的蛇頭,因為微弱光線的返照,散發出一絲寒芒。
那蛇頭高高的豎起,就在我的臉上不到一寸寬的距離,一直不停的吐芯子。
我啊的一聲,卻被卡在了喉嚨裏,我的脖子頓時像是灌進了水泥一樣,僵持在原地。
我雙眼直勾勾的看着那蛇,一動不敢動,後背的冷汗一波接着一波。
我下意識的轉動眼球,看出了這地下室的面貌。
唯一的陽光就是從那只露出點一半的鐵床裏射進來的。
潮濕的就如同地窖一樣,就在這時,我聽見了一個細微的聲音。
"事成之後,為了以防萬一,那六冥格格留不得!"
我一愣,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我忘記在哪兒聽到過。
我的聽覺和感官十分的敏銳,即便是這樣,這個聲音還是有些細微,直覺告訴我,應該距離我很遠。
我下意識的擡頭看了看地下室的頂端,我感覺,應該是花辭再遠的正堂傳來的聲音。
這個時候,我身上的那條蛇,徐徐的從我身上滑了下去,爬到了牆角蜷縮在哪兒。
可它也一直高昂着腦袋死死地盯着我。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一旦想要逃走,它就會給我來一口。
"主人,您不是只需要蠱母蟲和天貓魂嗎?那六冥格格再不濟,也是六王爺的女兒,這麽做,難道……"
"六王?"那人冷笑兩聲繼續道:
"龍虎相鬥必然兩敗俱傷,此事毫無後顧之憂,找我說的做!"
我心裏一寒,想起了夜魅交給我的血書手絹。
這一場陰謀……玉龍子,包括六王都被玩弄于鼓掌……
我心裏一寒,這個人的聲音,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可是我不敢肯定,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人會是他。
那個人似乎離開了多久我都沒有留意,只覺得密室的大鐵門吱呀一下開了。
那一刻,我身子一顫!
因為随着鐵門被打開,地下室的各處角落發出稀稀疏疏的聲音,定睛一看,所有的細蛇游走着朝着那鐵門開的地方爬去。
轉瞬間,那進來的人身上全都繞滿了毒蛇。
花辭像是對待自己親生兒子一樣,撫摸着身上不斷游走的彩色毒蛇。
他似乎十分享受那些毒蛇在他身上游走的感覺,甚至可以說,他十分享受那些蛇鑽進他衣袖之中貼着他皮膚攀爬的滑稽冰涼之感。
他甚至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看着他站在那兒,身子一抽一抽的,臉上的表情很痛苦,可又讓人覺得他并不是痛苦,而是在痛苦中享受着痛快!
他的樣子讓我看了一陣作嘔。
一切結束之後,花辭長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看上去舒坦到了盡頭。
這個時候,那些彩色的蛇全都從他身上游走而下。
花辭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眸說:
"看來你還挺識時務,知道這些毒蛇咬一口,可不是向人類中毒那那麽簡單!"
我冷不丁蹙眉看着花辭。
因為他的聲音變了,這壓根就是個女人的聲音。
不對,應該說是一個男人捏着嗓子在說話的聲音,花辭在說話的時候,還彈出他的蘭花指,指了我一下。
那感覺,讓我一下子想到,花辭不會被女鬼上身了吧。
要不然,他為什麽一個大男人,穿着打扮也是個爺們,怎麽朝我走來的時候,他嘴角的弧度,就那麽的像女人?
就連目光也如此柔情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本聖尊改變主意了,其實,也不算改變主意,目的還是一樣的嘛,我要天貓魂,瞧我這記性!"
花辭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蘭花指撐開扶了扶額頭,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後說道: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我得要你的天貓魂!"
她故作沉思狀,一副大義淩然突然想起的模樣看着我。
可他看着我的瞳孔一縮,我的目光睜大,我只覺得我的胸膛有幾枚細如猴毛的銀針穿刺而入。
我木讷的低頭一看,花辭右手五指,每一根手指之間都夾着兩三根細長的銀針,刺入我的體內。
那一刻,我幾乎傻眼了,我根本沒反應過來。
我眼睜睜的看着這足有十幾根的銀針就在我的胸膛處,卻毫無反抗的力氣。
我恨透了那股香味,如果不是那股香味,我不可能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
我直勾勾的看着花辭,他此刻,哪裏還有之前的女人樣子,已經變成了之前的模樣。
他撥弄着插入我胸膛的銀針,順着銀針,我竟然能感覺到銀針傳遞的波動,順着我的經脈像是"撥弄琴弦"一樣,拉扯着我整個身子都在抽搐。
随後,我的小腹傳來一股炙熱的感覺。
腹腔的毫針沒有被撩撥,卻自己在顫抖,這種感覺,我只想過死!
随後,花辭大袖一撩,喊了一聲:"設立法壇,請天貓大人降臨!"
一聲令下,幾個護衛張羅着八卦圖平鋪在密室中。
那八卦圖是修在布匹上的,整整覆蓋了三分之二的密室地表面積。
随後,那花辭口中念念有詞,擡頭一揮,四周的毒蛇全都湧了過來。
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五彩斑斓卻眼神血腥的毒蛇爬上八卦圖,又爬上我的身子。
游蛇路過我身體上的十幾枚毫針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刺入心髒的那一枚,我疼的快要窒息。
心髒好像被人用筷子攪拌的雞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