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森的計謀,段櫻大笑,等老板反應過來上當受騙,活該他倒黴。

段櫻心想,林森不僅聰明而且大膽,劉司令在成都可算是只手遮天,沒人敢得罪,他竟然敢借用劉司令的名義欺騙班主,真是膽識過人。

林森對那盤生切牛肉情有獨終,他吃着生切牛肉,喝着紅葡萄酒,看起來十分美味。

段櫻觀察、心裏想到:

“成都人是吃不了這樣的食物,他也許真的是在美國留學,愛上了這樣的吃法?”

林森勸段櫻嘗嘗牛扒,段櫻見還透着血水的牛扒,不敢嘗試。

林森詢問:

“段小姐,您離開了戲班,有何打算?”

“我十歲進入戲班學藝,如今已有十五個年頭,真是不堪回首啊!我不想再入戲班了,只想找個人嫁了,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聽宮律師說段小姐和羅見先生開了一家餐館,看來你們和好了?”

段櫻點頭:“嗯。”

“來,我敬你,希望早日喝到您的喜酒!”

“借您吉言,但男人喜新厭舊不可靠,我的喜酒,林先生只怕是喝不上。”

“男人也不全是花花公子,是吧?”

“是,可能是我運氣不好,前後遇到的兩個人,都讓我很失望。不說我了。來,這杯我敬你!對了,像林先生這樣喝過洋墨水的青年才俊,應該成家了吧?”

“還沒呢。”

“難道林先生看不上成都的姑娘,想要回美國娶個洋太太?”

“我娘倒是希望我回美國成親,她不希望我在成都生活,但我就是因為不想被我娘管着,我寧願在成都自由自在生活。”

“林先生現在就真的沒有喜歡的人?”

林森知道,段櫻是在故意試探他。

“前陣子是遇到一個好姑娘,就是羅見先生的侄女扶桑。”

“扶桑啊,她長得漂亮,又繼承了她外公的巨額遺産,追求者可不在少數。”

“是啊,為了她,我加入了她們的詩社,想盡辦法想讨她歡心,只可惜她心裏已有喜歡的人了。哎,只能說我們有緣無份吧。”

林森知道越是隐藏,段櫻探究他的心越強。與其讓她疑心猜度,何不幹脆承認自己追求扶桑。作為律師林森,他追求扶桑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扶桑喜歡的人,是白志剛麽?”

“是啊!若是我能提早認識她幾年該多好?段小姐似乎對羅家的事情很了解啊?”

她直截了當地:“是羅見告訴我的。”

段櫻心想,她和羅見在一起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沒必要隐瞞林森。

吃過飯,林森要送段櫻回家,段櫻也不拒絕。兩人穿過鬧市,來到一條雜亂的巷子裏。

段櫻:“就在前面了。”

兩人并肩往前走,一個男子端着一盆水往外潑,還好林森反應快,一把拉過段櫻,否則一盆水就潑在了段櫻身上。那個男子不僅不說對不起,還瞪着林森大聲地:“看什麽看?走路不長眼睛。”

林森跟那個男人理論,被段櫻制止了。

“算了,別跟這種人計較。”

林森問:“這裏這麽雜亂,實在不适合你居住。”

段櫻:“這裏房租便宜嘛。”

“你住在這裏羅先生能放心嗎?”

“我的錢都拿給他做生意了,就節省點吧。”

“段小姐,誰要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氣。”林森将段櫻送到了家門口,看着她走進家門,兩人揮手告別。

段櫻回到家,看見羅見站在門口,還好剛才林森沒有送她上樓。

段櫻:“你怎麽來了?”

段櫻開門,羅見進屋。段櫻為了接近林森,她故意和班主吵了一架,從戲班搬出來,暫時租住在此。屋子并不大,有些簡陋。

羅見:“櫻,你搬過去和我同住吧!”

“不行,你家人對我印象改變之前,我們還是分開住為好。”

羅見将一個信封交給段櫻:

“餐廳生意不錯,這些錢你拿着。你住這個地方太簡陋了,換個環境好一些的地方吧。”

段櫻:“我住這裏已經習慣了,我覺得挺好的啊。你不是打算擴寬鋪面嗎?這些錢你拿去用吧。”

羅見聽了段櫻的話,感動不已,他哪裏知道,其實段櫻選擇住在這裏是有目的的,她要接近林森,就必須和羅見保持距離,她內心其實早對羅見厭惡至極,一個沒有遠大目标的男人,除了床上功夫還行,她根本就瞧不起他。但她立馬和羅見劃清界限,可能會讓林森起疑,接近林森需要花一些時間,才能讓他慢慢信任自己。好在羅見忙餐廳的事,不會天天來煩她。

從此以後,段櫻就時不時的找機會約見林森。這天晚上,她喝醉了,林森把她送到酒店,她說她要洗澡,借着醉意,她脫衣服假裝将衣服掉地上,可能從小練功的緣故,她的肌膚緊實而富有彈性,胸部飽滿誘人、如此曼妙性感的身材,□□裸地擺在面前,大概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把持不住吧!

可正因為如此,更加暴露了段櫻是有目的的。林森走到段櫻身前,他為她披上衣服,這是段櫻沒料到的。林森讓她去洗澡,乖乖睡個好覺,她聽話的走進浴室,他便離開了房間。

林森心想,當初她就是這麽勾引表哥的吧?她接近假李傑倫和羅見都是帶着目的的,現在,她又用這招來勾引他。

段櫻對自己的美貌是非常自信的,雖說自己并不是很年輕,但卻有着稚嫩少女所沒有的成**人的韻味。連宮律師那樣家世顯赫,功成名就的男人對她都傾慕幾分,何況是其他男人,只要她勾勾手指,就能讓對方俯首稱臣。可是,林森不一樣,雖然他表面上油嘴滑舌,玩世不恭,實際上卻令人捉摸不透。林森不簡單,她□□裸的将自己呈現在他面前,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竟然未能所動?看來,不僅需在林森身上多費些功夫,還得謹慎行事,以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段櫻和林森各自懷揣着目的接近對方。這天,兩人共進晚餐後,林森送段櫻回家,送到家門口,林森見時間還早,問她是否方便請他進屋喝杯茶。段櫻言明自己住的地方很小,只要他不嫌棄,十分樂意請他去坐坐。

段櫻打開房門,林森随她進了屋,她點上蠟燭,他注視着這套一居室的房子,房子雖然小而舊,但十分整潔。

段櫻燒好開水,沏了兩杯茶,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他對她說,像她這麽優美的女子,應該住寬敞明亮的房子,才配得上她。她卻說一個人住小房子,房子不會顯得那麽空曠。沒有遇到真正能夠談婚論嫁的人,住在這裏也不錯。她言下之意是告訴她,目前,她仍然是一個單身女人。

兩人聊了一陣天,林森便告辭準備離開。她說因為他的到來,她的小屋明媚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說他希望她住到真正明媚的大房子裏。她謝謝他與她一起渡過了美好的夜晚。

過了兩天,林森租好了一套寬敞舒适的房子,他将段櫻帶到這處房子,問她是否喜歡。段櫻四處看了看,表示十分喜歡。他将房門鑰匙交到她手中,說是特意為她租的,房租已經付了三年,希望她搬離那個與她不相配的地方。

段櫻假裝感動得唏哩嘩啦,她對他說,沒想到,他如此真心的關心她。

段櫻:“很感謝你,不過不行,這個鑰匙我不能收。”

林森問:“是擔心羅見先生介意嗎?你可以說是跟朋友借的。”

“不行,我們非親非故。”

“段小姐,我很喜歡聽你唱戲,這只是一個戲迷對你一點心意,并無他意。”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鑰匙我就收下了。”

林森問她準備什麽時候搬過來,是否要告訴羅見先生?

段櫻在林森面前哭訴,她和羅見之間的感情已經出現了裂痕,她的錢被羅見拿去開餐廳,羅見的家人不同意他和她相好,他也沒有能力說服他的家人,她對他已徹底失望。

林森裝作同情她遇人不賢,她對林森流露出愛慕之情,可又假裝說自己配不上他。她在林森面前演戲,林森心裏十分鄙視這個每天帶着假面具生活的髒女人。既然她這麽喜歡演戲,他陪她演。他聽她訴苦,他同情她,照顧她,向她展示自己的真心和誠意,讓段櫻相信他已經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兩人的關系進了一步。

林森幫着段櫻收拾東西,準備讓她搬到他為她租的地方。林森留意着段櫻的東西,希望從中能發現她和那個神秘組織的蛛絲馬跡,遺憾的是,除了她所用的東西而外,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懷疑。

林森心想,這也正常,這個神秘組織可不是等閑之輩,他查了許多年都沒有結果,好在現在有了段櫻這個線索,她背後的人埋得深,他不能操之過急,這或許是一場持久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