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的另外一頭,坐車得好久呢。”念念說道,事先給我這個不愛坐火車的打了預防針。

我練練點頭,現在不比以前那麽弱了,反而覺得身體上面的一些些困難算不得什麽。

鹿城之于我,到底算得上什麽呢。

第二天的确出發的很早,靳衍一夜未歸,念念說他留言到了鹿城晚上才來彙合,我點頭,面上不露神色,其實心中已經有些不爽快了,我們默默上了火車,因為比較偏僻,只能坐k字頭,念念懷裏摟着那張字畫,倒是寶貝的很。

她不樂意把那畫放在書包裏,生怕被壓壞了似的,火車上的冷氣開的有些低,不太舒服,旁邊各色各樣的人來來往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我想閉眼休息都沒法子,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對面有人跟念念說:“這是莫白大師的畫作吧?”

我一愣,還碰上行家了不成,念念連連點頭,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很:“可惜不是正品,是個臨摹的,你看看像吧?”

沒想到居然被認出來了,念念說謊在行,滿嘴跑火車,倒是把人給忽悠的一愣一愣。

對面那個大叔眼中露出欣賞之色:“還別說,仿得真是像極了,怕是莫白大師見了也得驚嘆。”

“想不到您居然是個懂的人,可惜了莫白大師去得早啊,不然也能多留些畫作在世上。”念念嘆息,做出悲傷的神色,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麽會看出來是莫白大師的作品,大概是剛才不小心給弄出來了,不過她不怕,就這麽忽悠過去。

男人笑了,從背包裏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幅畫,對念念說:“看,我才收了一副莫白大師的畫作,能看出來我對他的崇拜了吧。”

說到這兒,我才稍稍來了興致,眯了眸子看過去,莫名看到似曾相識的那幅畫,我之前臨摹外公被賣出去的那幅畫,我實在不願意打擊他的積極性,大概是花了大價錢買到一副大家覺得是真的,可惜并不是的作品。

念念也不知道這是假的,還一直調侃起來了,兩人談論的興致勃勃,我心中卻沒什麽滋味,之前只覺得外公是個畫家,僅此而已,現在卻被牽扯出這麽多事兒來。

以前只覺得外公是個特立獨行的藝術家,沒想到和怪力亂神的東西牽扯在一塊。

我迷迷糊糊之際,又再度睡了過去,做了一個簡短的夢。

我去過鹿城,可是記憶只停留在街頭的小吃很美味,來來往往的人臉上很熱情,再多了便沒有了,想起來那段時間好似是和外婆一塊兒來的,只是稍作休息。

可是這會兒夢中卻那麽的詳細,将一切的景致都描繪的那麽清晰。

那是個舊宅子,不過從外觀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院子裏面有藤蔓纏繞,有個女子坐在林蔭之下,搖着蒲扇,臉上畫着濃濃的妝容,從服飾上看大體是個民國的女子。

她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一下一下輕輕搖着扇子,不遠處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網這邊跑過來,腳步相當的快,嘴裏喊着:“姨娘,姨娘,老爺回來了。”

我一怔,這位女子竟然只是個姨娘,說實話生的倒也美,但終歸差了點什麽,她原本還在悠閑得搖着扇子,這下子立馬站了起來,那速度相當得快呢,臉上立馬換了一個表情,朝着外頭快步跑去。

那架勢完全是好久沒見到自家老爺一般,臉上的笑容,讓我顫抖了幾分。

等她快步到了門口的時候,愣是被眼前的畫面給驚了一把,我順着這邊看過去,那大馬上面的人,只是一眼,我就給吓壞了,驀地驚醒,發現自己的手死死的拽着念念的手臂。

我愣了一下,冷汗出了一身,念念問我:“你怎麽了,做惡夢了?”

說不上是噩夢,只是那張臉,是靳衍的臉。

騎在高大的馬上,那張俊美的臉一點點在我眼前放大,讓我不由自主的驚恐,我摸摸心口,幸好剛才只是一場夢,虛汗倒是出了不少,我怔了許久:“沒事,吓死我了。”

幸好不過一段破碎的夢,讓我稍稍緩和了一下。

“到底出什麽事了?”念念問我,剛才在對面坐着的大叔已經不見了,我恍惚之間似乎看清楚那位大叔的樣子,不過卻不記得,一直處在剛才的震驚之中。

我趕忙轉移話題:“剛才那個大叔人呢,不是聊得很開心麽?”

“到站下車了,居然是你外公的粉絲,也是醉了,不過能買得起你外公大作的肯定是土豪,快到了,你趕緊收拾收拾吧。”念念笑着說道,我的心中依舊有些沉悶。

55、故人來

重新來到闊別已久的地方,其實心情根本不激動,那家店的地址算是挺偏僻的,下了火車又轉車坐了好一會兒,途中堵車的時間,早就将我的耐心耗費光了。

其實我還是稍稍有些期待,會不會再度遇見之前那個同桌,或許早就變了一副樣子,總歸還是太久沒有見面了。

到鎮上的時候,兩人幾乎快累癱了,這兒沒酒店,只有一家還算不錯的小旅館,和念念進去的時候,那老板簡直跟看怪人一樣,他說已經很少有人來這個地方了,我掃了一眼,小旅館果然很沒人氣。

念念趕忙搭話:“不是說這一帶旅游業很繁榮麽,花田一片一片的,來的路上我可看到了,還有仿修出來的古堡,應該不會差啊?”

“唉。”那老板重重得嘆息一聲,“以前是很繁榮的,這一帶旅館可多,現在全部都改行了,倒是景區裏面還有幾家客棧,不夠生意都很慘淡,很少有人來了,我不靠這個過日子,索性就留了下來。”

這話說的,總是透露出一股悲涼的色彩,鹿城這個邊城的小鎮,因為花田而負有盛名,有個還算好聽的名字,叫“流水鎮”,用來形容之前如流水一樣的旅客倒是不錯,可現在怎麽聽起來都很奇怪。

我們現在住的地方,離之前的令和小店不是很遠,恰好這兒還有一彎清水,名曰“念漁灣”。

“到底是因為什麽,變成現在這樣,我看那些花還都開的很旺盛。”我問道,實在想不通透緣由,除非有什麽了不得的話題,讓人望而卻步,不然不可能放任這麽美的地方,任由它埋沒的。

畢竟現代都市人最最向往的不就是那樣悠閑的生活,而這邊連綿的仿修古堡,頗具浪漫色彩。

老板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為難之色,又一次嘆了口氣,最後還是跟我們說了起來:“實不相瞞,剛才看到你們過來的時候就覺得驚訝,這裏很少有年輕人會過來,當初那條新聞在網絡上面算是挺轟動的,古堡裏頭鬧鬼呢,一開始只覺得有人在炒作,後來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有逃出來的人說親眼見到了,久而久之便沒人來了。”

“見鬼?”念念驚呼,經歷過之前的事兒,總是很信這個的,她臉上露出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跑來跑去還是躲不開……”

念念小聲嘀咕了一句,臉上那神情簡直不太好,老板總覺得我們是被吓壞了,繼續說:“所以你們要是去景區的,可千萬不要進那排古堡啊。”

“放心吧,我們不進景區。”我說道,不過這樣倒是引得老板疑惑了,看向我們,總覺得我們兩個行跡有些可疑。

念念趕忙說道:“老板,跟你打聽一下令和小店的事兒?”

這一問,那老板很快就變了臉色,像是被吓壞了一般,不過之後又恢複到之前那神神叨叨的樣子:“那個小店啊,你不說我差不多都給忘記了。”

他剛才的反應,可不像是忘記了的樣子,老板搓搓手,一副拘謹的樣子,他嘆了口氣:“那家店之前還是很火的,店主是個姑娘家,長得也漂亮,磁帶什麽的都是自己設計的,随着這邊花田越來越多,還親自設計了很多明信片,喏,我給你們找找。”

老板說着說着就從抽屜裏面拿出一大疊明信片,的确能夠看得出來,設計者是個很有思想的人,非常素雅。

每一張都有令和的标志,看來那個姑娘将這家店經營的很好,老板再度說話:“可惜我沒存令和的磁帶,當初蜂擁而去那麽多人錄了給未來自己的磁帶,誰知道一場大火給燒得幹幹淨淨,你們要找令和小店做什麽?”

老板總覺得我和念念是兩個不知事兒的姑娘,沒頭腦的來到這個地方。

我順着往下說:“還真可惜呢,我們也是看了那個留給未來自己的聲音才來的這邊,知道發生了大火,難道一點什麽都沒有留下來嗎?”

胡編亂造了一點點東西,為的就是引老板多說點兒。

“你們可以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