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初中生費力踮腳才能拍到自己肩膀的樣子,荀期略微有些擔心, 這小人小個的, 雖說已活了近五百歲,可心性尚未張全, 猶如孩童,若是自己走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扛起擔子來。

不過壯士不輕言別離, 荀期哪怕心中再是有再多顧慮,也不會輕言寫在臉上。最後, 他只用他慣用的語調說了句,“嗯, 那就那這定下了。”

但在場衆人皆是家裏獨一個,一身無牽挂的, 可何壤卻是不同, 她有家人,且一日一夜不歸家,家人已經急瘋。

要是她繼續不歸家, 或者歸家後莫名跟老媽還有張叔說她要去外頭住幾天, 二老肯定以為她被什麽亂七八糟的某銷組織給騙上了, 說不準還會報警呢。

但何壤已經暴露在子修眼皮底下,且她又是子修急需的全身器皿人, 放任她一人,實在危險。

最後還是當中最有錢的金蓮拍了版。“那還不簡單,搬到小姑娘家附近住着好嘞。等着, 我現在就通知我秘術替我買下小姑娘家周圍全部的房子,我們一起搬過去住着。”

這種只有有錢人才能做出來的土豪之舉,令何壤再次仰天長嘆了一下有錢人的世界,窮人家不懂之後,還要回家面對老媽的盤問。

你為什麽不回家?是不是有男朋友了?男朋友是誰,可不可靠?

最後還是何壤苦哈着臉,拉出首做擋箭牌之後,何媽媽才罷休。

只是張叔越看首,越是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毛病了。

這姑娘他幾十年前見過,當時也是這般年輕,因為長得好看,又有識別度,便記住了。難不成是那人的閨女?要真是這樣,母女兩可真像。

留下首吃過晚飯之後,何媽媽聊起了新鄰居入住的事情來。

“你說怪不怪,咱家附近的幾套出租屋一夜之間全部換了新租客。有些人家更是把房子也賣了。難不成咱家附近要有大動作了?老張,你快去打聽打聽,可不要錯失良機。”

張叔聞言,大覺有理,“要真有大動作,我可得好好把握才行。老李那事害我損失好幾個大客戶。最後我好說歹說才保住了這樁工程,可到底丢了名聲。”

“哼,我早說了那老李不是個好東西,偏偏就你重情義,覺得是老鄉,要照應。現在好了吧,留下一堆爛攤子跑路了。”說起老李的事情,何媽媽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何壤覺得讓客人聽這些有些不太好意思,特別是她美麗溫婉的紅姐。

便同二老說了句:“我們出去消消食。”後,便拉着首出了門。

在關上自家大門之後,何壤壓低聲音問首道:“我媽說的那幾個鄰居該不會就是大夥們吧。要真是這樣,金蓮姐的速度可真快啊。”

“是啊,你猜對了,就是大家。”首的情緒恢複地很快,此刻已無半點異樣情緒出現在她臉上。

對她而言,若軀的死是心中永遠抹不去的痛,可這痛在沒替他報仇前,只能埋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能淡忘。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大家吧。我還想多學學如何将搓出驅鬼器皿來呢,畢竟現在形勢這麽緊張,我可不能拖後腿啊。”

“好啊,我正想帶你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