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保姆在局裏裝聾作啞,什麽都不肯說!葉家一大家子都失蹤了。現在雲京跟小孟子還在看監控,這一家子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蘇荷頭疼的将所有掌握的線索捋了個遍,目前的這些資料都沒有辦法證實蘇冬瑾是他殺。
蘇荷頭疼的将文件一扔,“你說我這些日子沒得罪慕容寒吧?他至于這麽給我穿小鞋,扔這麽個燙手山芋給我!?”
“這案子你盯緊點,兩周了都沒頭緒,慕容寒就算是沒給你穿小鞋,現在也要給你穿了!你先回雲市跟進,我晚點回去。”
白君音擡手揉了揉發脹的額頭,元神重聚後就這些人就在耳邊不停的唠叨。
她也知道他們是熱心,也不好說什麽,但是回想起霍庭深在電話裏的語氣她隐隐覺得不安。
打發走了蘇荷以後,病房裏再一次安靜下來,腦海裏一股強大的力量拖拽着白君音的心神逐漸昏睡過去。
“你們警察有什麽用!?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有多慘?”詭異的女聲猶如午夜荒原中的的蝙蝠,刺耳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原本昏睡過去的白君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翻坐起身。
?“你知不知道我死的有多慘?”
詭異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裏。而窗外早已經漆黑一片,初秋的冷風也順着窗戶的空隙溜了進來。
寂靜的病房裏,詭異的女聲混合着冷風倒有着別樣的風味。
緊閉的房門看不清外面的景象,白君音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女鬼用結界隔開了病房內外。
任由着女鬼沒完沒了的嚎了一陣,白君音實在是忍無可忍。
“閉嘴!再鬼喊我讓你鬼都做不成!”
話還沒說完,在她前方不足一米距離的病床上,紅色的血猶如瀑布的流水一般從床上淌到地上,而在血水中則有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
女人幹癟的腦袋在床上仿佛一個不倒翁,晃來晃去,而她的眼睛如銅鈴一般凸出來,死死的盯着白君音。
?而聲音從微張的嘴巴裏像是通過喉嚨發出來一樣,一遍又一遍的毫無止盡的喊着,仿佛要把周圍的一切都拖下地獄。
女鬼瞪着凹凸不平的雙眼,陰森森的望着白君音嘴角扯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看着這樣一副場面,白君音胃裏不禁翻湧成災,強忍着嘔吐的欲望,故作鎮定的問道。“有話就說!沒人攔着你!裝神弄鬼還想吓唬誰!”
白君音心裏虛的不得了,她也大概能猜出這裏應該是軍區醫院。
雖然醫院都會有污穢的東西,但是軍區醫院由軍魂的正氣鎮守大部分道行淺的根本靠近不了半分。
眼前這女鬼,不僅不畏懼這軍魂的正氣,還能悄無聲息的布置結界。
“難怪警方的人查不線索,是你毀了我留下的證據!”女鬼說着圓滾的腦袋就朝着白君音滾來。
血腥之氣撲鼻而來,白君音想要避開女人圓滾的腦袋,卻發現除了腦袋怎麽也動不了。
“你想做什麽?”白君音聲音裏第一次出現恐慌。
女人頭顱直直沖白君音飛來,一路還飛濺着不少血跡。
“做什麽?當然是借你身體用一用!”
白君音閉上眼不看女人猙獰的頭顱,卻聽見女鬼慘烈的一聲嚎叫,頭顱稀碎的摔在了地上,化作一灘血水。
白君音慌忙的擡起頭看向窗外男人的身影,男人半身隐在黑霧之中,只露出毫無血色的輪廓,眼裏不帶絲毫感情的看着女人。
第一次如此真切的見到男人,白君音眼裏滿是雀躍,可身體不能動彈,只能對着窗外扯着嗓子聲音有些激動的乞求道。“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本欲轉身離開的男人,在聽到女人滿含委屈的聲音後,定住了身形。濃重的黑霧中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但白君音無形中還是能感受到男人在她身上徘徊的目光。
“你,還在恨我嗎?”白君音不由的垂下了頭,小聲嘀咕着,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偏過頭不讓男人看到她強忍着的眼淚。
黑霧中的男人像是感應到白君音身上散發出來的失落和難過,黑霧慢慢地向白君音四周靠近,黑霧裏男人冷眼看着情緒低落的白君音,清冷的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情緒。
“為了他,就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男人的靠近壓迫着一旁的女鬼節節敗退,在看清黑霧中男人的面孔時,撕心裂肺的沖白君音嘶喊道:“白君音,我祭已我蘇氏慘死你魔族手上的四十九個喪魂立下此咒,凡你魔族中人投生我人族,永生永世不得安寧,永世不得善終!”
“你以為屠盡我蘇氏一族血脈,就能解開你們魔族的詛咒?做夢!白君影的元神這一輩子都會被封在昆侖之下,而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見到他!蘇荷這一輩子也別想得到善終!!”
“白君音,我蘇氏族人在九幽之下看着你衆叛親離的那一天!等着你颠沛流離的一生!”
女鬼刺耳的詛咒回響在房間裏每一個角落,聲嘶力竭的對着黑霧中一臉懵逼的白君音極盡惡毒的詛咒到。
男人面色陰郁的将手中長劍對着空氣中嘶喊的聲音砍去,一道黑光之後,女鬼窮兇極惡的聲音也随之消失,白君音依舊沉浸在女鬼的詛罵聲中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霍庭深,對嗎?”反應過來的白君音呆愣的看着眼前這個和白君影有着相同面孔的男人,女鬼的話猶如一根長釘狠狠的紮進了白君音的心裏。
雖未見一滴血,卻是那麽的傷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如果他不在了,那她往後的餘生該怎麽辦?
霍庭深深邃的眸眼深不見底,白君音失魂落魄的身形深深地印入他心裏,霍庭深內心深處沒由來的蹿出一股無名之火,掃了眼地上的殘肢斷臂,冷然轉身離去。
“前幾次也不是他嗎?”白君音惘然若失低垂着頭,沒有看到男人轉身離開時臉上陰鹜的神色。
随着男人的離開,四周就又回到了人聲雜亂的醫院裏。
“405的病人是怎麽回事?大半夜的不在病房好好待着,跑哪兒去了!?”
值班護士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悲傷中的白君音,看了眼旁邊的空床位,腦海裏突然回響起女鬼消失之前的話。
“你以為屠盡我蘇氏一族血脈,就能解開你們魔族的詛咒?做夢!”
屠盡她蘇氏一族?她什麽時候幹過她自己怎麽不知道?
詛咒?魔族除了蘇荷以外還有誰投生人間?白曦?不可能,上次在蓮花村的時候,她可不像個人類。
蘇氏,蘇氏,突然間白君音腦中靈光一閃,連忙拿出電話。
“蘇荷,不管怎麽樣撬開葉家那保姆嘴巴!她知道的肯定不少!還有蘇冬瑾自殺前半個月,葉榛跟蘇冬瑾還有葉家兩位大少爺的行蹤都要細查!記住是細查!”
“嗯~音音你,想到什麽了? ”電話那頭的蘇荷似乎刻意的壓抑着說話的聲音。
“葉九澤在你身邊?那更好,拿到他的DNA樣本跟在葉家發現的那具女屍做個親子鑒定。确定一下死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蘇冬瑾!”
“你說什麽?!”白君音的話如同一盆冷水,将處于意亂情迷中的蘇荷瞬間澆了個清醒,起身一把推開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的的男人正色道。
“音音,你有什麽證據嗎?你知不知道你這麽說代表着什麽?”
白君音當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麽,現在這個社會信奉的是無神論,肯定不會信鬼魂到她這裏來喊冤一說,排除掉這個說法後,能如此清楚作案手法的就只剩下兇手自己了!
“借你情郎的DNA去查一下,證據不就有了麽?!”白君音看着早前那個不喜歡自己的女醫生匆忙而過的身影,不自覺地挂斷了電話跟了上去。
另一頭商務房車裏,蘇荷神色複雜的看着身邊有些欲求不滿的男人。
“葉九澤,老娘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怎麽會在這裏!?”
“讓我親一口,我就告訴你!”葉九澤邪肆一笑,不由分說的欺身而上,絲毫不給女人任何反抗的餘地。
前方的司機默默的升起擋板,正視前方對車後的暧昧充耳不聞。
事後,葉九澤餮足的點了根煙,單手禁锢着蘇荷纖瘦的腰身,下巴抵在蘇荷頭頂慢條斯理的說道:“如果我說葉榛也在這裏,你信嗎?”
“還跟我提這茬兒?上回是誰跟老娘說第二天把人帶到我面前的!最後呢?鬼影都沒看到一只!”
見葉九澤如此漫不經心的态度,蘇荷再也忍不住的爆了聲粗口!
“上回是我大意,讓他跑了。可這回不是有你蘇大隊長在,他肯定跑了不是?俗話說的好,醜媳婦兒早晚都要見公婆,他老人家這回總不能拒絕不是?”
葉九澤輕揉着蘇荷頭頂,若有其事的回道。
“誰特麽是你媳婦兒!別扯這些沒用的!馬上跟我回雲市!”蘇荷說着,一掌拍葉九澤後腦勺順帶拔了幾根毛發。
葉九澤卻一把摟過蘇荷的腰,緊貼着自己在蘇荷耳邊輕聲說道。“如果懷孕了,生下來我養!不用擔心孩子是不是我的,養個孩子還難不到我!”
被當場拆穿的蘇荷,聽了男人的話差點兒一口氣沒喘上來,惱羞成怒的呵斥道。“誰說要給你生孩子了?!不要臉!”
“那你的好閨蜜,讓你那我頭發做什麽?不是給你肚子裏的孩子做鑒定?”
蘇荷一時無言以對,當時接白君音電話的時候帶了耳機,可還是讓葉九澤聽到了一半兒。
一時氣急攻心的蘇荷,直接回了句。“做你個大頭鬼!我每次事後都吃藥!”
霎時間,原本還興致高昂的男人瞬間黑了的臉,蘇荷不動聲色的将頭發收好,準備撤退。
卻不料男人一個翻身将蘇荷壓在了身下,沉着張臉微眯着眼警告道:“再敢讓我發現你吃藥,老子就讓你一個禮拜都別想不床!”
“神經病!”蘇荷在心裏小聲的罵了一聲,表面卻依舊笑嘻嘻的看着男人。
這時司機恭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緩解了兩人之間無聲的沖突。
“九爺,到了。”
蘇荷瞪了眼衣冠整齊的男人,蘇荷手忙腳亂的穿着衣服,而旁邊的男人還時不時的在蘇荷身上揩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