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哦……”
晚上十一點,伊凜畫好設計圖,關掉電腦,從座位上站起來舒展筋骨。
“有點餓,找點什麽吃吧……”還有,她蠻無聊的,順手拿起電話打算打給公良啓。
從大宅回來之後,因為專注于工作,她已經有許多天未曾與他聯絡了,此時會想到他,不過也是因為他竟然很罕見地一直沒有出現騷擾她。
他在這個世界上可以說是已經沒有半個親人了,他的那些親戚從很久以前開始便不大想要理會他,他很早便學會獨立,想來他還蠻可憐的,作為他的挂名未婚妻,她在心情好的時候偶爾關心他一下也不為過。
這會兒,伊凜站在冰箱前覓食,手上電話已經撥出去了,可不久之後,話筒裏傳來的卻是略顯冰冷的電子女聲。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讀?”她沒聽錯吧?那個曾揚言二十四小時手機開機歡迎她打擾的公良啓竟然關機了?
她不信邪,食物不找了,随便拿了瓶純牛奶往嘴裏灌下,咕嚕嚕,勉強用來解決腹中饑餓感,拿着電話重新撥號,可電話裏傳來的依舊是剛才那道冰冷女聲,提示用戶關機。
“他該不會是手機沒電了吧?”算了,反正他也死不了,若他真的有什麽事,他婚姻介紹所裏的員工肯定會察覺到,她又不是急着找他,今晚就此作罷。
她以為到了隔天他就變正常,第二天晚上,不一樣的時間,她重新打電話給他,然而電話裏的女聲與昨晚的沒什麽不同,有的只是同樣的冰冷,同樣的機械化。
她不死心,幹脆打到他家。
這一次,電話裏總算沒有了那機械化的女嗓,卻轉到了語音信箱……
“不會吧?”公良啓他幹嘛,別扭還是怎麽樣?她跟他玩無理取鬧和不可理喻又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有必要用這種方式躲她嗎?
但是……她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腦子裏,依稀響起那天他離開大宅前所說的那句含糊話語。
伊伊,希望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句,不要背叛我。
思及此,她莫名打了個冷顫。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可他這種突然不接電話并且讓她找不到人的狀況卻讓她感到十分不安。
電話她不打了,她不敢給他留語音,怕他是鐵了心不回她。
隔天起來,她直接殺到他家婚姻介紹所,沖着熟悉的櫃臺女員工急急地問了一句,“公良啓他人呢?”
她以為對方會像往常一樣,帶些惶恐地用手指向他辦公室那扇門,可是今天櫃臺小姐并沒有那麽做。
她先是對着她眨眼數下,緊接着呆然地搖了搖頭,并且開口說道:“你問老板?老板他不在哦。”
“他怎麽可能不在?”他怎麽可以不在?她都親自來找他了。
她以為他刻意躲她,她在心裏罵他天下第一次小氣鬼,二話不說便跑過去推開他辦公室的門。
本以為他的人一定就在辦公室裏,不是滿臉陶醉地聽音樂,便是一臉饒有趣味地上網炒股,可是他不在,他的辦公室裏只有文件、桌椅、擺設,以及他那堆獎杯獎狀與證書,最關鍵的他,根本不在這裏……
“怎麽會這樣……”她不放心,早上出門之前她有再打電話給他,只是依然沒有接通,此時看到他不在這裏,她更加不放心,若非她扶着門框,恐怕她就要無力滑倒在地。
“伊小姐,你找老板?”瞧見她滿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櫃臺小姐走了過來,帶些擔優地說道:“那個,我是不知道你們怎麽了,不過老板他真的不在這裏哦,他已經好些天沒有到公司來了。”
“那他去哪裏?”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禁不住用力抓住了對方伸手過來的手。
“我不知道……事實是我們這裏的人都不知道,前些日子老板有回來交代過一些話,讓我們把工作做好,然後就好久都沒有露過臉了,大家都聯系不上他。”
“你……他不見了,你們都沒有要報警嗎?”
伊凜好激動,說話的聲音無意間變得好大聲,引來了婚姻介紹所裏的其他人。
“報什麽警?發生命案了嗎?在哪兒?這不是老板的未婚妻伊小姐嗎?你這是怎麽了?”
“公良啓他在哪裏?”伊凜放開了櫃臺小姐,沖上去抓住來人就吼出這麽一句。
“你在找老板?他沒告訴你他人去了哪裏?那他就更加不可能告訴我們了。”
“那怎麽辦?”不管去哪裏都找不到公良啓,她已經六神無主了……
“什麽怎麽辦?你找老板有急事,還是別的什麽?你不用擔心啦,老板又不是三歲小孩,他不會走丢的。”
“不是走不走丢的問題……”縱使別人把事情說得滿嘴風涼,她自己心裏卻最是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麽,“我之前跟他吵架了,還不知道第幾次又拒絕了跟他結婚……”
“我是不知道你們吵架的激烈程度,不過如果是你又拒絕了老板,他好像真的有點慘,畢竟你已經不是頭一回拒絕他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辦法答應他,我一直……一直都很在意他表妹的事,我以為他心裏裝着的不是我,而是他表妹……”
“老板的表妹是什麽鬼?”又有人走了過來,這一次,來人說話的口氣更加風涼,“我從來沒聽說過老板有表妹,見都沒見過,反倒是你,老板時常把你挂在嘴上,每每談及你,他的表情就變得甜蜜又惡心,我看他都是把你放在心上當寶貝。至于你說你又拒絕老板,我們這裏誰不知道老板有多喜歡你,多想要快一點跟你踏入婚姻的殿堂,你那麽做,真是做得太超過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恃寵而驕,仗着老板對你的喜歡,一點也不懂得珍惜,一直在做刁難他之事。”
她一直都在恃寵而驕,從來都不懂得公良啓對她的喜歡,她忏悔,她委屈,她直接在衆人面前嚎啕大哭。
“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啦,害伊小姐都哭了……”櫃臺小姐心軟地勸說。
“讓她哭。”偏偏有人比較冷血,繼續充當冷血動物,企圖好意罵醒伊凜,“我不說兩句就說一句,上回老板的老同學來找我們幫忙辦婚禮,人家是奉子成婚,都要生第二胎了,人家還在老板面前提起他的未婚妻,當時我路過瞧見老板那表情,我還真替他感到心寒了一下。”
“你這一句話真的……”櫃臺小姐中途插入吐槽了一下。
“對,老板雖然嘴賤,偶爾做事也蠻欠扁的,可是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我們也能幫忙鑒一下,都這麽久了,除了你,老板對別的女人幾乎連正眼都沒看過一眼,對你,老板真的超有原則,超專情的,反而是你,老板都做到那個地步了,連你說想找他以外的男人的事都能讓步,結果你到底是想怎樣?”
“你們……”櫃臺小姐沒想到大夥兒如此忠心護主,她快要沒眼看了。
“嗚……”而可憐的伊凜卻哭得更加凄厲了。
“伊小姐,還有一會兒我就要關燈關門了。”
晚上,婚姻介紹所的下班時分,最後離開的櫃臺小姐探頭進來,對着待在公良啓辦公室裏的伊凜這麽說道。
“嗯,好……不如,讓我來吧?我也再一會兒就走,你住樓上,這樣跑來跑去不方便。”
“不用,這算是我的工作,如果我忘了時間,伊小姐待會走的時候上來敲一下門就好。”
“好吧。”
櫃臺小姐向伊凜揮揮手,關上門離開。
室內又恢複一片寂靜,除了伊凜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在這裏。
“你到底去了哪裏?”伊凜趴在桌上,伸出纖細的指,點戳着照片裏公良啓笑得可惡又迷人的笑臉,發出輕然的喃喃自語。
那張照片是他們唯一的合照,是訂婚宴那天拍攝的,她的臉還故意扭到一邊,不去看鏡頭。
然而對于這樣別扭又不可愛她,他卻毫不介懷,時常得意洋洋地給別人介紹照片中的她是他的未婚妻。
“你真的……沒事吧?”雖然婚姻介紹所裏的人已經跟她說過無數次,他沒事的,可是,她就是無法放下心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你為什麽一直不回來?不管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她不愛聽音樂,他的辦公室裏好安靜,也好寂寞。
之後的每一天,不管來多少次,這種情況依舊持續着,每每打開辦公室的門,她都看不見他的身影,他不在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你再不回來,我就不等你了,我打算就這樣找一個跟你不一樣的肌肉男,跟他交往、跟他結婚算了,反正他們都跟你不一樣,這樣我也當睜只眼閉只眼看不見。”
其實她只是在說氣話,她知道這些年來,他等她絕對比她等他要多……“我好困,你再不回來,今天我就又要無功而返了……”
看了看時間,發現離關門還有一陣子,每天在家和公司以及婚姻介紹之間跑來跑去,她感覺好累,決定小睡一會兒。
“唔……”
說是小唾一會,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唾了多久。
她一直沒聽到婚姻介紹所那位員工來叫醒她的聲音,也忘了要起來回家。
等到她好不容易從酣甜的夢鄉裏掙脫醒來,她驀地發現眼前景物竟然有了極大的變大。
“這裏是哪裏?”奇怪,她剛才分明還在婚姻介紹所裏的!
可此刻她卻身處在一間房間,她的人還舒舒服服又軟綿綿地躺在房間唯一的床上。
環顧四周片刻,她的腦子裏總算拼湊出一些記憶,記起了這裏應該是公良啓家的卧室。
“天啊,我睡着了,然後就瞬間移動了?”她是什麽時候入手這種技能的?還是她根本就是在作夢……
就在她搞不清狀況之時,房門倏地被打開,她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公良啓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他沒有穿衣服,只有下身圍着一條浴巾,另有一條柔軟毛巾搭在他頸上,用來吸收自他發上掉落的水跡,他就這樣光裸着上身,走向床的這邊。
“公、公良啓?”伊凜眼看他越來越近,直接駕輕就熟地爬上床順便爬到她身上,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嗯?”
“你、你在幹嘛?”
“睡覺,你不是一直在睡嗎?也讓我跟你一起睡。”
她知道她在睡覺,他也想睡,她剛才就在睡,然後他現在才來,所以……她還是在作夢?
“慘了,我怎麽這麽糟糕?之前壓抑太久,在大宅裏時常做着有你的春夢就算了,這會兒還夢見你沒穿衣服,裸着身子來到我面前,估計是我好久沒有見到你,我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你的夢可真多。”他笑話她,将噴笑拂落在她頸項,張開嘴,毫不遲疑地輕輕啃咬住她頸間的柔嫩肌膚。
“啊……你怎麽咬人?”雖然他沒咬疼她,但是他們好久沒見了,她也唯有像這樣,在夢裏想念他,他這樣說咬就咬,還啃得這般煽情火熱,害她忍不住害羞了起來。
“你在作夢,我咬你又不疼,幹嘛這樣反應?繼續剛才的問題,你時常作夢嗎?時常夢到我?”
“專、專家說每個人每天晚上都會作夢,有些人說自己一夜無夢,那是因為他們醒來之後把夢境給忘記了。至于你問我是不是經常夢到你,對,就是這樣,都怪你,在大宅時糾纏我、騷擾我也就算了,你這麽久都不出現,害我這麽久都找不到你,你說我能不夢到你嗎?”
“我有多久沒出現了?”他真的沒算過時間,不好意思,因此才會問她。
“一個月吧?”她也不是很确定,“我覺得有點奇怪,你都一個月沒出現了,你家婚姻介紹所竟然沒出問題?你的員工……他們也好像不是很擔心你的樣子。”
“那你擔心我嗎?”
“當然擔心!你都沒有親人了,你的親戚又跟你不親,除了我,幾乎都沒人會關心你。”
“既然擔心我,那你卻一次次的拒絕我,駁回我,如何也不願跟我結婚?”他刻意在她耳邊輕聲哼說,欺負她瞅不見他的表情,讓她誤會他有在生氣。
“我……我現在沒有在拒絕你。”她不都允許他爬到她身上了嗎?他都沒穿衣服,而且她身上現在穿着什麽?她的衣服好像被換掉了,她竟然毫無知覺……
“也唯有在這種時候,你才不會拒絕我。”
“那……那就是說,我又在作夢是吧?”伊凜瞬間哭喪着臉,“怪不得,我剛才就想開口問你是怎麽回事了,不然我分明人在你家婚姻介紹所裏,突然就到了你家。”
“噓,別哭,我最看不得你哭了,你哭的時候好慘,好似害怕被我丢棄的孩子……你認為是怎樣就怎樣,你開心就好,我不在意。”抱歉,其實他是真的,他現在只是按照心情喜惡在誘導她。
他的确已經有一個月沒出現在她面前了,剛才他回去辦公室拿東西,發現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就順手把她帶了回來。
不過她也太厲害了,不管他怎麽搬動她,她都沒有被吵醒,一直到剛才睡飽睡足才醒了過來,她到底是有多累呀?
“哦,反正我又在作夢自我滿足,那我就跟你把話直說了,省得麻煩。”
“嗯。”要是平時的她要有這麽直接,不會把那些小心思全塞進肚子裏,他也不至于那般勞累。
“你這麽久都不露臉,婚姻介紹所的事都不管,你就不怕你的員工卷款跑路?”
“我的員工都很能幹,他們在我那裏都做得很好很舒适,他們不會有那個想法,你不用替我擔主。”
“我沒想過要替你擔心你的員工,那個只是我提問的前奏。”有些事她不好意思說,只好找個前奏,“你說你的員工很能幹,你根本不用擔心,那我呢?你把我丢下了,你就不怕我會難過,或者跟別的男人走掉嗎?”
“你要是那麽容易就跟別人走掉,就不會這麽窩囊的在夢裏想我了。”他對她還挺有信心的。
“是這樣沒錯啦……”他好壞,又壞又嚣張,真是不管在哪裏都是這副模樣,正因如此,她才會一直無法對他死心,“公良啓,我問你,你這麽久不出現,是不是因為你在生我的氣?”
“我氣什麽呢?”
“氣我倔脾氣呀!氣我浪費你一個月的時間,最後仍是拒絕你,氣我跟你抱怨你表妹的事,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結果你一氣之下就走了,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都不回來見我,害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睡一會兒就醒,想着你會不會已經回來,可不管我打給你多少次,你仍是不在,我每天一有空就往婚姻介紹所跑,我一直都在等你,你知道嗎……”
她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想哭,他感覺得到她身子那股難過的輕顫,他将帶着疼惜與無奈的吻輕輕印在她臉上。
“你真的有在想我嗎?”他沒有質疑她,她都已經要哭了,他只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
“當然有。”她回答得又快又急,“發現你不見了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後悔了,你真的已經不在太久了,你突然不在,我整個人都亂了。你的員工說得對,我是個很過分還很惡劣的女人,我是知道你喜歡我的,我認定了不管如何你都不會舍棄我,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發脾氣和拒絕你,我根本就是覺得無論我做了什麽,你都能原諒我,我才會那麽卑鄙……”
恭喜,她竟然知道自己有這種毛病。
不過他那些員工說話也太重了,他仿佛想像得到她被他們圍攻時那個嚎啕大哭的模樣。
“你這麽誠實的認錯,我該說些什麽來安慰你又該如何獎勵你呢?”
“你不用安慰我,更不用獎勵我,我只想你聽我說話……”從頭到尾都是她錯得離譜,若她在這種時候還想要安慰獎勵,那就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說吧,我承諾你,我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嗯……”她感覺鼻頭有點酸,忍不住吸了吸鼻,“其實,這麽長久以來,我自己最清楚你到底喜歡着誰,他們說得對,他們誰都不知道你有表妹,只知道我,會被你整天挂在嘴上的那個人也只有我,我什麽都知道的,我比誰都要清楚,可是……我們訂婚那天你竟然偷偷溜走,跑去跟她在一起,你還親了她的額頭,你們終究是表兄妹,哥哥親妹妹,只要不接吻,一切都正常,可是那天是你跟我的訂婚宴,我受不了,我氣不過,就算你是她的表兄長,我也不要看到你跟她在一塊,嗚……”
“唉。”他嘆息,他沒想到他們表兄妹以為最平常的舉動,在她眼裏竟是如此扭曲,他本想安撫她的,可她此刻半睡不醒,為了防止她醒來忘記他說過的話,還是等到明早再跟她說好了。
“你說話啊,你嘆什麽氣?你都跟我訂婚了,你都是我的未婚夫了,你分明是屬于我的,就算是妹妹,我也不要将你的關愛瓜分給她。”她哭得好慘,她都快要不敢看他了,幸好眼眶裏有淚花争先恐後地不斷堆積,視線裏的他看起來很模糊。
“你真霸道,她對我而言其實真的只是一個妹妹。”
“我知道你還想說我自私……”
“伊伊,你突然變得這麽誠實,這麽乖,把話說得這麽清楚,害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接你話好了。”
“那你就別說,你聽我說。”她伸手捧住他的臉,與他對視,就算她哭得滿臉狼狽,即使她根本不想被他瞧見她這個模樣,她依然沒有逃避。
“好,我聽你說。不過要我說話的是你,讓我別說話的也是你,你也太獨裁,太專制了吧?”
“我管你。”反正他是她的,“我……我突然想聽你說你不喜歡你表妹,你喜歡的人只有我……你會說嗎?我只想聽你的真心話。”
“你連說詞都規定好了,竟然還補充說只想聽我的真心話?你還真是矛盾。”他笑話她,并且擡手為她揩淚,可是那小小的身子太過努力,讓她得以不斷擠出淚水,淚珠沿着粉嫩臉頰不斷滑落,害他看了已經蠢蠢欲動,忍不住想要懲罰這個壞家夥。
“我不管,不管,你到底要不要說?”
聞言,他并沒有立刻給出回應,而是注視着她片刻,然後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個深深的吻,這才好笑着說道:“我喜歡你,最愛的人就是你了。我以前确實沒想那麽多,但是自從我們訂婚以來,我便開始正視起你和我們的事了,我想要跟她在一起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我表妹,那個人,一直都只會是你。”
她好高興,高興到想要哭泣,可眼裏才剛凝聚了淚水,便瞧見他驀地埋首在她雙峰之間,“你幹嘛……”
“你不是知道我想幹嘛?你時常夢到這種事,不是嗎?”他在她胸前擡頭,他的手已經攀爬了上來,一顆接一顆,解開衣服上的鈕扣。
她穿着的是他的襯衫,也不知是何時被換上的,她雖然感到很羞恥,卻也無法拒絕,只能眼睜睜看着飽滿渾圓自襯衫底下掙脫出來,看着柔嫩肌膚一寸接一寸展露在他面前。
“你……”她想叫他等一等,因為雖說是夢,可她近來為了他的事時常精神緊繃,好不容易夢到他一次,他說動手就動手,突然就對她做這種邪惡的事,她怎麽都有點不太習慣。
“嗯?”公良啓只是以輕聲哼音回應着耳邊那道不知所措的嬌軟嫩嗓,他不是很想理會她,只想趕快對她上下其手。
像她所說,他已經有太久久未曾見到她了,他對她,思念至極。
她相當可口,還很誘人,他在大宅那時便知道了,他甚至很懷疑,這七年來,他到底是如何忍受着不對她出手的?
該做的他們做過,不該做的他們也都做了,反正她是他的未婚妻,即使現在仍不算名副其實,但如今她把話說得那麽直白,直白着讨他歡喜,他是如何也不會對她放手。
于是,他不再遲疑,當即張口将一只粉嫩豐盈叼進嘴裏,任由她的香甜氣息猛灌入口鼻,在唇齒間蔓延。
“你不可以……”
“什麽不可以,這樣嗎?”
她懷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她說的不可以是想叫他溫柔一些,可他每每都無視她的意願,一上來就将氣氛釀就得煽情激烈,她甚至沒忘記在大宅那時,他曾打開她的雙腿,肆無忌憚地埋首在她腿間……
他很邪惡,向來如此,就連在夢裏他也不打算放過她。
這一晚,他幾乎要了她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