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三國之間因為利益沖突、地域争奪而時常有或大或小的摩擦、戰争,百姓越來越厭戰,希望有人能夠統一了這片久翼大陸,結束世間紛争,使他們得到長久的和平。那由我來做這個人,也沒什麽不好呀!"蕭蘭夜滿不在乎的一笑,眨巴着眼,"況且最重要的是,我很無聊嘛!"

"我說你……"葉然歌正說着話,卻突然感覺元神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體內的靈力一下子紊亂了起來,隐隐有破體而散的跡象,頓時全身無力地靠在一棵樹上。

"哥怎麽了?"注意到葉然歌瞬間面色慘白,蘭夜趕緊扶住他,并指搭上他的心脈,元神有潰散征兆,"哥一路上都沒受過任何的傷,難道,是靈泉之心出問題了?"

葉然歌緊按着胸口,微微點頭,"也許吧,這幾年來,靈泉之心确實越來越黯淡了。"

"哥,你忍忍,我馬上帶你回靈鏡島。"蕭蘭夜見葉然歌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半抱着他足尖輕點,飛速向着山下掠去。

晝夜兼程趕到靈鏡島所在區域之時,已經是第四日,而葉然歌則在前一晚便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态。

蕭蘭夜将葉然歌小心的放在地上,手上泛出淡藍光芒,臨空畫出一些符印。随着他的動作,虛空中緩緩出現了一道光芒流轉的綠色大門,最後只見蘭夜猛地張開雙手,大門也一下子開了。抱起葉然歌,蘭夜閃電般射入門中,一揮衣袖,便不見了兩人,而門也消失了。

夜兒?一個銀須銀發卻是面上一絲皺紋都沒有的男子,遠遠看見急速飛過來的蕭蘭夜,俊美無鑄的臉上顯出了幾分訝異、幾分驚喜、幾分激動。

"師父,哥哥出事了。"剛一落地,蘭夜一把将手中的葉然歌遞給那人,便身子一軟,向着地上跌去。

"然兒?""夜兒!"男子一邊接過葉然歌,一手趕緊抱住下墜的蕭蘭夜,帶着兩人晃身便消失了蹤跡。

目不轉睛地盯着靜靜躺着床上,稍稍皺着長眉阖目而眠的人,葉天問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了一個複雜的笑容,回想起了第一次看到那個孩子的情景。

寒冬,大雪漫天。葉天問一直在屋裏走來走去,時不時向着窗外張望一眼。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他眸光一閃,面上露出了喜意,迎出門。終于到了!

"祖父,我把姑姑的孩子帶回來了。吶,蕭蘭夜。"葉然歌牽着的一個七八歲的男孩落在葉天問身前。

"孩子,快過來讓我瞧瞧。"葉天問滿臉笑容地拉過蕭蘭夜,細細撫着他的面龐,目光卻是漸漸深了,好似透過他尋找着另一個影子,"模樣兒可真好,把然兒都比下去一大截啊!真不愧是我的孫子,與你母親小時候,都有四五分像呢!"

葉然歌在一旁頗為不滿的癟嘴,"什麽叫做把我比下去了?就算這家夥的确是長得比我還好看……呃,一點點,但祖父你也不能才一見了外孫就立馬貶低自己親孫子啊!"

葉天問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就要轉過身領着蘭夜進屋去,"夜兒,我就是你的外公。接下來在島上這幾年,你要好好跟着外公研習陣法、修煉靈力,知道嗎?"

"蘭夜謹遵師父教誨。"蕭蘭夜嘴角挂着淺笑,恭恭敬敬向着葉天問行了一禮,冰藍瞳仁中卻是淡薄一片、無情無緒。

看着眼前孩子一副溫文有禮卻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神情,葉天問身形一頓,不由得愣聲發問,"你剛剛說什麽?"

葉然歌注意到葉天問的神色有變,捅了捅蘭夜,小聲提醒着,"小東西!叫外公。"

"謹遵師父教誨"蕭蘭夜并沒有理會葉然歌的言語,只是稍稍揚聲,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葉天問緊緊盯着那雙好似看着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冷淡的冰眸,臉色一沉,罩上了一層寒霜,"你喊我師父?"

蕭蘭夜淡淡一笑,一臉的理所當然,"蘭夜之後便要随着您學習,自然應該尊稱您一聲恩師。"

葉然歌一聽這話面皮就是一陣狂抽,狠狠咬着牙,一把扯過蘭夜擋在身後,"祖父別生氣,夜兒他還小,不懂事,您老不用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沒你的事,給我讓一邊去。"葉天問掀開葉然歌,白須四散而開,蹲下身,抓着蕭蘭夜的胳膊,直直望入那雙清淡涼薄的藍眸,"你不肯承認我這個外公?是不是因為你的母親,所以怨怪我?"

蘭夜無奈輕笑,帶着十二分的尊敬再一次躬身行禮,"徒兒怎敢怪罪師父,師父着實是冤枉徒兒了。"

葉天問恨恨地瞪着他,良久良久,忽的重重一哼,怒氣沖沖的一甩衣袖起身進屋去了。

葉然歌一見葉天問走了,頓時黑着臉看向蕭蘭夜,"你說你到底在想什麽?沒事頂撞祖父幹嘛,招誰也不要招他啊!惹火了他會有你好果子吃嗎?"

"我有做過什麽麽?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誰知道這樣師父居然會不高興。"蘭夜雙手一攤,挑着眉,一臉的無辜模樣,滿不在乎的朝葉然歌笑笑。

"唉!我真是服了你了,叫一聲外公有這麽難嗎?算了,之後給祖父陪個禮就是了。"葉然歌說着就要回走,卻發現蕭蘭夜并沒有動作的意思,"快進去啊!這麽冷的天氣,你站在這兒吃風啊!"

"哥不是要我別再惹到師父麽,那我現在怎麽能又到他面前晃悠,讓他生氣呢?"蕭蘭夜露出了狐貍般狡猾的笑容,對着葉然歌眨眨眼,一邊雙手輕推着他,"然哥哥,去休息一下吧!往返淺碧宮趕了這麽些幾天的路,也該累了。"

葉然歌扭扭脖子,露出了幾分疲色,"是有些倦了,得睡一會兒。那你呢,還想幹嘛?"

"哥歇着吧,不用管我,我只是想自己到處逛逛。"說罷,笑眯眯得揮揮手,便自顧自的走了。

一覺醒來,葉然歌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起身來到廳堂,卻只見葉天問一人悶悶地坐在那裏喝茶,"祖父,夜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