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淚!”蘇長詩直直的望着龍王繼續道:“這一次,既然我們來了,自然是希望拿到,懇請龍王大量。”
“大量?”龍王勾了勾唇角,似乎充滿了嘲諷一般的看着我們:“我可不是什麽大量的人,我想這四海八荒的,盡管大家明面上不說,可是我可不會真的以為你們什麽都不知道,倘若知道,還來問我,哼!你們的居心,還真是可以預見!”
“不是的,我們沒有什麽居心。”慌忙的上前,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勇氣,總之此刻,我直直的看着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我們需要你的眼淚,因為有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你的眼淚,那麽他很有可能就不會醒過來。”
龍王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随即坐回了王位,聲音極慢:“那……與我何幹!”
心,不受控制的一跳,冰涼的寒意,開始從我的心底深處蔓延開來,我呆呆的看着龍王,許久都沒能有所反應。
蘇長詩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扶住了我:“懇請龍王成全!”
“你們這些無謂之子,成全,要怎麽成全,你們倒是告訴我。”龜丞相氣急敗壞的站了出來,手一揚,只是眨眼的功夫,蝦兵蟹将就在他的面前擺好了陣勢。
陳許歌似乎是想要上前,眼疾手快的,我慌忙的扯住了他的袖子,對着他搖了搖頭,神情變的凝重了起來。
“哼!來人,送客!”龜丞相吹了吹胡子,大聲的開口。
“不用送,我們自己會走!”陳許歌神色一變,抱着蘇牧,轉身離開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只覺得心有些恐慌有些無力。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離開的,等我終于有所反應,更甚至能夠稍稍的感覺到周圍的一切的時候,此刻的我已經站在了東海的海邊,默默的看着背對着我,似乎是在眺望大海的蘇長詩,我的心情複雜的難以描述!
“長詩。”下意識的呢喃,我的聲音很輕,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會真的聽見。
“鳶鳶,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沒有關系的,明面上的試探既然已經無用,那麽就只有暗地裏來行動。”
“暗地裏?”微微一愣,我看着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和顧慮:“他是一方的龍王,哪裏有這麽容易就拿到的,來之前我就想到了,馮久年呢?”
“馮久年?說起來,從我們到這兒之後,我就一直都沒有看見過他。”陳許歌抱着蘇牧,走到了我的面前:“安鳶師娘,我覺得馮久年有些奇怪,你們可能不知道,因為我們三個人是乘坐的同一把劍,在上面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越是快要接近東海,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怪異!”
“怪異?”
“真的!我之前還只是懷疑,可是現在……你看……我們都在,唯獨他卻消失了,這算不算事佐證!”
蘇牧眨了眨眼,看着陳許歌道:“你說的好用力,但是你不可以再将你的口水噴灑在我的臉上,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陳許歌對着蘇牧咧嘴一笑:“你這小祖宗也真是,大人說話,小孩子不需插嘴!”
“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孩。”蘇牧嘟起了小嘴:“我還準備告訴你們馮久年的去向的,看樣子你們并不想要知道。”
“你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麽?”陳許歌似乎有些不屑。
“你懷疑我的能力。”蘇牧睜大了眼睛,随即拔高了聲音看向了我道:“媽媽!”
“嗯?”微微一愣,盡管我并不以為他是真的知道,但是看着他充滿了認真和童稚的眼眸,情不自禁的,我從陳許歌的手上将他抱在了懷裏,看着他道:“那他是去哪兒了。”
“我感覺到了他的心急還有快速加快的心跳,想來,他應該是在東海海底。”
聽着蘇牧的話,我不由看着他,神色有些複雜。
“他說的對,馮久年,确實還在海底。”蘇長詩開口道。
微微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看向了蘇長詩,再一次的将視線放在了蘇牧的身上:“牧牧,你別告訴我,你還這麽小,就有了感知的能力。”
“我當然是有感知的能力的!”蘇牧肯定的點頭:“你們總是把我當成是一般的小孩,但是一般的小孩,能像我這樣,這麽小就開始說話,這麽小我的邏輯思維能力就如此厲害,告訴你們,我可是非常優秀的繼承了我媽媽和我爸爸的一切本領,更甚至,我會比他們還要厲害!”
“現在且別說這麽多,一切等到他上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可以,不過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吃飯的點兒了,我們在這兒,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總要找個地方吃飯,休息的!”陳許歌一邊撫摸着肚子,一邊看着我們。
蘇長詩瞥了眼陳許歌,看向了湖面:“再等等。”
“等等?”疑惑的開口,随着他的視線,我也不由得看向了湖面,看着面上的平靜,不由得我沉着了面色。
“媽媽,這你就不知道了,爸爸是在等龍王送吃的上來。”
“你又知道!”陳許歌翻了個白眼:“很明顯的嘛,他都把我們趕出來了,怎麽可能還給我們送吃的,你這小子就別在這兒信口雌黃。”
“啊!”陳許歌尖叫出聲,低頭看着看着咬住他手指的蘇牧,睜大了眼睛:“蘇牧,你是屬狗的是不是?幹嘛咬我,快松開!”
蘇牧等着陳許歌,許久才松開道:“哼!合着我說了許多,你都沒有聽進去。”
看着陳許歌手指上不斷滲出的血珠,我驚訝的看着蘇牧:“你不是還沒有長牙,怎麽就……”
不等我将話說完,蘇牧張開了嘴,只是瞬間,一口潔白而又整齊的牙齒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看着看着,不由得,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明明眼前的人是我的兒子,可是我發現,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