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疑惑一直持續了很久。
點好了菜,直到菜都上完了,蘇長詩才回來。
看着蘇長詩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盡管心裏疑惑,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幹嘛要跟着張枕月?”
連我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我說話的語氣裏,小心和試探意味有多麽的濃重。
等了許久,就在我以為蘇長詩不會回答我的話的時候,卻不想他将一支發釵放到了我的面前。
這是一支鑲着藍寶石的帶着古老花邊的發釵,看材質似乎是青銅的,疑惑的看着他:“幹嘛給我這個?”
“哇,這可是古董。”陳許歌一把奪過了我的發釵,驚訝的開口道。
“古董?”
我直直的看向蘇長詩:“那麽貴重的東西,你幹嘛給我!”
蘇長詩看着我,眼中神色莫變:“我在張枕月那兒拿的。”
聽着蘇長詩的話,我感覺到我唇角的笑容僵止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別人那兒拿東西拿的理直氣壯的。
“這個東西看起來挺貴的,你就這樣拿走了,枕月姐一定心疼死了。”
陳許歌反複的看着發釵:“師傅,我看這支發釵像是五代十國時候的東西。”
“你是說唐朝滅亡到宋朝建立的時期?許歌,你能确定嗎?”我不怎麽相信陳許歌,接着看向了蘇長詩道:“我也不認為張枕月有這些東西。”
倘若張枕月有這樣的古董,那麽她肯定特別有錢,一個特別有錢的人,還會定期催促我的房租嗎?
要知道,房租才多少錢啊。
“我剛才過去,就看見張枕月和一些盜墓賊在談生意。”蘇長詩開口道。
我驚訝的看着蘇長詩,盜墓賊是什麽概念?
“天啊,我的身邊究竟是些什麽人啊,也就是說這支發釵真的是古董,許歌,快給我看看。”
陳許歌似乎很不舍得将發釵遞給我,我準備動手搶,不想這個時候,蘇長詩說話了。
“看這支發釵的紋路,應該是南唐後主李煜的東西。”蘇長詩望着我笑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直狡黠的狐貍。
“李煜?”
“沒錯!我依稀間記得我聽過這樣一個故事,說的是李煜最開始和娥皇成親的時候,也就是相敬如賓,并不算是什麽特別的喜歡,但是随着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一點,他發現他對娥皇的愛意越來越深,所以為了讨得娥皇的歡心,他就費盡心機的收集各種奇珍異寶,珍奇古玩。”
看着蘇長詩說的煞有其事的模樣,我有些疑惑:“所以這支發釵也是其中一件對嗎?”
蘇長詩看了眼還被陳許歌拿着的發釵道:“算是也不是。”
“什麽叫算是也不是?”我真的被蘇長詩弄糊塗了。
“不管娥皇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這些東西,可是李煜送的多了,為了顯示她特別的珍惜,所以她專門設計了一個地方存放這些東西,借以表達她對李煜情誼的重視。”蘇長詩從容的将他面前切好的牛排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定定的看着蘇長詩,心裏有一個淡淡的想法在滋生,不怎麽确定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這支發釵和那些東西有關?”
蘇長詩笑着點了點頭,仿佛在誇贊我孺子可教一般。
忽然間,我覺得有些害羞了,現在的我看蘇長詩,他的一舉一動,有的時候我都會花心思去猜測。
只是這種害羞并沒有維持太多的時間,因為我的耳邊充斥着一個可惡的家夥的叫嚷興奮聲。
朝着不住亂跳,顯得異常激動的陳許歌看去,只見他極為谄媚的望着蘇長詩,那種感覺就像是久旱逢甘霖……有些一言難盡的感覺。
“師傅,這支發釵原來還關系到一批小寶藏呀?”
聽着陳許歌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的眼睛放着光芒,不由跟着他一起看向了蘇長詩,等着他的回答。
蘇長詩微微的扯了扯唇角:“李煜好歹是個皇帝,盡管南唐不成什麽氣候,但是我可不以為這是一批小寶藏,畢竟東西少了,沒有必要專門設計一個地方。”
“真的嗎?這麽說是大寶藏!”陳許歌驀地拔高了聲音。
因着陳許歌的大嗓門,我仿佛看見有人在往我們這邊看,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對着他開口道:“陳許歌,你悠着點兒,你聲音那麽大,就不怕被人聽見。”
陳許歌看了我一眼,壓低了聲音:“安鳶,你又不是不了解我,你知道的,我對這種探寶類的物件一直以來都是抱有極高的熱枕的,但是我又是難得碰到這樣的東西,今天終于碰到了,更甚至是拿在了手上,你說我能不激動嗎?”
“你激動是因為寶藏等于錢,一大批寶藏就是一大筆錢。”我毫不客氣的直接道出重點。
陳許歌這個人我還不了解嗎?心不壞,但是特別愛錢,雖然信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但是他掙錢的方式可是真正的五花八門。
“咳咳……安鳶,師傅在呢,好歹你還是給我留些面子,不要說的那麽直白好不?”陳許歌對着我翻了個白眼。
我癟了癟嘴,不想再和他說話,索性低頭,認真的吃起了我盤中的充滿愛意的牛排。
“師傅,你能不能把這支發釵借給我,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蘇長詩看了眼陳許歌,沒有說話。
“安鳶,你幫我跟師傅說說呗!”
我擡看着他眼睛裏的期盼,再看了看淡然的蘇長詩,終究還是不忍心拒絕,便試探性的開口道:“要不?借給他看看?”
蘇長詩直直的看着我:“這個還真沒什麽好看的,這支發釵實際上就是開啓寶藏的鑰匙。”
聽着蘇長詩的話,我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眼睛睜的大大的,不經意的看向陳許歌,果然發現他眼裏的光芒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