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府谷婆婆的血,何壤的血雖不夠濃厚, 卻因為是全身器皿人的緣故, 味道卻比府谷婆婆的來的新鮮香甜。
荀期這一下卸了何壤的胳膊,噴射出的血液自然激起了魅們的反應, 一個個像是聞到屎味道的狗子,架也不打了, 一個個伸長脖子往何壤那裏蹿。
這下其他人可不淡定了, “我說你們兩個這搶生意搶得就更不地道了,這肥肉都往你們那跑, 我們吃啥啊。”但是說歸說,手底下卻是紛紛用上十八般武藝, 死命攔住像狗子一般的魅們。
嘿,還搶生意呢, 這生意, 老子才不想做呢!看着一個個紅了眼睛,死命往她這裏蹿的魅們,何壤死的心都有了。
而那邊府谷婆婆在少了兩只魅的壓力之下, 對付眼前的這只魅也開始輕松了不少。
只是這魅到底是鬼中至邪至怨之物, 就算是高仿, 可真正對付起來,也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的。
這邊, 何壤看着張牙舞爪朝自己撲來的兩只魅,再看看正在制作禦魅道具的荀期,決定想要活命, 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可要怎麽個動手法呢?看看自己還沒張全的胳膊,再想想自己初次見荀期禦鬼時的場景,忽然想到早上出門前首遞給她的四盞琉璃。
“這琉璃燈不僅能使鬼魅現行,更能起防禦的作用。到時候場上危險,你又沒有應敵經驗,就站在琉璃燈下,可确保鬼魅不會輕易傷了你。”想起首的話,何壤伸出兩根手指,伸進喉嚨裏,往深處摳了摳。
只覺喉嚨一陣幹嘔,帶動胃的翻滾,随後,混着唾沫,一盞,又一盞……四盞琉璃燈終于被她吐了出來。
略帶嫌棄地舉起被她吐出來的四盞還滴着哈喇子的琉璃燈,何壤操控意念點燃了它們,正将它們放起時,那兩只魅也趕到了眼前。
見琉璃燈飛起,那兩只魅下意識便往上撲。可這琉璃燈本就是克邪之物,哪怕此刻何壤并沒将它們的能力全部發揮出來,同魅相撞,自然會被魅的怨氣所激發,主動發動攻擊。
只見一陣火花和令人聽着牙酸酸的摩擦聲,琉璃燈在魅的爪牙之下碎裂成砂礫。而魅同樣沒讨到好處去,雙手被琉璃燈所蝕,竟一時半會恢複不過來。
失去了利爪,令魅有一瞬凝滞,可也只一瞬,一瞬後它們的怨氣也同樣爆發了起來。
何壤被怨氣流掀翻在地,另一只手和臉上被氣流劃出道道血口,滲了不少血珠出來。
那些血珠的産生,再一次勾起了魅們的食欲,加之原先已經惹怒了它們,雙重相加之下,何壤只覺啃腚藥丸。
如今沒了琉璃燈的守護,面對兩只魅的強勢進攻之下,何壤腦子轉得極快,這不一下就想到那包藏在自己口袋好幾天的老泥粉。
想到就幹,用僅剩的一只手迅速揣進口袋,掏出這包珍藏五百年的濃郁老泥粉,打開口子,見着那兩只往上撲的魅就是這麽一撒。
這五百年的陳年老泥若是用在普通鬼魅之上,必是必殺的一擊,可此刻她面對的是兩只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于天地怨氣所集成的正版魅的高仿魅,這老泥粉這麽一撒,猶如一杯六七十度的開水潑在你的皮膚上,會感到痛,卻不錐心。
但要說用處,也不是半點也無,起碼人在被六七十度的開水潑到時還會驚一驚不是。這把魅一驚的時間已經足夠荀期将剛制成禦魅道具——破怨刀操控起來,砍掉魅們的大粗腰來。
那兩只魅眼看美食就要到手,卻忽覺背後一痛,再往下看,竟有小半截身子被荀期生生切掉還合不上來。
荀期之所以會耽誤那麽久,還是因為何壤的手臂太過新鮮,且又不是從他手上砍下來的,因此他要将這只手臂徹底捏碎然後重組成破怨刀來,會有些阻力。
不過好在趕上了。
這兩只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荀期這麽一砍,重傷失了先機,加之荀期可不是可吃素的,即使雙魅聯手,也不是荀期的對手,這使得戰局發生了扭轉。
而子修看着場中明顯落入下風的魅,只輕蔑一笑道:“以為這就完了,好戲還在後頭呢。”
在子修的操控下,衆人只見眼前的魅忽然化作一團烏黑色的無實質氣體,令他們的攻擊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軟綿無力,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接下來,才是它們真正的實力,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