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敢于撞向飛來的小山,一個是由于他骨子裏有一股純良的信念,舍己為人,急俠好義。再一個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與衆不同,那些天坑裏的光線将他的身體變得像是青銅一般堅硬,因此他不怕。
小山飛速而來,壓迫的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扭曲。
唐羽雙開雙臂,猛地推了過去。雙掌與山體一接觸,立即有一股大力沿着他的雙臂,狠狠地向他壓了下來。他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被小山上的力量給彈到了飛舟的甲板之上,砰的一聲響,摔了個四腳朝天。
飛速襲來的小山被唐羽一推,速度緩了緩,慢了下來。乘次機會,金公子念動咒語發動飛舟,載着衆人飛了起來。他們剛剛飛離原地,小山就落了下來,将地面砸出了一個大坑。
衆人驚魂未定,人人臉色慘白。
這次進北山捕捉妖狐的行動全面失敗,若不是唐羽利用自己的身體撞開廟門,阻住飛山,衆人有可能全部命喪于此。因此回去的路上,人人沉默不語。
到了金禦史府前分別時,金公子站定了,望着衆人說道:“三日後,大家如果還有願意去捉妖的,來這裏彙合,不願意去的,就算了。”
雖然這次捉妖險些喪命,但作為修真者,誰也不願在人前認輸,于是個個答道:“三日後,一定來!”
大家各自回家,唐羽正要走,端木瑩突然叫住了他,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了一番,問道:“唐羽,你身子怎麽那麽硬,你是不是穿了用特殊材料做成的貼身铠甲?”
唐羽見唐順站在一邊,眼神焦灼地盯着自己,猛然想起,在大家的印象中,都認為沐浴過天坑光線的是唐順而不是自己。他本想将自己在天坑的經歷告訴端木瑩,但一看見唐順哀求的目光,不知怎的,心軟了下來,于是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
端木瑩見唐羽點頭,接着又問了一句:“你這身铠甲是從哪裏買的呢?”
唐羽一時語塞,腦子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楚十三的那家店,于是說道:“我身上這件铠甲是在青羊街上的刀劍閣買的。”
唐順的面色一緩,暗暗松了一口氣,投向唐羽的目光裏多了一份感激。
唐羽看見了唐順的目光,心裏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不知作何感想。自己和唐順自小就是仇人,水火不容的那種,沒想到今天竟會幫他說話。想來想去,還是自己太過善良,心太軟所致。如果将雙方調換一下位置,唐順一定不會為自己說話,他一定會将自己打倒在地,然後再兇惡地踩上一腳。
回到桂花巷,葉田田正坐在院子裏盯着一株桃花發呆,聽見他進門的腳步聲,頭也沒回,說道:“沒捕到狐貍吧?還差點被狐貍給吃了是不是?”
唐羽愣住了,良久才驚奇地問道:“你……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葉田田這才扭過了頭,沖他嫣然一笑,說道:“你腳步沉重,喘氣粗濁,而且身上還有一股衣服被燒焦的氣味,因此我就知道你們捕捉妖狐的事情肯定失敗了,既然失敗了,你又活着回來,那就說明你是差點就讓狐貍給吃了呗!”
唐羽這才長出一口氣,說道:“吓我一跳,我還以為你當時在場呢!”
葉田田走了過來,伸手向他腹部戳去,一邊戳他,一邊說道:“你不知道我會神機妙算嗎?”
她纖長的手指剛剛戳到唐羽的肚子,唐羽就哇的叫了一聲,捂着肚子蹲了下來。一縷黑色的血從他的嘴邊流了出來。
葉田田吓了一跳,一把将他抱在懷裏,連聲道:“小羽,你怎麽了!”
唐羽面色蒼白,黑色的血液順着他的嘴角不停地向外流了出來……
刀劍閣開張已經半個月了,生意卻異常慘淡,除了開張時賣掉了幾件铠甲之外,就再也沒賣出過一件裝備。楚十三整日發愁,卻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刀劍閣的地點是他親自選的,他原以為此處靠近大路,人來人往,适宜于做生意。卻忽略了一點,刀劍閣裏賣得全是裝備和法寶,這些東西只有修行者用得上,普通人是不會購買的,因此雖然地處繁華路口,但鮮有人上門。
晚上,他在大廳裏閑坐喝茶,卓三走了進來,往地上一蹲,甕聲甕氣地說道:“我說楚爺,咱們這樣下去可不行,這不坐吃山空嗎?開張這麽久了,只賣掉幾件設備,還不夠給我發工錢呢?”
楚十三喝了一口茶,嘆道:“誰說不是啊,這街上每天都是人來人往,怎麽就沒人來咱們店裏坐坐呢?”
兩人正在唉聲嘆氣時,忽然聽見有人敲門,一個女子聲音叫道:“店家,開門!”
屋內的兩人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楚十三從椅子上直接跳了下來,撒腿就向大門跑去。
院門一開,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就出現在了楚十三的面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穿着一件蜜合色的長裙,正探頭向着院子裏面望,門一開,吓了她一跳。
楚十三露出笑容,鞠了一躬,說道:“小姐姐叫門,莫非是想購買什麽裝備,請到裏面坐坐。”
小丫鬟搖了搖手,又向身後指了一指,這才說道:“不是我,是我們家小姐!”
楚十三這才看到,有一輛華貴典雅的馬車停在了路邊。車簾掀開,跳下來一位身材高挑,穿金挂銀的女子,她雪白的纖手扶在一個大丫鬟的肩上,慢慢地走了過來。
來人正是端木瑩,她從唐羽嘴裏打聽到刀劍閣有十分堅韌的铠甲出售,瞞着唐順就來了,想給唐順和自己各買一件。考慮着白日人多,車輛擁擠,行走不便,因此等到夜色降臨時才驅車趕來。
刀劍閣的樓下一層是招待廳,裏面布置的富麗堂皇。牆上裝飾着五彩斑斓的珊瑚,牆壁的四角裏各放着一件青銅大鼎,鼎爐裏面燃着龍涎香。香氣氤氲,使人心曠神怡。大廳正中,堆着數十件法寶和裝備。有閃着綠光的齒鋸,有碩大的花瓶。整個大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意外獲得了巨額財富的地主,急于對外展示自己的家底一般。
端木瑩在一把紅色的木椅上坐了下來,香帕掩嘴,問道:“店家,你們這裏都有什麽寶貝啊?”
端木瑩一進來,楚十三的一雙眼就在她身上下打量,見她穿着滾金邊的衣服,佩戴着鴿子蛋大小的珠寶。知道自己碰上了有錢的客戶,因此十分恭謹地在旁邊伺候着,聽見端木瑩問話,忙向前躬了一下腰,笑道:“小姐,不是小人吹口,但凡你知道的寶貝,我們店裏全都要。”
端木瑩“哦”了一聲,睜眼瞧了瞧楚十三,心想:“好大的口氣啊。我都要難一難他,讓他下不了臺。”于是說道:“我想要一支大禹治水時用過的定海神針,不知你們店裏可有?”
楚十三笑道:“小姐放心,我們既然說有就一定有,絕不是随便誇口。只有小姐出得起銀子,我這就上天去找那猴子,一定給您将定海神針奪回來。”
端木瑩握着嘴,吃吃直笑,心裏頭對楚十三充滿了好感。
這時,卓三娘子端了一盤桃子走了過來。楚十三接了過來,弓腰放到端木瑩面前,說道:“小姐請看,這盤桃子不是凡間生長的,是我從天庭摘回來的。上天庭用的就是我們小店自己打造的法寶銀龍飛舟,乘此舟上天,早晨去,晚上就能飛回來。當然,如果玉皇留你吃飯那就另當別論了。”
端木瑩道:“是嗎,有這麽厲害?”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楚十三充分發揮他的貧嘴技能,将端木瑩逗得花枝招展一般哈哈大笑。終于說到了正題,端木瑩道:“我想打造兩件貼身铠甲,堅韌度特別高的那種,穿在身上能将身體變成石塊一般硬!”
楚十三只聽見了“貼身铠甲”四個字,心中一動,打量着燈光下的美人,心中绮思無限。
見楚十三一副呆呆愣愣的樣子,端木瑩不滿地“咳”了一聲,說道:“店家,你什麽時間能打造出來?”
楚十三一愣,這才回過神來。忙像條狗一般,将頭向端木瑩伸了過去,滿臉堆歡,說道:“小姐您剛剛說什麽?我真是該死,滿腦子裏全是去天空大戰孫猴子,給小姐奪定海神針的想法,沒聽清您說什麽?”
站在端木瑩身後的兩個丫鬟吃吃地笑了起來。
端木瑩忍着笑,又将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
楚十三一拍雙手,說道:“一點問題也沒有。我保證用最好的材料來給小姐您做這副铠甲。”他仰着頭想了想,說道:“用荒海裏的人魚的魚皮和霧沼裏天蠶絲做材料怎麽樣?保證您穿在身上,既能防禦各種法寶的攻擊又舒适的像自己的皮膚一般。”
端木瑩道:“也不用那麽好了,像唐羽身上穿的那件就可以了。”
楚十三愣了一下,心想:“我何時給唐大哥做過铠甲。”但他心思轉的極快,立即哈哈一笑道:“唐羽身上穿的那件,是我用極普通的材料做的,算不得什麽!”
端木瑩站了起來,嘴一努,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小丫鬟忙取出一大錠銀子向桌面上一丢。端木瑩說道:“這是兩件铠甲的定金,一件仿着我的身材來做,另一件嘛,就按照唐羽那件的尺寸來做就可以了。十天後我來取甲。”
楚十三客氣了一番,将銀子交給卓三收了起來,見端木瑩要走,忙叫住了她。
端木瑩轉過身來,說道:“還有什麽事情?”
楚十三走近一步,道:“為了給您做一件十分貼身的铠甲,還得麻煩端木小姐移步到我的裁縫室,量一下尺寸,做一個模型,這樣做出來的铠甲才能穿着更加的舒适。”
端木瑩點了點頭,說道:“好吧,前面帶路。”
裁縫室在二樓,端木瑩擡腳上了樓梯,兩個丫鬟緊跟在後面,也要上來。楚十三笑道:“裁縫室過于逼仄,兩位小姐姐就不要上來了,很快的。”
端木瑩沖兩個丫鬟擺了擺手,跟在楚十三身後走了上去。
房間內鋪着厚厚的地毯,四壁挂着色彩絢麗的圖畫。楚十三走在前頭,推開門走了進去。他一進去,随手彈出一點藍色的光芒,點燃了一盞位于室中央的一盞寶藍色的大燈,燈芯用一塊水晶石做成的罩子罩着,光線透過燈罩射了出來,将裁縫室照得浪漫溫馨。
端木瑩走了進來,環顧了一眼室內的擺設,說道:“你這裏連一根尺子都沒有,怎麽量啊?”
楚十三笑道:“我給人量體,不需要尺子,小姐你看。”他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塊米黃色的絲絹來,随手一彈,那絲絹就飛在了空中。楚十三對着絲絹念了幾句咒語,黃色的絲絹呼啦一下落下來,貼在了端木瑩的身子上,将她的上半身嚴嚴實實地包裹了起來。
楚十三繼續念着咒語,随着他的呢喃聲,那柔滑的絲絹就像一雙靈活的人手一般,沿着端木瑩的身子上下游動着。
端木瑩好奇地瞧着絲絹在自己身上游走。
楚十三的咒語終于結束了,他大喝一聲:“起!”絲絹立即離開了端木瑩的身子,浮現在了半空,在絲絹的中心,一個女人的半身像栩栩如生地凸顯了出來。
楚十三伸手拿過絲絹,仔細端詳了一會,搖搖頭說道:“不行,不夠準确。”然後他擡頭望着端木瑩道:“端木小姐,還得請你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穿着貼身的衣服再測量一下才準确。”
“什麽,脫衣服?”
端木瑩的粉臉紅了一紅,搖搖頭拒絕了。
楚十三耐心地說道:“端木小姐,要想做出最好的铠甲,那就一定要有精确的尺寸才行。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又不親自給你量,僅僅是用絲絹而已,你有什麽擔心的呢?這樣吧,我到門外去等着,你将外衣脫掉,我從外面發功給你測量好不好?”
端木瑩一想,這樣一來,就算是自己脫得精光也沒人看見。于是她點點頭,同意了。
楚十三退到了室外。
端木瑩脫得只餘一件水綠色的亵衣,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凳子上。
第二塊絲絹飛了起來,在空中旋轉了一下,“歘”的一聲響,緊緊地貼在了端木瑩的背上。然後絲絹的四個角沿着她柔嫩的後背向四個方向度量。絲絹一點一點地向外伸展,像是人的手一般,慢慢撫摸着她的皮膚。端木瑩的心裏一陣陣發癢,身體的某個地方開始發熱。終于,絲絹将她的後背全部覆蓋完畢,又伸到了她的腋下,向着她的胸脯爬去,像是藤蔓覆蓋了高山一樣,絲絹漸漸攀爬上了她的兩團白皙的柔軟,又淹沒了她平坦的小腹,然後停了下來。
端木瑩在被絲絹撫摸測量的過程中,感覺似乎是有數萬只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行一般,癢的難受,癢的直鑽骨髓。她幾次想大喊大叫,但出于淑女的矜持,她咬着牙強迫自己忍住了。
絲絹已經測量完了,她欺霜賽雪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醉人的豔紅色。
端木瑩覺得自己心跳的像是萬鼓齊響,身體裏面的火烤炙着她的肌膚,讓她心燥不安。
楚十三站在外面的黑暗中,得意地笑着。第一塊絲絹是一張普通的法術測試絹,第二塊絲絹則是加了許多催情劑的特殊絲絹。
端木瑩一進來,他就認出了她。那天他和唐羽在街上走着,突然無端地被人給戲弄了一番。他氣憤難當,雖然沒有立時去跟上報複,但坐着馬車裏的那對男女的容貌卻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端木瑩忍着萬蟻噬心的痛楚,等着楚十三給他解除法術,但絲絹一直緊緊地貼着她的肌膚,不停地摩擦着她身體的敏感處。她等得急了,沖門外叫道:“楚先生,快給我把法術解了!”
楚十三這才應了一聲,道:“好的!”接着就響起了他的念咒聲,但咒語念了兩遍,絲絹還緊緊地貼着她的身體,她不禁焦急起來,問道:“楚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門外傳來了楚十三的驚叫聲:“壞了!壞了!可能是我的咒語失靈了!”
端木瑩險些昏過去,也急了起來:“咒語怎麽還會失靈,楚先生,你不要欺騙我。”
楚十三又急急地念起來咒語,這次連着念了三遍。絲絹還是緊緊地貼着端木瑩,一點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端木瑩感覺體內的那股火愈來愈旺盛了,似乎馬上就會将她燒成灰燼。她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一疊聲地催道:“楚先生,你快點想辦法啊,我實在是……”說到這裏,她立即咬住了嘴唇,将那個“癢”字,硬生生地留在了自己的嘴中,沒有吐出來。
楚十三嘆息了一聲,道:“只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小姐願不願意,那就是我進去,親自來給小姐解咒。”
端木瑩“啊”了一聲,說道:“那怎麽行,我,我還……”光着身子,這四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楚十三沉吟着道:“那怎麽辦?要不我再念一遍咒語。”
端木瑩沒有說話,她全身顫抖着,肌膚像是被烤幹了一般難受,心頭上的那團欲望之火,已經在燃燒她的意念,她現在非常渴望有個東西可以穿透自己的身體,可以将自己碾碎。
楚十三撫摸着自己唇上的髭須,悠閑地等待着,他一點也不着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絲絹上的催情藥是他自己研配的,藥力非常威猛。他相信,再貞潔的女人也抵抗不住。
終于,端木瑩說話了,聲音急促而妩媚:“你進來吧……”
裁縫室裏的燈光朦朦胧胧,端木瑩雖然還在椅子上坐着,但身子已經扭曲的像是一團麻花。她白皙的臉龐上,如桃花一般嬌豔,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跳動着攝人魂魄的火焰。
楚十三猥瑣地笑着,伸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放到了端木瑩的肩膀上,口中念動咒語,輕輕一扯,将絲絹撤了下來。雙手迅速地占領了那兩座聳立的雪峰。
端木瑩“嘤咛”一聲,倒在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