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何壤低頭看了看手上剛剛脫痂,還有淡淡痕跡的傷口處,“可是如果是幻覺,那我的手怎麽會被磨破皮呢?”

見何壤不信,荀期于是解釋道:“你的手會受傷,并不是被水泥磨破的,而是被陣法所劃傷。索性當時陣法正在啓動中,威力不大,你又被那只小鬼困在相對安全的區域,所以才只有輕微的劃傷。”

“那陣法徹底啓動,威力會有多大?”何壤只在電視劇裏面看過所謂陣法,但也因為是電視劇,只會着重于主角是如何機智破陣的,并不會真拍出一個陣法來讓演員冒險,所以何壤心裏對陣法的危險程度并不敏感。

“那是百年前道門尚未衰敗時的獨門陣法,曾用來做門派的互山大陣,落陣之物,不管人和物,皆會在一瞬間被絞成齑粉。

我們三個都是器皿人,雖然身體碎了可以重組,可若碎成粉末,重組起來也需要一定時間,子修完全可以趁着我們在重組期這段沒有攻擊力的時候封印住我們。

以他的手段,我們若被他困住,只有死路一條。還好當時我從那塊水泥地裏察覺到了不對勁,便讓首帶你先離開。

但子修為人一向記仇,對器皿人的感知力超強,且他需要全身器皿人的心髒來維持他的行動力,所以他不能發現你,你也最好不要知道他,否則以你目前的能力,一旦被他察覺,只會被他活活剜去心髒,身體則被丢進沉水裏面,永不得生。”

一想到自己的心髒會被剜下來,何壤打了一個激靈,因為心裏作用,她感覺自己心髒噗噗直跳,還隐隐有點作痛。“可我現在已經知道他了。”

“所以我們要在他下手前徹底解決他。”

“好,那我加入。”坐以待斃這種等死的做法,何壤可不想嘗試。

事情商榷完成,首忽然想起今日在精神病院看到的場景,遂同荀期提起了這件事。

“你是說堆滿屍骨的積怨地?如今的大越市還有大規模的積怨地嗎?”想起其他那十個器皿人瘋狂捉鬼的場景,荀期想着這積怨地應該是被某種陣法保護着,所以沒被察覺出來。

“我當時看到,也很是納悶。不過我後來一想說不準是用精神病院做幌子,才成功将那屍骨池隐藏了起來。若不是我親身進入裏面,光從外圍看真看不出表面破舊的精神病院,底下竟是怨氣深重。”

聽到首的話,何壤想起那個所謂的第二精神病院,寒毛都跟着豎了起來。“我爸爸還在那破醫院住了好幾天,要不是那只食魂獸,我爸爸可能就被那些鬼怪分食了。只是我一直有個疑惑,若我爸爸能保全性命,是因為食魂獸。那麽那家病院的醫生。護士還有其他病人們,他們明明沒有食魂獸保護,可他們為何沒出問題?”

何壤的這一問問到了重點,病人們因精神力弱,容易被吸走魂魄。

可那些醫生和護士,常年與這些鬼怪待在一起,按理說會受鬼怪怨氣的影響而損傷身體,可從目前來看他們的身體卻并沒有什麽反常出現。雖然說起來不道德,可他們身體竟然沒事,這的确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