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到頭來還不是做妾,我還以為老爺藏了你那麽多年,這回擡進府該是做夫人的,在我頭頂壓着才是,誰知道還不是和我一樣,說的好聽點是姨娘,說的難聽點是什麽,妾,你永遠也逃不開這樣的字眼,即便老爺給你一場像樣的婚禮又能怎麽樣呢?”

那狠毒的語氣,一點點向我攻擊來,如果這樣能讓她稍稍解恨一點,我姑且忍了,這會兒人生地不熟的,總覺得自己該沉默一會兒。

那女人忽然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剪刀,對着我,冷聲道:“別以為不出聲扮柔弱,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莫歡,你要真試試跟我作對,我保準你像這布一樣。”

那女人說完之後,一剪刀一剪刀,将那紅布剪斷,成了碎片,一點點放在我的手裏。

她還想着耍狠的時候,之前那位出現在我夢中的丫環,趕忙跑了進來,小聲說道:“主子,快些走吧,老爺他們往這邊來了。”

那女人倒是靈活,最後對我比了一下那剪刀,我一愣,看着她嚣張的往外面去,之前在門外守着的婆子才慢悠悠的往這邊走,敢情都是她的人呢,我心中不免有些顫抖,這要是真穿越了,那不得被虐成渣渣。

我現在唯一的信仰,也只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姑且摸不準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聽到外頭一陣歡笑聲,趕忙将喜帕重新給自己蓋了回來,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偷偷将那女人留下來的剪刀藏在我的衣袖裏,我倒要看看這次來的人是誰。

其實我的心中大概已經有了線索,按照之前的夢境,來的人應該就是靳衍了。

可是誰來告訴我,這穿越時空的情境,到底是我在做夢,還是穿越了,還是說,有誰精心布局了這一切。

我不知道,那一股子酒氣沖了上來,我伸手開始推那靠近的人。

“娘子,讓你久等了。”那聲音,相當的熟悉,果然是靳衍,我一緊張,自己将喜帕給掀開來了。

醉醺醺的靳衍,一臉壞笑得看着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充斥着酒氣的吻就這麽砸了下來。

我下意識的推開,雖然這人和靳衍長得一模一樣,但難保只是一張臭皮囊相同呢,我甫一推開,手勁太大,一下子将靳衍給推了出去,喝醉酒的靳衍,那一雙桃花眼越發的顯現,他眯着眸子,上下打量起我來,貌似臉上生了詫異的感覺。

靳衍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得沖着我走過來,嘴角依舊噙着一個笑意:“娘子,你真美……”

這會兒得靳衍更像是一個無賴似的,橡皮糖一樣粘了過來,我再度伸手,說道:“靳衍,你醒醒,你喝醉了。”

“醉,哪裏能醉呢,*一刻,娘子莫要再推開為夫了。”靳衍再度襲來,似乎很不滿意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得将他推開,第一次的時候還覺得我跟他玩兒欲擒故縱,這一會兒只怕心中生了些許惱怒的情愫出來。

這是大婚之夜,可我知道這一場婚禮,不管他是不是靳衍,我都不是原來那個莫歡。

我想起靳衍曾經說過,與我的七世情緣,莫不是前世今生?還能再狗血一點嗎?

我愣在那兒,靳衍将我擁入懷中,兩人往後倒下去,他的眸子相當的熾熱,不知裏面流轉的究竟是怎樣的情愫,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邊,一點點撩撥的我,他慢慢說來,弄得我有些癢癢的:“歡歡,現在給不了你的,不代表未來給不了你,我知道讓你做妾實在難為了你,可是歡歡,我的好歡歡,答應我,信我一次,好嗎?”

他的目光尤其的真誠,我愣在那兒,像個木頭一樣,我張合了嘴巴,不知該從何處說起,我想問問靳衍我們為什麽會在這人,我是二十一世紀的莫歡嗎?

“歡歡,有的時候,事情并非你所看到的這樣,你只要相信我,一切交給我來做,好嗎?”

忽如其來的清醒,我知道此刻的靳衍是很清醒的,他開始詢問我,看我依舊愣在那兒,他沒在說話,似乎在等我的決定一樣。

那團疑雲依舊在我的腦海之中,我剛要說話:“可是靳衍……”

之後的聲音全部被他吞沒了,一陣一陣的吻落下來,将我所要說的話全部都吞噬掉,我能感覺到來自靳衍身上的火熱,可偏偏這個時候我越發的着急,他的動作一點點的往下。

我知道他是靳衍,但也可能不是靳衍,那一刻我在掙紮,到底要不要推開他呢。

“歡歡,別拒絕我,好嗎?”那近乎祈求的語氣,我總覺得這樣的夜色。

整個空間全部都是粉紅氣息,總是要發生點什麽,可偏偏一陣撕裂的呼喊聲響徹整個府邸,我的手上是黏黏糊糊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全是血跡。

我愣了一下,才發覺原本藏在袖子裏的剪刀在一陣翻滾之中,好死不死的插在靳衍的大腿上,而我手上的血正是某人身上的。

那一刻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并非要嘲笑什麽,只是覺得太過搞笑。

見我樂個不停,靳衍整張臉都黑掉了,整個拉了下來。

我一咕嚕從床榻上掉下來,結結巴巴得開口:“我幫你找點東西來包紮一下,不然得感染了……”

我是個現代人,這會兒管不了這個靳衍到底是哪一世,想要出去告訴他們,可偏偏被人給拉住了,靳衍忍住疼痛,說道:“大婚之夜,斷然不能見血,我随便包紮一下便好,莫要讓其他人知道了。”

我一愣,覺得有些道理,看着他娴熟的動作,然那目光之中帶了一絲絲的探究,他在懷疑我?

我腦子一熱,不知道這究竟走的哪一出。

“幫我紮起來……”靳衍說道,我接過那白布,說實話那剪刀插得還真是深,要是這會兒插在心口,怕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誰會在成親的時候,在袖子裏藏起一把大剪刀,想來古往今來,除了我再也不會有別人了,我以為靳衍這會兒該是要試探我了,大拷問肯定是逃不掉的,畢竟剛才的行為實在太過可疑。

我已經判斷出來,這位并不是我之前在現代遇上的靳衍,要真是的話,他應該很清楚,我的德性,不會露出那樣驚詫的神色來,他懶得來質問我,我倒是樂得清閑。

順勢躺了下去,靳衍那張黑掉的臉,他斜睨了我一眼,便轉過身去,這會兒別說什麽醉意,便是在深度迷糊的情況下,來那麽一下,保準全部都好了。

我背對着靳衍,心中自然是一連串的疑問,可這會兒我問不出口。

我們就這樣,彼此背對着,過了這一夜。

夢總是會有醒來的一天,我欺騙自己,這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境罷了,和之前一樣,我假裝睜開眼睛,可旁邊的景象沒有絲毫要變化的意思,依舊是婚房之中,我的心瞬間掉落到谷底,其實我還是很期盼,睡醒了之後,一切都變得和之前一樣。

不要再給我這些懸疑一樣的劇情,我只想靜靜。

我伸手摸了一下,不小心摸到某人光溜溜的身體,大囧,趕忙移開手,可誰知道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某人欺身上前,附在我的耳畔:“歡歡,做好當靳夫人的準備沒?”

64、柳依依

我“咕咚”一下,從床榻上滾了下來,腦海裏面大翻白眼,什麽靳夫人,且不說我并不打算嫁給他,我這會兒就是個小妾,和“夫人”這詞兒是八竿子打不着的。

還未起來,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無情的嘲笑聲,某人已經毫無節操得笑了起來,若不是觸動腿上的傷口,怕是不會停下來。

我站起身來,惡狠狠得盯着他,饒有興致得看他被疼得牙癢癢。

暫且還不習慣現在這個設定,不過在我轉身過去看鏡子裏的自己,還是愣了一下,這張臉蛋,還是自己!不過被施以濃妝,回想起昨兒忘記卸下來,只覺得一陣油膩,不過這會兒的胭脂味倒是很清淡。

我暗搓搓得将自己整理好,看着梳妝臺上那麽多的化妝品,卻并未下手,這具身體和我之前的差不了多少,不過皮膚卻更好了,白皙透亮,難不成是因為生長的年代不同,我一個人暗暗在這裏胡思亂想,腦洞已經開到最大,将一切可能都串了一遍。

說是夢境,可惜太過真實,好想去找一點點蛛絲馬跡,讓它來告訴我,其實這不過是被鬼蒙了眼,可偏偏現在的一切都太過真實。

靳衍換好衣服,不再是之前的紅衣裳,淡藍色的長衫襯得他整個人尤其精神,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從昨兒夜裏開始,我一直緊張着,不過因為這是第一次在靳衍的身上感覺到溫暖。

再不似之前那般冰冷,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