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剛才那走屍陣已經是大招了,不曾想到原來這裏還等着他們,還有一只魅在這裏等着。背後那人真看得起他們,連連出招就是為了讓他們三人全部折在這裏嗎?

陸凡聞着味道,忽然想到什麽,看向岳桐和陶栎,“是那晚上的那只,那麽大的本事能夠呼風喚雨,看來這一次我們是碰上硬釘子了。”

“你的意思是?”

“那玩意身上有我傷它的朱砂的味道。”

陸凡自己身上的東西原本就和尋常人的不一樣,而且他們這一派的,每個人用的東西都會有自己獨特弄得東西,自然不是每個人都一樣,而且那味道只有自己能夠聞得出來。

所以——

啧,三天的時間,他的傷好了,這魅的傷也好了。

“小心。”

“恩。”

周遭的蘆葦無風自動,一陣一陣的蘆葦蕩讓岳桐心裏莫名的不安,知道為什麽忽然看向那井口的水,眼裏一下被震驚蓋住,不敢相信的拉了一下陸凡的手腕。

喃喃念道:“陸凡,那井……井口有異動。”

“恩?”陸凡順着看去,只見原本只是往外冒水的井口這個時候竟然冒出一個一個的白色水泡,而且不僅如此,甚至是……陸凡不敢相信,這口井百年來一直都是這樣的,怎麽會忽然間變成這樣。

不太對勁,這水下有東西!

陸凡意識到什麽,忽然看向站在井口的陶栎,連忙喊,“陶栎,撤回來,那東西在水裏!快走!”

陶栎聽到陸凡聲音的時候,來不及開口問,往後一縮,剛才落腳的位置,從水底伸出一只慘白的手,直接抓住了他剛才站着位置附近的草。

抓着一把草,那東西好似很生氣,水泡冒得更厲害,陶栎整個人又往後縮了一些。

“要不是你提醒——”

“不是魅!這玩意不知道是什麽,快往山上走!快撤!”

“媽的,這什麽東西!我的老天,你們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麽玩意!”陶栎看着越來越多的手,與其說是人的手,不如說這是……觸手,就像是某種動物的觸手一樣,慘白的顏色就像是那石膏在上面抹了一層一樣,而指尖的指甲透着寒意。

這指甲怕是被挖了一下直接能挖掉一塊肉。

這玩意到底是什麽東西!

“這是水屍!”

“什麽!”

陶栎從未聽說過這玩意,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岳桐,見岳桐被陸凡拉着跑在前面,他趕緊追上去,不敢再靠近水邊,“這他媽的是什麽東西啊!水屍,我怎麽沒聽說過。”

“我在我媽留下來的手劄上看過,就是水屍,這是養在水下的水屍!專門用來抓活人走舍的!”岳桐被陸凡拉着跑,好幾次都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幸好有陸凡拉着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竟然有水屍!

可是這雲水鎮方圓十裏應該除了他們并無人懂得這門道術,到底是誰在操縱,還是這些水屍和怪魚只是一個意外,和那義莊門口的走屍陣不一樣?

越來越多的問題在岳桐心裏盤根錯節,就像是一團亂麻解不開了。

走屍陣和這水屍有關系嗎?

還是說怪魚和水屍是埋藏在西梁山下的秘密?

“怪魚,出現了!”

岳桐忽然站定,拽住陸凡,也擋住了陶栎的去路,“它……出現了。”

陸凡和陶栎聞言齊齊順着岳桐的視線看去,果真看到井口外那一潭水裏有一條魚從水面一躍而出,而後又落入水中,很快的幾下閃現就不見了。

和照片上的那條魚一模一樣,而且身形巨大到他們根本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生物存在。

這仿佛是和遠古時空交流了一樣,就像是——時空錯亂,他們看到了不屬于這個時空的生物。這條魚若是讓考古隊的人發現,那鐵定會列為震驚世界的活化石。

“這魚,到底是什麽東西。”

陶栎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的地步,這東西還是魚嗎?還能算是魚嗎?

旁邊的陸凡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我們惹不起,魅來了,我們先走。”

“恩。”

岳桐點頭,正欲要和他們說什麽,忽然話卡在喉嚨裏,盯着不遠處他們要離開的必經之路,那裏站着一個女人,一身紅色長裙,長發飛舞,腳下那雙黑色的繡花鞋格外醒目。

又厲害了嗎。

陸凡回過頭看到了岳桐視線看的位置,順着看去,發現了那裏站着的女人,頓時警惕起來。

“陶栎。”

“什麽!又怎麽了?不會是那東西跟着我們——”陶栎一邊回頭一邊說,話像是卡殼一樣卡在喉嚨裏,盯着那女人,咽了一下口水,“怎麽又是它!”

不人不鬼,不生不滅,這東西要怎麽才能直接殺死!

超出三界六道的魅,陰司也管不着,不死不生,對付起來比對付僵屍和山魈這類有形的東西麻煩多,尤其是眼前這魅,顯然是已經修煉到了一個境地。

“有辦法嗎?”

“能跑則跑,跑不過的話,鎮魂珠帶了嗎?”

“你不會想要我拿鎮魂珠來做什麽吧?那可是我們的寶物,救命用的,你不會拿來對付這東西,那簡直——”

岳桐皺起眉,瞪一眼陶栎,“給我,我帶着能不怕這東西。”

“你的意思是?”

“恩。”

“不行!”

陸凡一把抓住岳桐的手,“七月十五就是後天,這個時候你不能出事,我們倆其中一個有事,有你在還能一戰,你出事了,我們不是那東西的對手,何況陰陽兩界大門開啓,只有你能和陰司聯系。”

“你們!”

陶栎直接把鎮魂珠給了陸凡,看着岳桐,“你不能胡鬧。”

“你們居然!”

岳桐要氣死了,這兩人真的是太小看她了,難道剛才山魈的事情還不能說明問題嗎?簡直過分得要命。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麽反駁才能讓這兩人放棄保護她的念頭,可——

“小心,它過來了。”

一陣香氣飄來,就像是一陣暖風吹過一樣,陸凡看向越來越近的魅,一張姣好的臉,還有紅裙下妙曼的身材,無一不是女人羨慕的樣子。

“又見面了。”

聲音沙啞,像是留聲機裏放出的聲音,帶着一絲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