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即墨重生後,他将窗戶死死地關上,然後自己跳了下去。

那個人摘下了防毒面具随手将它扔在了路邊的垃圾筒裏。

今天是個好天氣,百花盛開,心情極好。

那個人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再見,即墨重生。”

他是韓景。

銅寶街金環公寓B座22層2207

夏米将餐巾紙收到口袋裏,擡頭看着面前那座高檔公寓,心裏忽然有種異樣的緊張感。

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就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一樣。她努力平複着自己這種不祥的感覺。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

因為真相就在眼前。

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她就看到了那暗綠色的地毯,它柔軟舒服,直通電梯外的每一戶家門。

這就是高檔公寓。

當夏米踩上那松軟的地毯時,她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

2207。

夏米尋找着,一直朝前走去,直到拐到角落裏,她才發現了2207的房間。

她整理了一衣服,然後壯着膽走上前準備按下門鈴。

“鈴——”此時,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她趕緊拿出手機接聽,“喂——是安東尼呀,什麽事?”她的面色突然一變,“你……你說什麽?即墨重生…….”她整個身子僵在了原地,手機從她的手中滑落直接摔在了地上。

“怎麽可能……”她的聲音在顫抖,她猛地轉過身跑向電梯。她快速按着,電梯卻沒有反應,于是她跑向樓梯,以最快的速度向下竄去。

跑出公寓,她腳下一崴,整個人摔倒在地,雙手膝蓋立刻擦出血口,但她全然不顧繼續向前跑着。

不可能,怎麽可能!不會的!

即墨重生,你真的死了嗎……#####

1、以琳的奇怪要求

夜很陰,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厚厚的烏雲像海浪一樣壓向城堡,仿若龍卷風一樣萦繞着它。

當出租車停在大鐵門前時,夏米已經一個箭步竄下車直接推開鐵門沖了進去。

她的心情是灰暗的,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

即墨重生死了?怎麽可能,他或許只是受傷,又或許是昏迷?他不會有事的,雖然他很招人讨厭,雖然他總是對她冷漠無情,雖然他總是不正眼看她,雖然他總是挑剔她…….但,她真的不希望他有事,不能有事!一定要活着。

夏米只希望她聽錯了安東尼的話,即墨重生一定沒事。

進入那扇輝煌的大門時,夏米一邊叫着一邊尋找着,“小吸——小吸——你快給我出來!”

“嗚嗚……”

聽到這個聲音,夏米猛地看向樓梯口處。

摩爾正站在那裏,它搭拉着耳朵,夾着尾巴,眼中充滿着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哭一樣。

摩爾為什麽會哭?只有一種可能……

夏米實在不敢想下去,她的心突然有種莫名的糾痛。

摩爾無力地擡起頭看看她,然後轉身看向樓梯,又回頭看看她,像是要領她上去。

夏米猶豫着,最終還是邁開了步子,跟着摩爾朝樓梯上方走去。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裏的樓梯會變得這麽難爬,每爬一步都像是在爬珠峰,很沉重,很累,甚至很想退縮。

推開那道門的時候,夏米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都涼了,而眼睛則仿佛被霧氣蒙住一樣根本無法看清那張臉,或者說她根本不想看清,她只是低着頭,回避着,逃避着。

他不會死,他只是睡着了,他只是太累了,他需要休息。

夏米相信這只是一個誤會,她需要有一個人給他肯定的答案,于是她将目光移到安東尼的臉上。

安東尼一直沒有出聲,只是沉默地站在床旁,雙眼中流露着一種複雜的感情,無人能看出他有多悲傷,也無人能感覺出他內心的波瀾,但,他眼中沒有眼淚,他只是靜靜地站着,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床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臉上毫無血色地躺在那張舒适的大床上,身上蓋着一件黑如烏鴉般毛色的被子,看起來就像是睡着一樣。

“少爺,他……”

夏米不等安東尼說完就忙插嘴道:“我知道他是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在他沒休息好之前,我不會打擾他的。”說完,夏米轉身就要往外走。

“我是在高修家發現的少爺。”安東尼忽然說道。

夏米霍地站住腳,卻沒有回頭。

“他是去高修家查你父母DNA的事,但是卻在那裏被人放了毒氣……”安東尼的聲音在此時變得有些哽咽。

夏米不想再聽下去,伸手握住門把手準備推門而出。

“少爺什麽話都沒留下,我甚至不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誰。”安東尼的聲音越來越低。

夏米真的不想聽下去,她猛地拉開門,卻看到以琳正站在門口。

她的眼中充滿驚色,臉色白得像張白紙,當她看到夏米的時候,她直接問道:“是真的嗎?”

夏米沒有回答,她什麽也說不出來。

以琳直接推開她沖了進去,随即夏米就聽到了以琳的哭聲。

夏米緊緊地閉着眼睛,生怕眼淚會流出來,但她還是不敢回頭。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可能會死?”以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伸手摸向即墨重生的脖子,随即表情僵硬地看向安東尼,“是誰害死的他?是誰有這種能力能害死他?”

安東尼什麽也說不出來,只是無力地搖搖頭。

夏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沖了出去,沖進對面自己的房間,猛地将門上。眼淚在這一瞬間像泉水般湧了出來。

即墨重生真的不在了。

怎麽會這樣?他為什麽要去找那個人,他為什麽要幫她查父母DNA的事?他為什麽要那麽在乎她的事?他為什麽……

夏米将臉伏在雙膝間痛哭起來。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即墨重生就不會死,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才是兇手!

夏米微微擡頭看着無名指那枚婚戒。

從現在起,她再也沒有未婚夫,沒有老公,沒有……

沒有,再也看不到,這種感覺真的好可怕,真的讓人感覺心好疼,好疼……

“夏米,”門外傳來了以琳的聲音。

夏米停止哭聲,擡手擦着面上的淚痕,但淚水還是忍不住地往下流。

“我要走了。”以琳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嗯。”夏米不想讓以琳看到自己這個樣子,所以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你不願意送送我嗎?”以琳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

夏米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站了起來對着門外的以琳輕聲說了一句,“你等一下。”說完,她用袖子使勁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在确定眼淚不會再流下來後,她拉開了門。

以琳的臉色很難看,雙眼早已紅腫,顯然哭得很厲害,但是卻沒看到安東尼。

“安東尼哪?”夏米其實并不在乎他在哪兒,而是在乎本應送客的他為什麽現在卻不在。

“他要将重生安葬。”以琳的話音還未落,夏米就要沖向即墨重生的房間,卻被她一把攔住。

“你放開我,我還沒看他,我還有話要說!”夏米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只是很想再看看他。

“已經晚了,他不在自己房裏,”以琳的眼中突然現出一種不安的表情,但那表情稍縱即逝。

“他現在在哪兒?”夏米的心思根本沒在她身上。

“安東尼送他去安葬……”

“安東尼把小吸送到哪兒去了!”夏米幾乎是在叫。

“夏米!”以琳突然問道:“你希望即墨重生活過來嗎?”

聽到這句話,夏米用一種驚愕的表情看向她。

“如果你希望他活過來,就幫我做這些事。”以琳說完自懷裏掏出一個用金屬紙包裹得像藥包似的東西,還有一個裝着紫色液體的小瓶和一張折紙塞到夏米的手中。

“這是什麽?”夏米不解地問道。

“起—死—回—生!”以琳一字一句的說道。

夏米的眼睛在瞬間睜大,她此時才想起來以琳可是午夜咖啡館的繼承人,她館中的咖啡就是沏給死人喝的,而死人喝了以後就會複活…….“不對,不是的,我父母根本沒有死,所以也沒有靈魂複活一說,你的起死回生只是騙人的。”

以琳的雙眼突然眯成一條縫兒,就像貓一樣瞄着夏米,“想知道我的咖啡管不管用,今晚就試試。”

夏米還是以一種懷疑的表情看着她,“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種東西……”

以琳突然向前一步逼近她,“你不想讓他複活嗎?”

“如果你能讓他複活,為什麽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