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樓頂挂着兩件紅色的大棉襖，一件嶄新嶄新，一件是那種大紅花襖子，上了年歲的那種，起初我們沒有在意，知道小a在我耳邊問我，那件新的棉襖似乎就是小b以前穿過的，被她那麽一說，我怔了一下，問宿舍阿姨，那個房間有沒有人住。”

“宿管告訴我們頂樓那一層是不住人的，大概是有人想要曬衣服吧，她叫我們不要上去，宿管阿姨說話的時候，神情分明有些閃躲，我和小a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隐情，可是我們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就這樣我們各懷心事，惴惴不安，小b一整天都沒有見到，班主任已經派人開始尋找了，可明明好端端的一個人會去哪裏？”

甜小姐說道最後，聲音都開始顫抖，真的被觸動一樣，說起來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從未想過，是我的疏忽導致了小b的下場，明明我可以救了她的，可是那一次的擦身而過，注定我的自私和膽小救不了她，那天晚上，有人給我和小a發了短信，第二次發現小b的異樣，也就是小b失蹤的晚上，我和小a都察覺到了異樣，然而我們兩個都選擇了沉默，那條短信讓我們今晚十一點去操場見面，留言是小b。我不知道那會兒的心情是怎麽樣，總歸已經忘了，可在我們去赴約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懸挂在籃球框上的，小b的屍體。”

甜小姐間隙喝了一口水，眼神裏面滿滿都是隐忍，就在她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

咕嚕咕嚕，不知道是什麽從我們的腳下滑了過去，我愣了一下，想借助這裏的光亮看清楚是什麽東西，但卻并沒什麽用，那東西滾得太快了，也就那麽一瞬間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甜小姐這個故事說的不是很好，她略有隐藏，将最最重要的東西隐藏起來，說得只是一些皮毛的東西，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道她一個大喘氣，繼續往下面說。

我看到甜小姐桌子前面的燭火，忽明忽暗，感覺就要熄滅了一樣。

我怔了一下，被這些燭光給弄大了的影子，在那邊張牙舞爪的，和我坐在一塊聽得那些人，早就開始吸氣了。

“我和小a吓得腿軟不敢上前，喉嚨跟被什麽堵了一樣，小b的屍體被挂在籃筐上，我們不知道是誰做的，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像是皮球一樣，咕嚕嚕得滾到我們得腳邊，等我看清楚的時候，小a已經吓暈過去，她攥着自己的喉嚨。睜大眼睛，像是求救一樣，我終究還是做錯了，腳下那個球一樣的東西，正是小b的臉，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像是在說救救我，救救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度過那個晚上的。”

甜小姐的聲音越來越輕，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什麽都聽不到一樣。

“在第二天的早上，大家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視線一直落在頂樓挂着的紅色棉襖上，那裏又多了一件棉襖，只有我知道多出來的那一件，真真切切是小a的。”甜小姐慢慢說來。

她的故事差不多說完了，在那個瞬間，再度咕嚕嚕的，有什麽東西從我們的腳邊滾過去。

念念扯了扯我的衣服，指給我看，愣是把我給吓壞了，道具需要做的這麽逼真麽，一個仿真的人頭在我們之間滾來滾去，我聽到有姑娘大叫了一聲。

83、紅色襖子

有人将那顆球一樣的東西撿起來，周遭的燈“啪”得一下全部都碎了，着實把我吓了一跳，只剩下那幾根修飾性的蠟燭，念念拉着我的衣袖，在我耳邊說道：“歡歡，看那邊，甜小姐的影子。”

牆壁倒影出來的是一個沒有頭的影子，坐在那邊，我怔了一下。

摸着身子過去開燈，那拿着“球”的姑娘早就被吓壞了，整個人都暈了，她手上濕漉漉的全部都是血跡，而那姑娘手裏拿着的，剛才從我們這邊滾過去的，是甜小姐的頭，上面還殘留着一絲絲的血跡。

“她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一樣……”

甜小姐的話語似乎還在我耳邊回蕩，而現在就看到這樣活生生的畫面，說不害怕是騙人的，我愣了一下，這邊再看過去，甜小姐的身子，一具無頭女屍蹲坐在那個地方。

整個客棧的人全部都慌亂了，可惜門全部都被鎖起來了，這種仿古的建築，門不是一下子就能打開的，屋子裏面亂成一團，各種叫聲都有，我拉了念念一把，将她從混亂之中拽了出來，老板娘也是吓壞了，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在甜小姐說完之前的故事，會出現這種事情。

“都別亂了，是誰借着這個機會行兇，我們報警吧。”老板娘沉聲道，她只是慌亂了有喜愛子，随即便冷靜下來，心理素質和這些人完全不一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不由得想起之前老板娘那一副看淡一切的神情，她就像是在人世間看穿一切紅塵一般。

我和念念站在角落裏，從我這個角度恰好能将所有人全部都收入眼底，我清晰得觀察着在屋子裏面得每一個人，在看到那顆人頭的時候，臉上的反應完全是真實的，驚恐和害怕，讓我分不出究竟誰才是兇手。

誰能在門窗完全封閉的時候，将人殺死呢，老板娘在我們驚恐之餘，已經拿電話報了警，我們原地呆着，在老板娘的帶領之下終于算是慢慢平靜下來，有個姑娘都被吓得哭了起來，那低低的哭泣聲，一聲一聲得擾亂我的思緒，甜小姐剛才明明就在說話，難道有什麽了不得的人闖了進來。

我的心裏一陣疑慮，我在人群之中，看到了這幾天都不太樂意看到的人，靳衍隐匿在人群之中，他來了，卻沒有直接出現在我眼前，若不是在那個男人的身子後面，我怕是看不到靳衍了。

之前那件事情，我的心裏若說沒有芥蒂那是不可能的，我隔着人群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個決定，靳衍遠遠得站着，目光慢慢移到我的身上，四目相對，我的心髒撲通撲通得跳，心裏想着的東西太多太多，我想問問他，沉澱了這麽幾天，我的心裏完全清明了。

大抵是那種名曰“心動”的萌芽在我心裏蔓延開來，我轉過頭來，不去看他。

我的神色被微微牽動着，在警察蜀黍推門進來之前，我剛想要走過去，那位警察進來之後，沉聲對老板娘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麽，這個活動往後還是不要再開了，芸娘你偏偏不聽。”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說話有些急促，看起來是故交，可是這般說話又有什麽用呢，慘案已經發生了。

讓我驚訝的事情，在這位警察蜀黍進來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又來了兩個手下，在一旁候着。

慘案來的太快，簡直讓人猝不及防，我們都來不及消化發生了什麽，甜小姐就死了，按照剛才經歷的一切，我察覺到腳邊有東西，那會兒甜小姐可還在講故事呢。

警察蜀黍進來詢問的時候，有人也提出這樣的質疑，說明剛才我經歷的一切都是在恨得。

我愣在那兒，看隐藏起來的靳衍，旁人看不到他，念念還沒來得及注意他，所以只有我看得到他。

“不過是個人喜好和客棧特色，之前都好端端的，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這次就拜托你了。”老板娘說道，一派非常熟悉的模樣，我站在那邊，看着警察蜀黍一個個詢問。

那個胖乎乎的女人說話都有些顫抖：“真的，我沒騙人，她在說鬼故事的時候，那顆那顆人頭，就滾到我腳邊了，我之前以為是一顆球，誰知道，會是這樣的，我不過是過來玩一趟，誰知道會碰到這種事情。”

“是啊是啊，我們也沒想過會出這些事情的。”

……

周圍人的情緒慢慢高漲起來，随着這胖女人的話，他們的恐懼感漸漸彌散開來，有的直接撲到警察蜀黍的懷裏尋求安全，我眯着眸子，那位蜀黍的視線卻驀地落在我的身上，帶了濃濃的審視意味。

或許是我和念念太過淡定，和旁人的情緒不一樣才成了特別的，可是現在這個畫面除了血腥暴力之外，還沒觸動我心底的恐懼，我思緒還在飛，想着是不是門外該挂一件紅棉襖了。

就在那位叔叔看我的時候，有人叫了一聲：“快看那邊，一件紅色的棉襖……”

那人完全被吓傻了，種種聲音此起彼伏。

“是複仇，小b回來複仇了，一定是這樣的。”

“老板娘，我們似乎招來不該招惹的東西。”

一瞬間所有人的恐怖情緒再一次被調動起來，随着那件紅色襖子的出現到達了一個高度，我不敢說沒有害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