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佛從沒有踏入紅塵,他又怎麽知道紅塵瑣事,又怎麽知道天罡倫理。

思緒收回!

我已經抵達我的學校,其實還有半個月才開學,我回來的有點早,因為外婆給我準備的學費我給她放在了枕頭底下,我要自己賺錢。

我把行禮放在宿舍,發現整個宿舍樓都沒人,看着時間才下午四點多,我出了門。

希望能找個兼職做做。

學校門口的飯館現在都因為學生放假而關門了,他們那些飯館都是靠着學生光顧才會火起來。

我順着街道往下走,看到門口有招工啓事的就進去問問。

大都是賓館的洗刷工,可賓館那老板色眯眯的眼神就讓我吃不消了,看我的時候就好像我沒穿衣服一樣。

這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家賓館好像不太正規。

繼續走,前面已經是古城路了,全都是賣古董的,我又不懂,剛想拐彎再去轉轉,我餘光就瞟見了招聘的牌子。

“五千塊……卧槽!”我當時學曉蓉的口氣,罵了個粗口。

我跟狗見了一坨屎粑粑一樣,臉都快貼在了那塊招聘廣告上,不會吧,還給交保險,而且,早上十點鐘才開門,兩班倒?

晚上從八點到十一點!,我去!這樣一個月就五千塊啊,我感覺我看見金子了。

我學費才兩千多!

頓時我腦子裏啥都忘了,一頭就鑽進去了。

琳琅滿目的古董,花瓶,我只是覺得好看,也沒發現有啥值錢的意思,哦……

哇塞,那破花瓶都開裂了,竟然标價二十多萬,這玩意,擱在我們家當腌菜罐子都不夠格……太小了……

“這位小姐,您是要買古董還是……”

“應聘!”我眼睛貼着那有些裂縫的花瓶看的出神,怎麽都沒想明白,哪兒值錢了?

“哦,請跟我來!”說着,那小哥就引我去了一間所謂的鑒寶閣。

似乎是為了給顧客一種整體古樸的韻味,從而達到擡高古董的處地價值,所以,鑒寶閣都是镂空的木門,能看到裏面的人。

茶桌也是八仙桌,整一壺茶,三兩人一間,每一間門口都站着一位随傳随到的服務員。

第三間鑒寶閣卻有些不一樣,桌子上有茶,但是,裏面的人是個警察,正在翻看賬簿,桌面上擺了很多琳琅滿目的錦盒。

裏面的寶貝都看得清楚,好像是檢察官在檢查什麽一樣,那警察差不多二十三四歲的模樣,皮膚算不上白,可人很精神。

年輕的警察一邊看賬目,身邊的那位稍微年長一些的便衣老頭兒,拿着放大鏡在看一樣東西。

“這個沒問題!”老者說着,将手裏的玉瓶放回錦盒內。

當我與那鑒寶閣擦肩而過的時候,老者說:“你們這個月就這些新品了?”

服務員彬彬有禮,帶着職業的笑容說:“就這些了,您是古董鑒定專家,我們老板說了,這些古董鑒定證書,還得需要您給敲鋼印才能活呢!”

這服務員很會說話,将那古董鑒定專家的位置擡得高高在上。

老者似乎習以為常,将他面前所有寶貝的鑒定證書都簽上自己的名字,随後蓋上印章。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一堆錦盒便放着一個巴掌大的錦盒,乍一看去很不起眼,而且錦盒的蓋兒也沒打開。

老者卻直接簽字蓋章,就在這個時候,年輕的警察突然說:“師傅,這是什麽東西?您還沒看呢!”

我的心有一種咯噔一下的感覺,這種感覺來的特別莫名其妙,本身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的東西,卻好像自己有強迫症一樣,那麽多盒子都打開了,可偏偏那巴掌大的普通錦盒沒有打開。

我被一小哥領到了最後一間鑒寶閣內,裏頭有幾個男人在說話,桌面上放着的是一枚青花瓷瓶。

小哥說了一聲我是來應聘的,随後,問了我的基本訊息,面試很好過,但是有一點,要學者機靈,而且急不來,慢慢就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這話中明顯有話中意,或許是因為我的形象還算不錯,大堂經理讓我第二天十點鐘就可以上班了。

我結束了面試,長出一口氣,走出了這家古董店之前,路過那鑒寶閣時,我還是心裏一沉多看了一眼。

此刻,那老者手裏正抓着方才那唯一一件沒有打開的錦盒,目不轉睛的盯着裏面的一枚玉珠,眉心緊蹙:

“我薛長林鑒寶三十多年,從沒見過這樣的玉質,看似羊脂玉,可內裏卻又一絲火玉的痕跡,嘶……”

老者的眉心蹙的更緊,可此刻的我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心髒。

這是我的玉珠!

“師傅,你該不會連玉石的質地都看不出來了吧?這鑒定書上明明寫的是戰國一位将軍盔甲上的一枚鑲嵌物,收藏……收藏時間就是上次拍賣會收藏的!”

年輕的制服男人說道。

“你懂個屁?跟了我這麽多年,難道還看不出貓膩?這些個古董商有幾分鑒定證書是真的,八成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戰國?

回去好好讀讀書,戰國的東西會留到現在?除非這東西來歷不明……傻帽!”

“可您是蓋章還是不蓋章?上頭派我們下來盤查這些個古董不還是預防走私嗎?”

老者似乎跟沒聽見一樣,目光渙散,似乎一直在想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先不管它!”老者說完,起身拿着那錦盒就出了門。

此刻,服務員一眼看到老者手裏握着自家的寶貝,陪着笑臉上前問:“薛師傅,這東西有問題?”

“我先帶走,隔天讓你們老板去我那兒取。”老者淡淡的說完,拿着錦盒就走了。

我當時就跟上了。

那老頭身體略顯發福,面紅耳赤,厚唇大耳,頭發略顯花白,年紀差不多有五十多歲,六十上下。

他們出了古董店就鑽進了一輛黑色轎車。

我當即就覺得我肯定跟不了,趕緊記下車牌號碼,眼睜睜看着他們從那紅綠燈右轉,直到車尾燈都消失了,我才回過神來。

這事情太巧了,既然他只是古董鑒定人,肯定還會來,我這麽想着,回了宿舍,不知道明天上班能不能碰上那兩人。

“你怎麽來學校那麽早?我還以為沒人呢!”

路過學校保安亭,裏頭值班的老大爺笑着跟我打招呼,我也笑着回禮:“大爺,您不也來得早嗎?”

“別提了!”大爺擺擺手,一臉苦悶相,其實在平時,學校裏的保安大都是年輕的小夥子,保安隊長也不過三十多歲,但是這位老大爺,以前是在食堂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