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這麽暴力,這裏不是下面,他們可是人。”我看着兩個記者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開口說道。

“誰讓他們昨天敢嚼我女人的舌根,打他們都是輕的。”封塵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有些吃驚,昨天他不是晚上才來找我的麽?

"兒子告訴我的啊。”封塵笑着摸了摸我的肚子。

“鬼扯,怎麽可能。”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肚子越摸越大好嗎,現在一個半月還沒有變化,要是後面打了,我該怎麽和老李這些同事解釋呢?大家都知道我之前沒有男朋友啊。

“男人之間的秘密,愛信不信。”封塵嘟了嘟嘴,拉着我就走了出去。

餘溫又過來一趟,說那女人随身攜帶了老公的梳子,如果化驗DNA屬實的話,就通知家屬葉女士認領。

“看來這個葉女士準備的很周詳,确實很有經驗的樣子。”封塵把玩着手上的解剖刀,眼神帶着三分戲虐。

“經驗,什麽經驗?”老李挑眉說道,他是一年前才從國外留學回來,應該也不知道之前的事情。

封塵撇了撇嘴,沒有繼續,拿着梳子去了化驗室,我有點不放心,跟了進去,沒有想到他居然帶着手套眼鏡,開始取證,化驗。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流利的飛起。

“封塵,你居然會法醫的流程?”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原本以為,他只是鬧着玩兒,一時興起而已。

“活了那麽久,解剖化驗都不會點?”封塵傲嬌的挑了挑眉毛。

講道理,他的熟練程度,根不不亞于我,很快便把化驗結果對比出來,真實屍塊和葉麗箐帶來的梳子上毛發比對超過百分之九十九吻合,也就是說,死者真的是她的丈夫,于連勝。

我趕緊打電話通知了餘溫,告訴他化驗結果,按照程序,我們會盡力找到屍體頭部再通知家屬認領,可是封塵讓餘溫半個小時之後,再打電話告訴葉麗箐。

“為什麽呢?”我有些不解。

“一個人的第一反應,往往最真實,我看了下地址,從警局到她家也就二十分鐘,半個小時的話,我們足夠可以看到她接電話時候的樣子。”封塵悠然自得的說道。

“你現在就去?”這封塵的行動力未免太雷厲風行了吧。

他偏頭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身形一動,便把我抱了起來,朝門邊走去。

“你瘋了嗎?走廊,停車場都是有監控的。”我着急吼道。

“那就看看,是我快,還是監控快。”說完這話,封塵壞笑着把門拉開,然後,只覺得身邊風在飄,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抱緊了車裏,大概,三秒?

“其實我自己走就可以的。”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不行,你是孕婦,不能太操勞。”封塵一本正經的說道,昨晚是誰折騰我到半夜,居然現在還意思叫我別操勞!簡直就是強盜邏輯啊。

“對,我就是強盜,坐穩了,老婆。”封塵朝我抛了個媚眼,踩下了油門。

我心裏毛骨悚然,為什麽我有時候心裏想的,他都能知道呢?是心有靈犀,還是我肚子的小家夥,真的可以和他爸爸溝通?

不明覺厲啊!

那陽城詭事的記者給我們的地址,在城西的慧明小區,那裏很多搬遷房,人員流動比較複雜,葉麗箐就住在一棟一樓2好。

我們直接把車開了進去,門衛随意的問了兩句,我們都回答了正确地址,便讓我們進入,看來那記者的資料準确度還是蠻高的。

封塵并沒有直接下車,而是讓我給餘溫問葉麗箐的電話,然後撥通了她的號碼。

“您好,請問是葉麗箐女士麽?”封塵一本正經的對着電話說道。

“我是,你是?"電話那邊傳來沙啞的女聲,看來她回家之後又哭過?

“我們是陽城速遞,您有一份包裹,在門衛室,等您簽收。”封塵說完不等葉麗箐回答,便挂了電話。

“你确定這樣她就能出門?萬一她不在家呢?”我表示懷疑。

“如果她确定死者是她丈夫,正常情況,一定會回家等消息。如果不在家,那麽上午才來警局認屍體,下午還有心情出去野?”封塵一副看穿全局的樣子。

“這麽說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她不出來取包裹呢?”我繼續追問道。

“你們女人不了解自己麽?好奇害死貓。”封塵把臉湊了過來,低聲道:“要不要和我打賭?”

“賭什麽?”

“她出來了,晚上換你喂我。”低沉而又邪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聽的我心裏一陣酥麻,這封先生撩人技術,很溜啊。

封塵的話剛落,一棟單元樓便出現一個黑色身影,真的是葉麗箐,她還是穿了上午的黑色裙子,帶了一個黑色墨鏡,難怪那個記者給她取了個黑寡婦的名字。

“你在車上等我,我下去看看。”封塵低聲說道。

“可是……”我有些猶豫,雖說我們是法醫,但是和警察權利職責,是不一樣的,擅闖民居,也是犯法。

“放心,你男人可不是吃素的。”封塵的聲音還在車內回蕩,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雖然現在是白天,可是封塵的法術道行我是見過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我坐在車上,看着葉麗箐空手而回,由于臉上戴着墨鏡,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封塵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慌了。

我給餘溫打了電話,問他通知葉麗箐沒有,他說早十分鐘以前,就已經告訴過她,葉麗箐說想死者入土為安,明天就會先來領取沒有頭部的屍體,讓我準備一下。

我皺眉挂了電話,這女人,這麽慌着要屍體幹什麽?一般這種類似案件,死者家屬會很傷心難過,找警方找出兇手,更有甚者直接把屍體丢在警局等破案,在法醫界很常見,怎麽到了葉麗箐這裏,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莫非,人是她殺的?想欲蓋彌彰,一旦屍體被火化,找起證據來,可就麻煩的多。

死者雖然可以保守秘密,但是只有屍體,才不會說謊,這就是我們法醫的精神所在。

可是,封塵那家夥,到底怎麽回事,我緊張的握緊了手,發現左手無名指的鴛鴦紅玉戒指,微微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