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啊?”夏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自大廳傳來,聽起來顯得有些有氣無力。

“我這就請她過來,”安東尼轉身要出去,卻聽到身後傳來“叮鈴——”的聲音,回頭看卻發現即墨重生正拿着搖鈴搖着,他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好。

門外聽到鈴聲的夏米猶豫地走到那扇黑色如鐵無花的大門前,然後小心翼翼地推開——

“歡迎您回來!”安東尼的話音剛落,摩爾就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直接撲向了夏米,這回則是将她鋪撞在了牆上。又是一番“洗禮”,夏米氣得直扯它耳朵。

“摩爾!”聽到安東尼的呼喚,摩爾總算是安靜下來,但尾巴還是搖個不停。

“摩爾太喜歡你了,所以見你才會這麽激動,”安東尼遞上一塊潔白的餐布。

夏米邊擦着臉邊瞪着摩爾,她可不想每次被狗舌頭洗臉。

安東尼回頭瞟了一眼即墨重生,感覺到氣氛很凝重,于是識趣的說道:“您和少爺先用餐,我也得帶摩爾去用餐,”說完,他強拉着極不願意的摩爾走了出去。

當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夏米長出一口氣轉頭看向長桌的盡頭。

即墨重生的臉就隐在餐桌的一頭,被陰影完全擋住,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面前的餐桌上則放滿了美味的餐食,牛排、龍蝦、刺身……每一樣看起來都是上等的佳品、上等的藝術品。而這些藝術品般的食物旁邊正放着剛才發出聲響呼叫夏米的鈴铛。

夏米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就在她的手剛要碰到龍蝦的時候,她又聽到了在這世上最讓她讨厭的聲音。

“坐到對面去。”

又是這該死的即墨重生!總是在關鍵的時刻潑她冷水。

“我很餓,我從昨天去幫忙……不是,去查案,直到現在我都沒吃一口飯,我快餓暈了。”

“他不是給你準備了早飯嗎?”

夏米擡頭看向他,“你怎麽知道?”

即墨重生輕咳一聲,“現在已經過了早飯時間。”

“我沒吃,不是你急着讓我回來嘛。”

“坐到對面去。”他似乎根本沒聽到夏米的話。

夏米無語,只得看着那些饞眼的食物,然後乖乖地退到餐桌的另一頭坐下,眼睛卻始終未曾離開那些食物。

“結果怎麽樣?”即墨重生的聲音毫無情感可言,這就像是他的标志一樣。

夏米決定也不甘示弱,“想知道結果就先讓我吃了那塊牛排。”

即墨重生沒有回應,看他的臉隐在陰影中,所以夏米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她左側的牆卻突然向下移去,露出一個巨型的薄款電視屏幕。

“哇,我以為你們家是複古派的,沒想到內藏乾坤,還這麽高科技。對了,我一直沒問你是幹什麽的?你是警察?不像,是私家偵探?也沒挂牌啊?不會是間諜吧?”她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結果即墨重生一個也沒回答。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夏米已經習慣這些了,所以也懶得追問,只是看着屏幕。

屏幕裏正在播放着一則新聞,是關于自殺的報道。女播音的聲音配着案發現場的影像報道着:“昨天晚上有一名女子自天目湖的橋上跳橋自殺。據知情人士透露,該名跳橋者生前患有抑郁症,曾有多次自殺的傾向,家人一直對她不放心,所以輪班看守,昨天晚上該女子趁家人上廁所的工夫逃走……”

當屏幕上出現了天目湖時,夏米的目光開始變得專注,因為她發現新聞裏報道的地點跟她昨天晚上的那個夢裏所處的地點一模一樣。

随後,屏幕上出現了打撈屍體的畫面,可惜打了馬賽克,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屏幕的右上方卻顯示出一張女人的照片。

是那名女大學生。

夏米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輕咬着下唇一言不發。

此時,即墨重生卻将屏幕關上了。牆重新移回去,又恢複了它本來的樣子。

“每天自殺的人那麽多,你怎麽會知道是這個女大學生?”夏米費解。

“佟曉雨後遺症裏提到的自殺者都有以下幾個特點:第一、他們生前都患有抑郁症。第二、他們都是多次自殺。第三、佟曉雨昨天頭疼,所以我今天起來就開始查找自殺的資料。”

“查找?你是怎麽找的?你也會用電腦嗎?”這些話大大引起了夏米的好奇感,她左右看着,“你這陰森恐怖的吸血鬼古堡也會有電腦嗎?”

“說正事。”即墨重生不喜歡跟她費話。

夏米不滿地聳聳鼻子,“所以我不說,你也猜到佟曉雨枕頭底下發現的東西一定跟那名女大學生有關?”

即墨重生這次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把牛排扔到了地上。

“喂——即墨重生,你在幹什麽?知不知道這是在浪費糧食!”夏米顯得有些激動。

“既然你沒有有用的線索,就沒有資格吃飯。”

這就是即墨重生的邏輯,他把她當什麽了?他為什麽要對好這麽刻薄?她到底哪裏得罪他了!

夏米氣得一拍桌子,“即墨重生,我告訴你,我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線索,絕對是你猜不到的!”

即墨重生終于動了動,他拿起龍蝦準備扔向地面。

“即墨重生,我告訴你佟曉雨枕頭底下發現的不是那名女大學生的東西!”夏米的目光變得異常光彩。#####

10、死者是她,不是她!

即墨重生的身子微微向前傾,面無表情地看着夏米。

“我不說你是猜不到的!即墨重生聽好了,這次佟曉雨枕頭底下發現的東西是一名女司機的手鏈,這回自殺的人跟新聞報道的不符!”夏米喋喋不休地說道。

即墨重生沒有停手,龍蝦就在夏米眼前被扔到了地上,而他又拿起了刺身。

夏米心疼得都快掉眼淚了,語速飛快地說:“死的人叫孫慶娥,是一名公交汽車的女司機!而且我昨天晚上在佟曉雨家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我坐在一輛公交汽車上,有一名女大學生要自殺!”她邊說邊指着出現過屏幕的牆前,“就是電視上播的那名女大學生,我親眼看着她跳下湖裏,但是當我跳進湖裏去救人的時候,我發現……”她真的不願意去回想那個夢,但是為了說明真相,她只得繼續講述道:“我發現我救的女死者是那名女司機……”她真的不知道這事情是怎麽回事?自己明明做的是夢,但是卻與現實如此相符,就好像自己真的去過一樣。但是這種事講給誰都不會相信的。

即墨重生端着刺身走到了夏米面前,無禮地“扔”到她面前,就像是賞賜一樣。

“你相信我?”

“你不餓嗎?”即墨重生卻不正面回答。

夏米早已餓得前心貼後背,根本來不及在乎即墨重生的行為,用手拿起刺身拼命地吃着。

即墨重生卻側坐在餐桌上眼睛連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盯着她的額頭。

韓景親吻的位置就在那裏,而昨天還沉浸在痛苦中的夏米,此時回來卻像是換了個人,又恢複了她原本的鬥志。

是因為那個叫韓景的男人嗎?

即墨重生忽然伸出手慢伸向夏米。

正在狼吞虎咽地夏米吓了一跳,本能地頭向後一仰,“你幹什麽?”

即墨重生卻一把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逼得她的頭離自己胸口很近,但他的手卻插入了她的頭發。

難道他要非禮自己?不會吧……

“即墨重生——就算我是你指腹為婚的老婆,但也不能對我動手動……”即墨重生松開她的頭,她才發現他根本沒想非禮她,只是自她的頭發上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草葉。

“這是什麽?像草似的。”夏米摸摸頭發,“我在哪兒沾的?”

“這是水藻,應該是湖裏。”即墨重生的目光變得很犀利。

夏米睜大眼睛看着即墨重生,“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做夢,我是真的……真的坐了公共汽車,真的跳湖救人?真的…….如果夢是真的,我身上的衣服為什麽是幹的?真是很奇怪……”

“惡心!”即墨重生輕捂鼻子和嘴,一臉嫌惡地看着夏米。

“惡?惡心?”即墨重生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夏米實在想不出來。

“順着樓梯上十七個臺階,然後左拐走十步,右手邊那扇門就是你的房間。”說完,即墨重生轉身朝大門走去,在拉開大門的一瞬間,他又站住強調道:“住在這裏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做,第一、只能按照我給你的路線走!”

夏米心花怒放,“那第二條是什麽?”

即墨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