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大的勁兒,卻什麽都沒有看到,似乎能看出來好多的人,服飾和現在完全不一樣,旁邊還要一行小字,這樣的放大鏡都沒有用啊。
我嘆了口氣,真想收起來的時候,靳衍走了過來。
我怔了一下,雙目閃耀得看了過去,我記起來了,靳衍說和我有七世情緣,那麽就該清楚莫家的傳承到底是什麽。
“靳衍,你如實告訴我,究竟莫家以往都是做什麽的?”外婆并不打算說,而舅舅呢,只給我抛出這樣一個誘餌,讓我自己去查個明白,這也太過玄乎了吧。
靳衍怔了一下,臉色稍稍有了一絲絲的變化,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他一把将我摟了過去,淡淡得開口:“莫家就是莫家,你生來就是我的媳婦兒,歡歡,再過一段時間,我們成親,好嗎?”
嘛,成親?
我們之間尚且在熟悉的階段,這麽快成親是不是有些太快了,這個問題問的我措手不及。
我有些慌亂,說話都有些小結巴了:“靳衍,你……我……我們才認識那麽短的時間,你之前答應過我,在一切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暫且保持現在的關系。”
“可是歡歡……”
“這種事急不得啊,你想想那個老道随時都有可能出現,我暫且顧不周全這些事情,哪裏還能忙上加忙呢。”我忽悠道。
卻見靳衍雙眸變得深邃起來,他沉聲:“歡歡,是不是水落石出真的那麽重要,那老道不足為懼,但一切真的呈現在你的面前,我怕你或許承受不了。”
一瞬間我竟然覺得靳衍知道很多很多的東西,怕是知道的比我多了去了,我抓住他的爪子,發現靳衍的手再沒有之前那麽冰冷了。
我看了過去,對于這樣一個看起來熟悉得幾乎能夠融入血液之中的人,一股無力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我吸吸鼻子,攥緊他的手,想要他感受一下現在的我。
“靳衍,不是說水落石出有多麽重要,我不想自己這輩子活在別人的影子之下,七世情緣,或許那些都是我,但那是不一樣的,你知道嗎?我短暫的一生,只想活的明明白白。”我說的稍稍有些動容。
兩人之間的氣氛稍稍有些尴尬,我知道自己或許說的有些過了,但我便是那樣固執的一個人,當下覺得該是這樣,那就不能改變。
哪怕是什麽七世情緣。
“歡歡,有些事情,并非你我看到的那般,我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但關于莫家還是稍稍有些了解的,你當真要聽嗎?”靳衍看着我,問道。
47、救救我
我點頭,外婆他們并非不想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還記得你的外公嗎?”靳衍問道,莫名觸動心間的情愫,我的外公,為什麽記憶裏面原本該有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我只知道外公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他最愛穿一身長褂,摸着我的腦袋。
可是此刻被問及這樣的問題,我卻忽而記不起外公的五官。
是白胡子的老頭,還是英姿飒爽,是滿臉皺紋,還是沒有歲月痕跡?
我搖頭,滿臉驚恐:“我記不起來了。”
靳衍點頭,似乎并不意外我會這麽說,他接着說道:“你的外公是當時出名的獵鬼人,然而因為常年行走陰陽兩界,所以活得并不長時間,可以說在很早的時候就去世了,但那一身本事卻被你母親陰差陽錯之下傳承了下來,獵鬼一術原本該是傳男不傳女的,可你母親偏偏将一切都錯開來了。”
“獵鬼人?”我問道,并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小的時候,在記憶裏面家人除了比較信這些鬼神之事,其他異常的舉動倒是沒有,現在再度想起來,我只記得那個雨夜。
在老宅裏面,聽到有人争吵的聲音。
那座老宅和現在住的這座不一樣,那是外婆和外公一起生活的地方,可以說那裏才是真正有記憶的。
那個雨夜,我聽到的是模糊的争吵聲,似乎是外婆第一次沖着外公發火,她大概說了一些反對的話,态度相當的堅定,說什麽瑤兒絕對不可以做那樣的事情,但是外公說既然一切都發展到這個地步,他沒有辦法逆天而為,我再想要聽清楚,結果傳來好些瓷器落地的聲音。
外婆是真的生氣了,那一段記憶算是留存着的,不怎麽美好的記憶,之後幾天外婆和外公就開始冷戰,而我也慢慢見不到母親,到了最後,也就是在安葬外公的時候,那會兒我記得外婆撐着一把黑傘。
站在墓地之前,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外婆沒有哭,只是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臉上。
外婆說:“這就是命,一輩子只換來這樣一個空墳,不過也算是榮耀一生了。”
那會兒我不懂,為什麽外婆說是空墳,我只當她心中悲傷過度,外婆接着跟我說:“歡歡,你以後莫要像你母親那樣。”
我歪着腦袋看外婆,問道:“媽媽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那一天,我記得天色陰沉,或許是因為外公下葬的緣故,我的心也跟着沉淪,再加上許久不見母親,所有的情感湧上心頭,我撐着那把小黑傘,試圖在那個荒山之上找到些許慰藉。
我只知道天蒼蒼,外婆的聲音像是炸彈一樣:“她不會回來了,你的母親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自那天之後,我們家再也沒有提起母親來,後來長大了我才慢慢接受母親為了至高無上的愛情,抛棄了我,而我也變得越來越堅強,越來越獨立。
在外婆的眼神之中,慢慢成長起來。
視線模糊,我繼續回到現實之中,聽着靳衍往下說:“獵鬼人,一輩子為了那些惡鬼而忙碌,當然牽扯到陰陽兩界的事情,也能辦得好,你的外公便是這樣一位算得上傳奇的人,歡歡,別驚訝,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只是他們得了你外婆的囑托,将這事隐瞞起來。”
我聽得精神有些恍惚,這樣巨大的秘密,當初為何不知呢,我能見到鬼,能見到奇怪的東西,他們如何瞞我。
“在這之前,你外婆煞費苦心,想着要将你和那個世界隔絕起來,所以封了你的陰陽眼,才算是徹底瞞了下來,歡歡,你仔細想想,你的家人是不是時常做出奇怪的舉動,那便是與那些旁人看不到的東西交談,這個世界上并非所有的人都能看到鬼怪,你外公榮耀一生,最後歸于塵土,卻不能享受殡葬之禮,他只能被地府帶走,走完他未來的道路。”靳衍說道。
越來越開拓我的認知,但是我已經知道他所言全部都是真的。
我緊了緊手中的東西,說道:“所以這是我的傳承嗎?”
莫名覺得有些可笑,為什麽會這樣,外婆不親口對我說,讓舅舅給我這個東西,自己去捉摸嗎?
“據我所知,你外公在臨走之前的确說過這一脈不能斷開,但你母親後來毅然選擇離開,這一脈算是斷開來,而你那會兒的陰陽眼也被封了,所以唯獨剩下你舅舅可以得傳承,但你也看到了,你舅舅最後選擇的卻是遁入空門。”靳衍說道。
突然感覺到無形的壓力,我的肩膀上面究竟擔負着什麽,是獵鬼人的職責嗎?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從見鬼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人生都重新洗牌。
未來将會變成什麽樣,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從舅舅手裏接過這樣的東西,便已經注定這輩子要重新來,只有這樣,我才能有理由繼續下去。
“歡歡,我不知道你外婆究竟下了什麽樣的決心才答應将這個原本屬于你母親的墜子送給你,能成為獵鬼人并不是很差的選擇,起碼……”靳衍突然頓住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起碼什麽?”我催促道,總覺得一瞬間再度打開我的世界,如果可以制服惡鬼倒不是什麽差事兒,我自覺天賦秉異,當然這是自戀的說法。
從外婆告訴我至陰之人易于招惹鬼怪,我怕往後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靳衍能夠陪在我身邊,我是個膽小之人,惜命的很,莫名想到這兒,心中一陣悲涼。
靳衍岔開話題:“總歸獵鬼之人在這個世道上少之又少,莫家的傳承若是斷了也不好。”
這麽說來倒是有幾分道理,可惜現在看不到核雕裏面究竟有些什麽,不好做出判斷。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未來等着我的是什麽,暫且不知道,可不管怎麽樣都輕松不了。
我和靳衍正說話的時候,念念那邊喊了一句:“歡歡,有人按門鈴。”
我一怔,總以為能再躲幾天,肖欽他們這麽快就找上門來了。
我躲在二樓簾子後面看過去,居然是送快遞的,我怔了一下跟念念說:“送快遞的,你們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