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膝坐下,把神識散開,希望能通過靈覺第一時間感覺到周遭變化的氣息。

可我剛坐下,我便猛地睜開雙眼。

因為,在我想要散開神識的那一瞬間,我竟然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好相處于一個密封的玻璃罩內。

神識根本無法探出。

我的天哪,這鬥轉星移之颠倒陰陽陣法,真的是太霸道了,足有逆天的氣勢。

好大的手筆。

此刻,我只能以肉體五感去觀察周圍的變化。

很快,我發現我的側面出現了一條天然裂開的石縫。

甚至還有一絲絲黃沙從裏面流出來。

我死死地盯着那石縫,差不多二十多分鐘的樣子,那石縫從拳頭寬,變寬了一杯。

與此同時,我感覺身後也有一條石縫在緩緩打開。

如果此刻讓我那一顆內外環扣的圓形物體來形容它的整體運轉的話,那麽,這就相當于地球的公轉和自傳。

然而,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身後的那條山體縫隙,明顯擴大的比我面前這個先出現的石縫要快很多。

身後的石縫還從擴大成一條三人并行都暢通無阻的山洞,再到合并,竟然總共還沒有用兩分鐘的時間。

然而此刻在看我面前的這條山洞,才剛剛擴大到勉強容得下一個人側身進去。

就在這時候,通道盡頭的某一個地方傳來了一聲慘無人道的叫聲。

就好像一個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五馬分屍一樣。

慘叫聲整整持續了十幾秒後,戛然而止。

我當時後背發毛,因為,我聽見的這個聲音,很像是文家手下的其中一位。

我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文家的其中一位手下,替我送過一壺茶,他的聲音很特別。

有點陰陽怪調的滋味,有點陰柔之氣,所以,我印象很深,難道文清和文順他們出事了?

我看着那個縫隙依舊在慢慢的擴大,現在,側着身子通過應該是沒多大問題了。

我當即就側着身子鑽進了洞裏,等我鑽進去之後,随着石縫慢慢擴大我的速度也快了。

直到深入十多米的時候,我側頭一看,石縫的盡頭依舊是那個石室,擺着很多石棺。

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就在這時,我明顯感覺這縫隙已經停止了擴張。

我吸了一口涼氣,心裏最恐怖的想法一下子蹿上了腦門。

果然,這本就不寬的石縫正在合攏。

我左右查看,我正好處于這石縫深入三分之二的地方,如果這石縫合并的速度與打開的速度一樣的話,那麽,我還是有機會能安全通過的。

可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石壁上有一個人形的影子。

它就與我面對面的站着,但是,他的身體好像已經被鑲嵌進了石頭裏。

那五官和身體如同一個擴大的人影子印在我面前的山石上。

可是,那長臉已經有些變形。

當我想起這人很有可能被合并的山體集成了這樣,我後背一陣發毛。

當我反應夠來使勁往盡頭前行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只能緊緊地貼着山體,才能面前挪動身子。

稍有不慎,我的額頭和鼻子就會在對面的山石上摩擦碰撞。

我心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甚至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我還有三步的距離就能通過走進那棺室,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明顯感覺山體在合并,雖然上半身還有一些微弱的縫隙,可是,我的腳卻被卡在了石縫底部。

"誰?"一個沉重沙啞的聲音帶着警惕傳來。

此刻的我,已經連轉頭的餘地都沒有了,我身子感覺自己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被擠爆。

"幫幫我!"我粗重的喘息着,身子很快就傳來了那股擠壓感。

就在這時,我只聽到一陣助跑的額腳步聲,随後咔嚓一聲脆響,還有細膩的星星之火乍現在餘光的盲點出。

再然後,我的胳膊一緊,整個人突然傳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感。

與此同時,兵鈴乓啷的脆響傳來,随後,咔的一聲……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縫隙的頂端有把寬的跟半個門板一樣的古劍,因為受到擠壓之後,從那合并的山體中擦出火花,被蹦了出來。

嗖的一聲,那門板一樣寬的古劍,直直的給彈飛了出去,咔嚓一聲,刺入了對面的山石上。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短短數秒的時間,一切都沒容我來得及看這人是誰。

可我此刻不看也知道是誰。

我轉頭問玉叔叔,有沒有看見文清和文順他們。

玉叔叔說,他進來之後就和他們分路行動了,他們負責考察這狐族的歷史,我負責破陣。

說到這裏,我算是明白了他們為什麽一起來。

文清是癡迷古董的人,很多事情他是可以通過現場了解當年的歷史。

這一點都不奇怪,可是,玉叔叔好像也對狐族的歷史十分感興趣。

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一直認為這裏的大陣應該只有玉叔叔這樣的神龍級別的人才有本事布下。

可聽他的口氣,好像不是他。

難道,我一開始就猜錯了嗎?

我想着,回頭看去的時候,玉叔叔已經在挨個的查看那些石棺。

此刻我才留意到,這裏的石棺确實和剛才文順說在的地方很相似,但是我肯定不是一個地方。

因為剛才文順所在的那個石室裏面不光有石棺,還有一些石雕像。

這件石室明顯看上去比方才那間要小很多。

差不多七具龐大的石棺就已經占據了這個石室三分之二還多的位置。

這件石室有七道門,這裏的門不是什麽山洞了,是正兒八經的石門。

随後,一聲沉悶的聲音傳來,我回頭看去,發現玉叔叔在開棺。

他還盯住了我一句,讓我站遠一點,站到那個空地上。

我聽話的去了空地處。

這時候,我留意到七口石棺的擺放,竟然不管我站在那個位置去看,它們的排列全都一模一樣。

我好奇的在空白地方來回踱步試探了一下,一點都不錯。

這種感覺好奇怪,有點自己一直沒有挪動腳步的感覺,也就是還在原地。

與此同時,玉叔叔剛當一生合上了石棺蓋。

我腳下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微微的顫動。

我發現,那七扇石門竟然有其中一扇突然轟隆隆的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