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險成太監
張晨心頭一沉,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在極寒大陸知道自己是小侯爺的人寥寥無幾,而且聽婁義的口氣,那是相當的不友好。盡管如此,張晨還是強自振作道:“婁副教主,這是個什麽情況啊?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如果小子我不小心得罪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誤會?”婁義手握着鋼刀,死死地盯着張晨冷笑道,“我們之間沒有誤會,有的只是毀家滅族的血海深仇!我的爺爺、父親、叔父都是因為你們張家才丢了性命的!我們婁家更是差點絕了後!”
張晨睜大雙眼,難以置信道:“你居然真是那個胖子婁義!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模樣?”
“發生什麽事?你根本就想不到我所遭受的苦難,無數個夜晚我都想一死了之,但是複仇的意志讓我挺了過來!”婁義恨恨道。
“婁副……啊不,婁兄,你一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可是這些跟我沒有關系吧?你的親人也不是我殺的啊!”張晨辯解道。
“沒有關系?如果不是你救出那個狗皇帝,我婁家何至于一敗塗地呢?”婁義怒氣沖沖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婁家行不義之事,勾結外族,企圖颠覆我大夏的山河,你們這樣的行為注定會失敗的!你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喪命嗎?你嫌你爺爺、父親和叔父死的冤,難道長安城那上百萬的亡魂不冤嗎?”想到被匈奴人屠滅的長安城,張晨也有些憤憤。
婁義聽的面紅耳赤,手背上的青筋暴突。铛的一聲響,婁義拔出了鋼刀,直直的劈向了張晨的下身。“啊”的一聲慘呼,張晨吓得臉色蒼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婁……婁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張晨只感覺一陣冰涼,刀面緊貼着他的下身。
“怎麽?害怕了?張晨你不是很能說嗎?你不是很嚣張嗎?繼續你的慷慨陳詞呀!”婁義嘲笑道,“哎呦,想不到你小子的資本還挺雄厚!你家裏那位如花似玉的夫人一定是相當喜歡喽!”
聽着婁義語氣陰森,張晨緊張地滿身大汗,語氣有些顫抖道:“婁…婁兄……我錯了,對不起……”婁義頓時笑得前仰後合:“現在服軟了?晚了!也不知道等你成了太監後,你的夫人和那女将軍情人還會不會愛你如初呢?哈哈哈……”說罷,婁義高高的舉起鋼刀,眼看就要落下。
“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不要啊!”張晨拼命的掙紮着。
正在這時,一個侍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婁副教主,教主請您過去,有要事商議!”
鋼刀堪堪地停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婁義眉頭一皺,心道:“這麽晚了,靈兒還傳召我,肯定是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思及此處,他收起鋼刀急忙往門口走出,剛剛走到門口,婁義忽然扭頭對臉色發白的張晨道:“今晚算你運氣好,就讓你再做一晚上的男人吧!等我回來再好好款待你!順便告你不要妄想逃跑,教主在這個牢房裏布下了的禁魔結界,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些魔法師,在這裏任何法術都無法使用!哈哈哈……”
張晨只覺得大汗淋漓,身體貼着鐵床,滑膩難受。一想到皇宮裏那些太監們翹着蘭花指,陰陽古怪的腔調,張晨心裏頓時抓狂無比。“難道就要成為太監了嗎?嫣然、飛雪……”張晨望着漆黑的牢房,他從未有過如此絕望、如此無助,這種等待受刑的感覺讓人窒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牢房外響起了刀劍碰撞的聲音。“我是不是産生幻覺了?自己被囚禁在這裏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才對,怎麽會有人來救他呢?”張晨心裏疑惑道。
“當啷”一聲,牢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張晨!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了。“周德興,周大哥!我愛死你了!”張晨望着蒙面的周德興,聲音嗚咽道。
“滾!我可不愛你!我心裏只有小淼淼!”周德興看着張晨一臉嫌棄道。
“周大哥,你是怎麽知道我被關在這裏的呀?”張晨疑惑道。
“嗨,你是不知道,我跟那婁義比武切磋,發現這個婁義居然會用婁家的獨門絕技!而且功力深厚,遠在婁克軍之上!這裏面肯定有古怪!我有些好奇就決定跟蹤婁義,結果發現他在酒宴過後扛着一個人直奔地牢去了,真是沒想到那被擒的人居然是你!真是夠衰的啊,你不是會法術嗎?居然都不抵抗下!”周德興鄙視道。
“大哥!這裏有禁魔結界啊,正好克制我,嗨…別說那麽多了,快救救我啊!”張晨焦急道。
張晨被解開了束縛後,在牢房中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和黑書,便匆匆穿上衣服跟着周德興往出口狂奔。
兩人剛剛跑到地牢出口,卻發現有一個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搖搖晃晃地擋住了大門。
“擅闖火蓮教地牢,該當何罪?”中年人拔出了酒塞子,猛喝了一口道。
周德興臉色一沉,正要拔刀,張晨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語氣誠懇道:“炎教官,這事要怪就怪我吧,我以前得罪過婁副教主,才會被囚禁至此,我的朋友關心我的安危,才做出了劫獄這種事情,希望炎教官能體諒!”酒宴上張晨便發現了炎影與婁義的關系似乎不大融洽,說不定能利用一下。
果然炎影憤怒道:“這婁義仗着自己是副教主從來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他算什麽東西!不就是攀上教主的高枝嗎?真是越來越混賬了!我的人也敢随意處置!你放心!有我罩着你,我倒要看看誰敢放肆!”
“謝謝婁教官!”張晨感激道,“炎教官,那我這朋友……”
“看在張晨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清算擅闖地牢,殺我教徒的大罪了!走吧!以後小心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炎影望着蒙面的周德興擺了擺手道。
“多謝前輩了!”周德興抱拳道。
“張晨你跟我來!”炎影背着手,往地牢出口方向走去。
“好的,炎教官!”張晨道。
“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先走了!”周德興小聲叮囑道。
“放心吧!”張晨點了點頭,轉身跟上了炎影的腳步。
書房中
炎靈身着一襲豔紅色長裙,雙手扶着窗檐,正踮着足尖呆呆地望着蒼茫的夜空。只見她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惆悵。正在這時,婁義溫柔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教主,這麽晚還不休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炎靈緩緩轉過了身子,滿面憂愁道:“阿義你知道嗎?雖然我得到了火焰之主的承認,并且還登上了教主之位,可是我這教主坐的如坐針氈啊!外部死神的威脅還好說,可這火蓮教內部暗流湧動,許多人心懷不軌,實在是讓人頭疼不已!看來還是我太年輕,威望不夠啊!”
“教主說的可是炎影大長老嗎?”婁義望着她白皙的玉足,神情有些旖旎。
“沒辦法呀!他實力強,資格老,聽說當年還是他主動放棄,炎騰才能順利當上教主!他連炎騰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我這個小丫頭片子!”炎靈背起雙手,緩步靠近婁義道。
“只要教主點頭,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取了他的人頭!”婁義昂然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啦!聽說死神那邊正在秣兵厲馬,我們這裏再起內亂,等于是自取滅亡!”炎靈輕笑道,“有阿義在身邊,我就覺得踏實多了。”
“阿義願意為教主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婁義雙臉微微一紅,誠懇道。
“恩!我就知道阿義對我最好了!”炎靈嫣然一笑,點了點頭道。
正說着,炎靈從桌子裏拿起了一個巴掌大的水晶球,轉身遞給婁義道:“這是熵魔之眼,如果邪惡之力出現在周圍,它便會發出黑色的光芒!當日我得到火焰之主的承認,承諾要消滅掉邪惡之力,現在我必須在火焰之主再次蘇醒前将邪惡之力消滅掉!”
“教主,這邪惡之力究竟是什麽呢?”婁義之前聽其他教徒提過邪惡之力,但一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麽。
“恩,聽火焰之主的描述,邪惡之力是被深淵惡魔所感染的生靈,必須予以消滅!”炎靈解釋道。
“我不太明白火焰之主那麽厲害,為什麽不自己親自去消滅邪惡之力呢?”婁義問道。
“這個嘛,以前隐隐約約聽炎騰提過,火焰之主是這個大陸的造物主之柱守護,在很久以前,它受過重傷,現在沒有辦法離開火焰之穴,并且每過一段時間還會陷入沉睡狀态!”炎靈耐心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教主放心吧,這事包在阿義身上!”婁義拍了拍胸脯道。
“據火焰之主描述,目前邪惡之力應該在東部死神那邊。此事一旦成功,不僅可以讓火焰之主更加信任我,而且還能讓那些說我是個花瓶,沒有尺寸之功的教衆閉上嘴!我希望阿義你能幫我幹淨利落的消滅掉邪惡之力!”炎靈道。
“教主請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事不宜遲,我明日一早就出發前往東部!”婁義毫不猶豫道。
“阿義!”炎靈忽然叫住了正要轉身離開的婁義。
“教主還有什麽吩咐?”婁義疑惑道。
“一定要活着回來!我等着你!”炎靈的眼神中一片溫柔。
“教主…靈兒…”婁義心中一暖,恩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
從炎靈那裏回來後,婁義又來到了地牢裏,不料卻發現這裏一片混亂,地牢的守衛無一幸免,張晨也不見了蹤跡,婁義望着鐵床上被挑斷的繩子,恨恨道:“張晨!早晚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婁義冷靜下來一想,這事情做的如此幹淨利落,絲毫沒有驚動總壇內其他教徒,估摸着還是火蓮教內一些反對派搞得鬼,表面上張晨還是炎影那老小子的得意門生,如果光明正大的去殺他,恐怕會引起教內的沖突,對靈兒的統治很不利。再者,張晨為什麽會很唐突的出現在火蓮教呢?他不是應該在大夏京城當自己的小侯爺嗎?莫非是大夏有什麽變故嗎?奈何馬上就要外出尋找邪惡之力,一時間也沒辦法細細查證此事,婁義只好在第二天臨出發前反複叮囑炎靈多加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