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壤有些不可置信，“活不了多久了。那就是說……快要死了！”

對死，何壤是恐懼的。而當她知道荀期離死不遠的時候，心裏漸生出不舍與惋惜。好好的一個人，咋就要死了呢，也不知道該碎了多少女孩子的心。造孽呦！

“诶诶诶，小壤，你幹嘛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啊。荀期雖然熬不過幾年了，可這個比例也是在他五百年壽命的基礎上。放心啦，他肯定比今年剛出生的嬰兒要活得久。”拍了拍何壤低垂着的腦袋，首安慰道。

聽到荀期暫時還不會死，何壤擡起了頭，“真的？”說着，用亮得buling-buling的眼神看着首。

“真的！”首無奈笑道。“而且，你知道為什麽器皿人這麽樂衷于捉鬼嗎？”

的确，這是何壤一直疑惑的問題，器皿人每一次捕捉鬼魅都需要自·殘傷身，過程看得她都牙酸酸的，實在搞不明白還有喜歡自·殘的人，遂反問道：“為什麽？”

“器皿人的能力，得益于女娲大神的靈力，那麽也就是說，只要有靈力，器皿人就能活下去。可如今諸神凋零，大氣污染又那麽嚴重，哪來的靈力給器皿人續命？那便是鬼魅。”

首頓了頓，繼續道：“萬物有靈，鬼魅既然能從魂魄化鬼，那便是一種靈的表現。使得它們化靈的怨氣，對器皿人而言好比普通人類服用的維生素啊膠原蛋白之類的滋補物品。所以當我們将鬼魅吞下肚子，用胃除淨它們周身怨氣時，相當于在喝養生續命的補品。某種意義來說，我們與鬼魅共生。”

首的這番話，解釋了一切，也讓何壤陷入沉思。想了想，她問道：“那麽紅姐，我未來是不是也得吸收怨氣拿來滋補，才不會死呢？如果我不想吸收怨氣，我還有多久能活？”

活多久啊，首挺想苦笑一聲，她也想知道，如果不是八十年前的那樁事，她可能已經埋在土裏好多年了吧。

勾起笑容，首帶着有些滿不在乎的語氣，“反正能長命百歲，一兩百歲不是問題啦。小壤，不要想太多，這是命，誰也控制不了的。再說了，普通人吃的那些維生素啊膠原蛋白多貴啊，還容易買到假貨，哪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來得靠譜。”

正說着，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首舉起手機看了看屏幕。“荀期的電話。”

首并不避諱着何壤接起了電話，說的內容也簡短，沒一會功夫就挂了電話。

将手機放回包裏，首轉頭對何壤道：“荀期回來了。他帶回幾件消息，其中有件事，是關你的。”

原來荀期在那戶人家家裏捉那只小鬼時，從種種線索裏發現叛逃方士的身影。

叛逃方士，當今社會游離在灰色地帶的古怪組織，本都是國際方士聯合組織的骨幹級成員，因為內部糾紛退出組織，成立叛逃方士這種一聽就是用來搞事情的灰色組織。

然後立志于搞事情，搞很多很多事情，不到雞飛狗跳，人神共憤，他們決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