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齊山就端坐在集團辦公樓的最頂層等他們,三個人一字排開坐下,桌子上放着一部手機和幾頁手信。

梁齊山擡手點了點桌子上的東西:“我精心培養了她20年,榮華富貴錦衣玉食,我給了她所有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生活,她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宋清秋拿起手信,梁絲絲洋洋灑灑的寫了幾頁紙,都是在控訴30多年來梁齊山投資娛樂公司,培養官妓滲透到瓊島政壇的事情,後半部分還附了官妓的名單,名單上半數是演員、歌星、模特,最後結尾時,梁絲絲在最後順帶提到了和宋清秋的感情,無奈妾有情郎無意,便也有了後面的幾句臨別。

宋清秋把信放回原位,梁齊山掏出打火機把信燒了。

餘生坐直:“梁老,咱們談談條件吧,要怎麽樣您才肯出面把梁絲絲遺書的事情給圓過去。”

“我沒條件,我也不會出面。”

餘生打開手機,推到梁齊山面前:“這個條件呢?”

梁齊山拿起手機,上面是十幾筆轉帳記錄,前些天他和趙安談暗殺宋民蘇幕遮的資金來源一清二楚的攤在手機裏。

“你是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這可是你們大堂主親自和我談的生意,事情傳出去,三只蝙蝠也脫不了幹系。”

“沒關系啊,大哥二哥都死了,現在是我和主上當家,我們可以說自己對這些事情完全不知情,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大哥二哥那邊,如果大哥二哥做了這麽多錯事後,宋先生還肯和主上結婚,您覺得民衆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他們倆的感情特別真摯?”

梁齊山靠在椅子裏,臉色泛紅:“你們這一代都這麽無恥嗎?”

餘生謙虛的擺擺手:“不一定,也分人。”

梁齊山厲聲沖門外喊:“送客!”

餘生兩手扶住椅子:“那我們就回去等您的消息了。”

“瓊島獨立是梁山集團世世代代的事業,我梁齊山不是第一代也不是最後一代,我做不到的,我的後代還會繼續做下去。”

宋清秋雙目放光的看向梁齊山,而後微微嘆了口氣:“梁老,您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的父親和蘇爺爺一直不肯跟您站在同一邊,推進瓊島獨立嗎?”

“自民黨身在瓊島心在大陸,怕是從來沒把瓊島這4000萬同胞放在眼裏,瓊島不過是自民黨偏安一隅的臨時落腳點,若是瓊島獨立了,自民黨就無法以執政黨的身份名正言順的回歸大陸,梁山集團不一樣,瓊島是梁家的安身立命之所,沒有人比我梁齊山更愛這座島。”

宋清秋搖頭:“梁老您就不要自欺欺人了,時至今日,梁山集團早已不是梁家的了,梁山集團也不是瓊島的,而是東國和*本資本大鱷的,梁山集團56%的控股權在東國和*本人手裏,他們只是想把瓊島變成彈藥庫和經濟腹地,攪亂東亞政局從中獲利,瓊島獨立後真正受益的不是瓊島民衆只有東國和*本,也沒有哪個瓊島民衆真的以為獨立了就會有好日子過,自古弱國無外交,小國也無外交,遠了不說,您看看*利亞,就因為現政府不肯服從東國的資源戰略,被東國打着人權、民主的名義,發動聯大從聯合國開除,一群連*利亞有幾個城市都不知道的他國代表投票宣布現政府不合法,甚至還組織多國部隊進攻*利亞推翻人家的民選政府,這跟117年前八國聯軍侵華有什麽區別!清秋雖然年輕氣盛不知深淺,但清秋知對錯,賣土求榮的事情,清秋做不來。”

梁齊山冷冷的憋了一下嘴角:“聽了你這番話,我很慶幸瓊島一多半的新聞資訊媒體控制在梁山集團的手裏。”

“資本控制輿論,輿論收買人心,但我相信民智不可愚,總有人能穿透迷霧,走出迷谷,我和自民黨的50萬黨員願意為了這一天的到來不遺餘力、振臂高呼。”

宋清秋禮節性腰身微屈,給梁齊山鞠躬,而後牽起趙明月:“走吧,宋太太。”

雖然知道是逢場作戲,但趙明月老覺得這手牽的特別莫名其妙。

一進電梯,趙明月就想抽手,宋清秋警覺的握住,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這兒有攝像頭。”

趙明月果斷的抽出來:“我不認為以現在的境況,我們需要秀恩愛。”

餘生站在電梯按鍵前,看着後排的趙明月:“你最好想清楚怎麽跟歐麥高解釋自己後天就要跟別人結婚的事情。”

趙明月嘆口氣,原本清亮的眸子瞬間黯淡下來,整個人頹然的靠在了電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