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會議室裏的人也走的只剩下白君音跟蘇荷兩個人,白君音看着眼不知道再跟誰生氣的蘇荷,試探性的問道,“為什麽不答應葉九澤?”
見白君音提起這一茬,蘇荷有些氣餒的說道:“我也分不清楚自己對他是什麽感覺。說是愛情的話,我覺得差了點什麽。知道他為了我做了那麽多,說不感動是假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好值得他為我做這麽多?!”
“愛情這個東西,又有誰能說得清呢?”對于愛情這個東西縱使是白君音,也對它無解。“改天我幫你去問問月老吧?”
蘇荷:“…….你可算了吧!你自己現在都麻煩着呢!就別來誤導我了!”
蘇荷又怎麽會不知道白君音“失聯”的這一個多禮拜是誰的功勞,只不過她秉承着看穿但不說穿的良好習慣,沒有拆臺而已。
白君音這才後知後覺的拿出之前靜音的手機一看,一百多個未接電話全都來自霍庭深,白君音倒吸一口涼氣,欲哭無淚的對蘇荷說道,“你可要為我說話啊!我這一上午可都在公幹!”
蘇荷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白君音的手機,輕飄飄的說道:“那就看你肯不肯讓霍總幫忙喽?”
白君音戰戰兢兢的撥通了霍庭深的電話,鈴聲還沒響幾聲就被男人接起卻并沒有出聲,白君音咬着牙弱弱的喊了聲:“哥哥?”
“嗯。”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可白君音卻好像看到男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了,白君音立刻谄媚道:“吃飯了嗎?我想中午跟你一起吃飯~”
“好。我讓江賢去接你。”男人的聲音裏依舊聽不出情緒。
“不用,不用。江特助挺忙的,我自己過去就行。”為了表示出自己的誠意,白君音立刻出聲拒絕了霍庭深的好意。
霍庭深出奇的沒有反駁,應了一聲後還不等白君音說什麽,徑直的挂了電話。
霍氏集團會議室裏的衆人不知為何,一大早被叫來開會,整個會議室裏的氣壓自從霍庭深冷着臉出現後就沒有高過。
各部門彙報工作的時候,慎之又慎就害怕說錯一句,殃及飯碗。
江賢就在霍庭深身邊,在看到BOSS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後,瞬間有種淚流滿面的沖動是怎麽回事?離得近,自然也聽到了白君音谄媚的要求。
在聽到白君音拒絕自己去接的時候,江賢差點痛哭流涕起來,我的姑奶奶耶~我一點兒都不忙真的不忙!
霍庭深睨了眼下面如履薄冰的衆人,在看了眼手機,便沒了心情。“散會吧。”
說着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霍庭深從始至終都冷着一張臉,就算是共進午餐也抵不了心中的抑郁!
一些原本膽戰心驚等着做彙報的幾個部門,瞬間松了一口氣。
“江特助,給霍總打電話的人男的女的?回頭我得好好的謝謝她。”
“是啊!你說這還不到年底,突然來個什麽工作彙報嘛?我們這手上什麽都沒準備好!”
“就是,就是。我的這心髒啊!這一大早的,被駭的不輕!”
幾個公司元老七嘴八舌的朝江賢抱怨道,江賢自己也是苦笑不跌,突然一聲冷哼打破了幾人的哀怨。
“霍氏從來都不養閑人,恐怕幾位是忘記了?”一身職業裝的女人,冷眼看了眼幾個油腔滑調的老員工,踩着十來公分的高跟鞋趾高氣揚的走了出去。
韓婷的一席話無疑是給了幾個員工狠狠的一巴掌,剛才還抱怨的幾個元老臉上一時間說不出的好看。
江賢幹咳了兩聲緩解下尴尬,“咱們韓總監脾氣真是越發火爆了,估計到了該找男朋友的年紀了。”
“誰還不知道那妮子心裏想的什麽?想做霍家的總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出生!”其中一個滿面油光的男人對着韓婷的背影,輕蔑的說道。
“老楊,這你就過分了!瞎說什麽呢!”霍庭深最厭惡公司高層之間的明争暗鬥,平日裏只要不太作妖鬧得不可收拾也就罷了。
可現在江賢還在這裏,韓志不得不上前拉一把妒恨攻心的男人。
楊元是第一個上前向江賢抱怨的人,平日裏又被韓婷在工作上處處壓一籌,逮着這麽個機會可以在高層面前狠狠羞辱韓婷一番的機會,又怎麽會放棄。
“我說錯什麽了?你們以為她天天在公司加班到淩晨是為了什麽?有幾次讓我撞見去敲霍總辦公室的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她那點小心思公司裏有誰不知道?”
而一旁的江賢,突然間看見自己的手機正顯示通話中,而上面的名字赫然寫着:總裁家的小祖宗!
江賢戰戰栗栗的拿起手機,想要挂掉電話,而電話那頭的白君音像是看得見一樣,出聲制止道:“不許挂!讓他們說!”
江賢認命的望了眼天花板,心裏不停的默念:總裁,跟我沒關系,真的跟我沒關系!
白君音在車上微微眯着眼,本來是想打個電話給江賢探探口風,看看那易怒的活火山是個什麽情況,現在這倒好活捉一個綠茶婊!
八卦一旦開啓了頭,就只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韓志見攔也攔不住就幹脆任由他們去了。
幾個一直被韓婷蓋住風頭的老員工,七嘴八舌有模有樣的嚼起了舌根,“我前幾天看見一個穿的窮酸破爛的男孩子在車庫裏跟韓總監拉拉扯扯的,好像還喊她叫什麽大姐,說是二姐自殺了要她回家處理下喪事,結果她理都不理那孩子,硬生生把人家給踹在一邊!我看着都心疼!”
“啧啧啧,就這種女人趨炎附勢的女人,還想着做霍夫人呢?”
“可不是,窮親戚不認也就算了,還把人給踹開,這就說不過去了!”
“她平時身上穿的款式,可都是最新款的牌子,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啊?”
那邊正熱火朝天的聊着八卦,而這頭白君音出于職業本能立馬嗅到了八卦中的不同尋常的信息,韓婷,前幾天,二姐,自殺。
所有關鍵詞串在一起,剛好就是一個禮拜前的自殺案!世上真有這麽巧的巧合?
不等江賢回話,白君音直接挂了電話,迫不及待的問道正開車的蘇荷,“資料裏,韓楠有沒有姐姐?還是只有一個弟弟?”
“分局給的資料裏好像就只有一個弟弟,是雙胞胎。還有個重病的奶奶,倒是沒有提起有姐姐。”蘇荷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分局給的資料,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一會兒去霍氏的時候,你跟江賢去人事部查一下韓婷這個人,我有感覺這個人應該跟韓楠有點關系。”
蘇荷白了眼白君音,“你确定不是公報私仇去查你情敵?”
“情敵?她?算了吧!”白君音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絲毫不将這個女人放在心上。
“你老說我,還不如說說你自己,我四叔跟霍庭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蘇荷難得正經,滿懷期待的望着女人。“二選一,還是你想兩個都要?”
說完,蘇荷估計自己也覺得不可能,咂咂嘴道:“一女侍二夫?這也太渣了!我之前吧雖然也很浪蕩,但至少我有始有終啊!?你瞅瞅你!”
“有始有終?要不是有我的符咒,抹掉那些人的記憶,你以為你還能這麽潇灑?真當自己萬花叢中過片花不沾身?”
“哎哎哎,話不能這麽說!至少我沒有一腳踏兩船!這點我還是有人品的!”
白君音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她從來都不想正面去面對這個問題,總想着時間會磨平這些事情,可時間又不是萬能的!
這時,蘇荷口袋裏傳來一陣震動聲,目不斜視的用餘光看了眼陷入沉思的白君音,蘇荷悄悄的按下綠色的按鍵,故作自然的問道:“我四叔跟霍庭深,他們兩個人你最在意誰?”
白君音微微嘆了口氣,略有深意的對蘇荷說道:“他們倆和你還有雲京對于我而言,都是我最在意的人。如果要我特意去劃分你們的重要性的話,我只能說目前的情況下,你四叔是最重要的,其次是霍庭深,然後再是你跟雲京。”
喬朗只有這一世,可這另外的幾個人她會一直陪在他們身邊,而喬朗真的就只有短短的這一世,叫她如何對他不上心?他這一世注定不安穩。
“那也就是說,其實你心裏更愛的其實是我四叔咯?”蘇荷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我跟雲京居然排在最後!”
白君音似乎也察覺到了蘇荷在她愛誰的這個問題上,出奇的不依不饒,大有要逼她親口承認的意思。
懷疑的打量了眼蘇荷,伸手道:“你手機呢?拿來!”
“我沒帶手機,之前走的太急,估計落在辦公室了吧!”望着回過神來的女人,蘇荷不停的讪笑道。
“少給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趁着紅綠燈的時間,白君音松開安全帶撲向蘇荷,“老實交出來饒你不死!”
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從蘇荷車座的左邊搜出了正在通話中的手機,看着上面的備注白君音氣的眼冒金星,咬牙切齒的看着蘇荷。
“嘤嘤嘤….音音,真的不怪我!我不小心按到的!”蘇荷的冒死解釋,并沒有緩和白君音的滿腔的怒意。
“阿音,別怪她,是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一直沒接通,才給蘇荷打的。”
喬朗有些疲憊的聲音從電話的那頭傳來,聽得白君音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怎麽這麽累?最近任務很多?”
“四叔,你聽聽!音音平時都沒這麽關心我!”
白君音瞪了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蘇荷,小聲威脅道:“回頭再找你算賬!”
“這幾天在攢假期,過兩天就可以回雲市陪陪你。”
白君音一怔,咬了咬唇,應聲道:“好。回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另一邊挂了電話的喬朗在聽到蘇荷剛才的抱怨後,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一抹弧度。
這匪夷所思的畫面,驚得正在操練的衆人紛紛揉了揉雙眼,“認真的嗎?首長在笑?”
話還沒說完,喬朗一記淩厲的眼神掃過校場上的衆人,厲聲說道:“武裝越野十公裏。”
場下一衆新兵蛋子哀嚎遍野,喬朗笑着背過身将手機裝回兜裏。
蘇荷幸災樂禍的看着一個頭兩個大的白君音,“過兩天我四叔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可別被抓奸在床喲!白醫生!”
然而白君音卻擔心并不是這個問題,喬朗回雲市,最按耐不住的只會是喬家的那位,到時候還不知道她會怎麽對付喬朗,有時候她真的覺得喬朗在部隊好過在家裏!一點都不讓她省心!
“好了,我的白大小姐,你想擰巴着一張臉去見你的親親好哥哥?”
白君音煩躁的抓了把一頭長發,深吸一口氣,堆着一副笑臉下了車。
早在車庫等候許久的江賢,恨不得撲到白君音身上去,淚眼婆娑的看着白君音。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算是來了。你說說你為什麽不接電話,你可害慘了我們了!”
江.高冷.特助.賢此刻俨然化身成一受盡千般委屈的小媳婦兒,給白君音不停的通着風抱着信兒。
“你知不知道,今天霍總差點把辦公室給抄了,嚯嚯了自己不夠,還把全公司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禍害了個遍!”能說霍庭深一上午開除了幾個高管嗎?不能!
剩下的那幾個老員工真的是要給白君音燒香了,因為她的電話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
白君音聽着江賢的訴苦,後背只感覺一陣又一陣的冷風吹過。“這麽誇張?”
見白君音不信,江賢拉長着臉,一本正經教育到,“孩子乖!下回一定要接電話!”
不然霍庭深就有理由借着心情不好的由頭,開除那些對于他有點點非分想法的秘書了!
到時候所有的工作全都堆積到他身上,他還怎麽去泡妞?還怎麽去談戀愛!?當然這些他肯定不能告訴白君音。
總裁辦公室門前,白君音底氣不足的再次跟江賢确認道:“那我哥他,現在心情怎麽樣?”
“母雞,再見。”急于脫身的江賢,連母語都飙了出來,拖着蘇荷就往電梯走去。
白君音躊躇了片刻,推開了霍庭深專屬辦公室的大門,糯糯的喊了聲,“哥哥?”
正低頭看着文件的霍庭深板着張臉,聽到女人的聲音後也并未擡頭,自顧自的看着手中的文件。
白君音看了眼男人手裏拿反了的文件,忍着笑意也不拆穿男人,三步并一步的沖到男人身前,湊到男人眼前笑道:“是文件好看,還是我好看?”
望着白君音突然近在咫尺明媚笑臉,霍庭深心微微一顫,可想到今天早上的情況,随即別開臉不再看這女人。
“哥哥~你真不理我了?”白君音狡黠一笑,還沒等霍庭深有所動作,便直接翻過跟前的辦公桌,徑自坐在了男人腿上。
霍庭深攬着白君音的腰防止她滑落,無奈的瞪了眼女人,“你啊!”永遠都是這麽不知輕重!
“誰讓你不理我!現在肯理我了?”白君音跨坐在男人腿上,将頭埋進男人懷裏,環着霍庭深的精壯結實的後腰不老實的畫着圈圈。
白君音沒有察覺到這麽暧昧的動作讓男人呼吸一滞,聲音有些不自然的呵斥道,“別亂動!”
白君音擡頭看着男人眼裏逐漸加深的神色,微微勾唇,原先摟着男人腰的雙手瞬間勾上男人脖頸,将唇貼上了男人緊繃着的雙唇。
蘇荷曾經說過,想要一個人不說話,最簡潔明了的方式就是吻他!
面對白君音第一次的主動,女人身上獨有的清香侵蝕着霍庭深殘存無幾的神經,不受控制的加深這個吻,逐漸的霍庭深不在滿足這麽一個吻,他想要更多!
男人的呼吸變得越發粗重起來,就在雙手探進白君音上衣的一剎那,一道女聲推門而入。
“霍總…”韓婷瞠目結舌的看着在辦公室裏纏綿悱恻的兩個人。
“滾出去!”霍庭深布滿□□的雙眸,在看到徑自推門而入的女人後,取而代之的是森然的寒意。
“我…”
韓婷張了張嘴,在男人冷漠的眼神下,顫抖着退了出去,她不過是想來解釋一下早上會議室裏對她的流言蜚語,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江賢帶着人突然去人事部查她,難道他真的相信了那些人的話不再信她了嗎?韓婷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辦公室,看着辦公桌前的照片,臉上浮起癡迷的笑。
“你是在意我的對嗎?”想到這,韓婷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毒了起來,“不能讓他知道我的過去!都得死!那些人都得死!”
說着,從包裏找出一張有些污穢的紙條,上面寫着一串號碼,韓婷陰笑着撥通了電話。
白君音自聽到女人的聲音後,就将頭埋進了霍庭深的懷裏,直到女人離開後,才擡起頭來語氣有些撚酸的問道,“她就是你的愛慕者,韓婷?”
“你從哪兒知道的她?”霍庭深挑了挑眉,白君音吃醋這一點讓他心情瞬間開朗了許多,心裏也不由得暗自慶幸剛才韓婷的闖入,不然…他都不敢想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那我知道的可多了,你想從哪裏開始問?”在魔界的時候,白君影身為魔族之主,魔界愛慕他的女人可比現在要多得多!
那時候她一直以為白君影愛的是白靈,誤會了他那麽多年,現在這幾個宵小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