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逃!”紫衣修士大叫一聲,率先飛起,朝着大山飛去,他身子剛剛飛起,空中忽然降下一道閃電,如一道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紫衣修士慘叫一聲,從高空墜落了下來,啪的一聲,摔倒在地。
衆人一起朝地上望去,只見紫衣修士趴伏在地上,一道藍色的電火花霹靂嘩啦地在他的身上炸響。他身子顫抖着,幾次想要爬起來但都失敗了。刺啦一聲響,一片白煙升起,紫衣修士化成了一片灰燼。
天空的黑雲中,那個詭異的大臉露出了惡作劇般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唐羽召喚出了三柄劍。三柄劍在他的身周環繞着,粗大的劍芒璀璨耀眼,将他保護了起來。其餘的修士也紛紛召喚出了自己的法寶,各色光芒升起,将大家包圍了起來。
天空中的那張臉注視着衆人,兩個眸子中射出了兩道栲栳般粗大的光芒,朝着西邊的一座山望了過去。光芒落在山上,高大的山峰從中裂開,出現了一條筆直的路。然後那張大臉消失不見了。
什麽意思?貓給老鼠指了一條路。在一刻,大家都産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們像是一群被圍住的老鼠,而那張詭異的大臉則像一只貓一樣,在戲弄玩弄他們。
“怎麽辦?”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唐羽,在這一刻,大家不知不覺間将唐羽當成了主心骨。
唐羽望着那條筆直的路,一陣發懵。這是什麽意思?這是一條死路還是一條活路呢?不管了,反正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反抗是個死,不反抗也是死。既然有條路那就去試試,也許生機就藏在這條路中。
飛行是不可能了,在這片恐怖的黑雲籠罩下,任何人都無法架雲飛行。唐羽手持黑劍率領着衆人踏上了通往西方的路。
路很窄,在路和劈開的山峰中間有一片寬闊的空間,布滿了黑霧,黑霧中間有異獸在活動,閃電般的光芒不時在黑霧中閃現。
唐羽在前,李不酒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面。大家一起沿着窄小的石子路朝西狂奔。衆人奔走正急,忽然間一聲慘叫響了起來,大家停了下來,朝後看去。
隊伍最後面的一個修士一不小心,上半身進入到了黑霧中,被不知什麽怪物,咔嚓一口将他的上半身咬了下了。下半身搖晃了一下,摔倒在了石子路上,鮮血如泉一般狂噴而出。
“桀桀桀桀……”大臉又出現在了天空中,得意地笑着,發出令人心顫的笑聲。
“黑霧中有古怪,大家注意了,一定不要離開腳下的石子路。”唐羽對着衆人說道。大家都面色如土,上下牙相撞,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聽到唐羽的話,拼命點頭。
一行人又繼續沿着石子路朝着西面狂奔而去。黑霧中的異獸怪物不時發出尖銳刺耳的凄叫聲,但卻沒有一頭怪獸将頭伸到路上來,這些怪物似乎十分懼怕石子路上的光芒。
天空中的大臉顯然是不會讓唐羽他們平平安安地跑完這條石子路的。
一陣狂風突然暴起,朝着衆人吹了過來。
風聲怒吼,巨大的風力吹得衆人腳下的石子亂飛。數聲慘叫傳來出來:“師兄,救我!”隊伍中的兩個修士被風吹進了黑霧中,随即傳來兩聲慘叫,然後就沒了聲息。
唐羽感覺自己的身子一陣亂晃,眼看就要被風吹進黑霧中,他忙催動真元,天河浮出,罩在了衆人的頭頂,擋住了了這股莫名的狂風。
現在這支隊伍只剩下了七人,這七個通玄境以上的修士除了唐羽外,個個都是面色如土,身子抖個不停。李不酒緊緊地拽着唐羽的衣襟,一步也不敢離開。
狂風消失,大臉詭異地笑了幾聲然後就又消失在了陰雲之中。
前方的路雖然布滿了光芒,但卻一眼看不到頭。七人站在路中間,不知道是繼續向前走還是退回去。
“大哥,咱們是走還是不走?”李不酒小聲問道。
唐羽環顧了一下四周,兩邊是藏着異獸的黑霧,人只要進去就必死無疑。後面的路上已經布滿了黑霧,頭頂是哪個詭異的存在。這分明是大臉設計好的游戲,就是要看他們狂奔出醜,看他們在死亡面前的掙紮。
“不走!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唐羽緩緩說道,聲音無比苦澀。
“不!我受不了了。”隊伍中一個身材粗壯的修士忽然間揮舞着雙手,瘋了似的一頭紮進了黑霧中,然後被異獸給吞掉了。
“走!”唐羽咬了咬牙,舉起黑劍,指向天空。大步朝前走了下去。
李不酒等五人急忙跟了上來,亦步亦趨地走着。
大臉也許還有新鮮的游戲要玩,剩下的這段路他竟然沒有再設置什麽障礙。六個人越走越快,後來就拼命地飛奔了起來。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傳了過來,石子路的前面竟然出現了一條橫向流動的大河。
六人停了下來。
唐羽擡頭仰望天空中的那朵巨大的陰雲,心中知道這肯定又是大臉設計的一個奪命游戲。他不知道游戲的最後是什麽,但此時的他們除了繼續玩下去之外,別無選擇。
“唐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大哥,我們怎麽辦?是過河還是?”
衆人圍着唐羽,七嘴八舌地紛紛向他詢問。此時他們都已經失去了主見,唯唐羽馬首是瞻。
唐羽不知道天上的這張大臉究竟是何人所化,有可能是魔帝火束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一些神靈。此時他們感覺已經遠離了死亡深谷,但仍能聽到法寶相撞的巨大聲響和修士瀕死時的慘叫。相信今晚之後,會有一大部分的修士永遠地留在了這裏。
“要是我祖爺爺還在就好了!”李不酒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天空中的那朵巨大的陰雲依然籠罩在他們的頭頂,那張大臉也許已經躲進了陰雲中。
唐羽轉身仔細地打量着面前的這條河。河面很寬,大概有七八丈長,河水發黑發臭,河流平緩,但卻不時漂浮上來一具具人或獸的骨骼。河的兩岸,連一棵樹也看不到。越過河朝前看去,河對岸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
就在這時,一條小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河面上。小船中站着一個穿蓑衣的漁翁,戴着鬥笠,一言不發地将小船朝着他們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