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傾覺得耳朵很癢,就推着他的胸口,想把他推遠點,“我看你才是深淵。”
抓着她就不放手,恨不得把她溺死在他邊上。
他不知道陰陽相克,他身上的陽氣她極不喜歡?
九灼略略松開手,只是把獸皮往她身上拉了拉,把她蓋結實,“本座要是深淵,就把你困在裏面,哪兒都不讓你去。”
省得她胡是生非,去養些青嫩的小神仙亂來。
司傾懶得理他,擡頭繼續看着天上多出的那顆星星,冰黑的眸子裏冰光閃爍。
“太含辟出這樣一道深淵,不可能僅僅用來圈養上古兇獸。”她紅唇勾起,淡淡嘲諷,“或許還有她背後之人的手筆。”
九灼側躺過來,一只手撐着頭,神情慵懶,“能讓你不受神魂反噬之傷,我們倒也不用急。”
三界道法在回歸正軌,他與司傾在此地不動,其餘事宜,天帝和微乙,乃至長玉,都會處理得好。
司傾曾問九灼,微乙是否可信。
九灼當時并未回答,因為未确定微乙是否真的是為了追查太含而來。
在太含的黑石殿,九灼知道真正的微乙在深淵之底,之所以不動聲色,就是要試探微乙在他和司傾共同承擔道法反噬之時會做些什麽。
而在他閉上眼睛之前,看到微乙抱着雲千從深淵下上來,沒有任何遲疑,施法攔住了滔天的洪水。
萬道反噬正盛,微乙之能,自然不能救下他和司傾,但他有那份心,就足以說明他沒有異心之說可信。
司傾嫌棄地給九灼一個白眼,“不務正業。”
九灼眼尾上挑,雖以黃土為床,天為被,也掩不住灼灼光華,矜貴耀眼,“道法自然,你我本就無須過多幹涉。”
司傾陡然覺得陽神骨子裏,分明該是她陰神的作風。
二神所躺之地,在一塊凸出地面的大石頭上,周圍有林木随風搖晃,枝葉沙沙作響。
司傾神魂有傷,今日走了一天,着實疲累,微風一吹,困意漸漸襲上來,上下眼皮打架。
九灼看她要睡,便收起了與她說笑之态,把手伸在她腦袋之下,讓她枕着入睡。
司傾這次沒有嫌棄他身上陽氣過盛,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睡着。
九灼另一只手撥開她額間碎發,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睡吧,其他事情都交給我。”
司傾抓着他的衣襟,把他抓下來,“睡覺。”
九灼只能握住她的手,安分躺下來,閉上眼睛跟她一起入睡。
司傾夢見自己飄在天河裏,天河波光搖蕩,河水冰涼透體,流淌不絕。
她仿佛一葉小舟,随着波濤飄飄搖搖,目之所及都是天河水,再往遠處眺望,也只有仙霧遮目,看不到岸邊。
這次又發生了什麽?神魂又飄到了幾千幾萬年前?
司傾好整以暇,并不擔心。
天河綿綿無盡,直流入九天虛無之處。
此處道法相激,反而無有道法能盤桓此地。
尤其陰陽道法在此交彙,道韻相克相生,使萬物不容于此,其內盡是茫茫一片白。
司傾被天河送入虛無之間,擡頭時,只覺上有金光灼目,下有冰光刺眼,而冰光之內,一縷黑氣如劍,直直紮入其中,在冰光內隐約可見其在蠶食冰光。
黑氣察覺到她的到來,驀地震動一下,像是受到威脅,倏然憑空消失。
司傾伸手欲抓,腦子裏就滋啦一下刺疼,把她驚醒過來。
那是什麽東西?
雖然未曾靠近,但司傾在看到那黑氣之劍的一瞬間,就覺得有沖天煞氣,令人立體生寒。
比太含所練邪道邪門多了。
她一醒,九灼就跟着睜開眼睛,見司傾驚魂未定之态,拍了拍她的背,“怎麽?做噩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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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看別的太太的文看得入迷……無心更新……大家要是等不及,可以先放着,等完結了再來看~
不出意外,完結之前不會入V,大家看個樂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