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得勝?兵敗?

西京長安

“勇士們,縱情歡樂吧,感謝大單于給予你們的恩賜吧!”

“呼呼呼…”

“哇哈哈…”

城內火光沖天,到處都是哭喊求饒聲與揮刀殺戮聲,大火伴随着殺戮搶掠足足燒了七個晝夜。

短短的七日,西京長安已淪為人間煉獄。

洛陽城

“聖旨到,婁氏一族勾結外敵,賣主求榮,罪該萬死!首惡婁興德淩遲,其子婁克敵、婁克軍斬立決,其餘從犯充軍三千裏戍邊,永世不得回京,欽此!”一名侍從大聲宣讀着。

“咳咳咳…皇上,可否念在克軍往日的功績,饒其死罪,老臣懇求陛下了!”張普勝臉色蒼白,但還是趕來為昔日的屬下求情,“皇上這事要怪就怪老臣吧!很久之前,老臣就發現克軍有不對勁的地方,可是老臣不忍心揭露,妄想其能懸崖勒馬,痛改前非。克軍畢竟是老臣一手帶起來的,可惜了他父兄的拖累…哎,咳咳咳…”

“大元帥,小心身子!”李晟趕緊上前扶住張普勝,“既然大元帥為他求情…”。

“大元帥不必如此,克軍做錯了事,就該去承擔應有的懲罰!謝大元帥昔日的教誨!大元帥的大恩大德,克軍只好來世再報了!”婁克軍拜了拜張普勝後,轉身跟上父兄。

只見婁氏一族衆人面如土色,猶如傀儡般,被士兵押往刑場。

在一個陰暗角落裏,一個聲音哭泣道,“爺爺、父親、叔父,義兒會給你們報仇的!”忽然間婁義擡起了頭,眼中燃起了複仇的烈焰。

“皇上,如今西京已經失守,據說大火足足燒了七日,此時西京已成為了人間煉獄。”宰相王東陽沉痛道,“可惜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大多數沒有逃出來。”

“如今張老侯爺重傷在身,無法率領大軍抵禦匈奴,各位愛卿覺得還有何人可以擔此大任,拯救危局?”李晟一臉憂慮道。

“臣舉薦神木營統領上官睿,上官将軍英勇善戰,足智多謀,且常年征戰沙場,是再合适不過的人選了。”兵部侍郎道。

“臣附議,臣也覺得上官将軍非常不錯,只是上官将軍性如烈火,遇事容易沖動,還望陛下下旨提醒他遇事多加謹慎!”王東陽點了點道。

“恩,既然如此,朕就命上官睿統領三軍,迅速趕往潼關,斬殺匈奴,收複失地!”李晟大聲宣布。

潼關

“上官将軍,天上飄着的是什麽?雪花麽?”陳霸先疑惑道。

“這個季節會有飛雪麽?”很明顯上官睿不太相信。

“将軍!這不是雪花,是骨灰!人的骨灰!”一名士兵發了一片骨渣。

“唔唔唔…”一時間軍中到處是嘔吐的聲音,雖然全軍将士久經沙場,但還是受不了如此慘況。

“這倒底是死了多少人啊!莫非西京的百萬人口都被屠殺,焚燒殆盡了麽?”上官睿心中悲狠交加,兩行清淚打濕了衣襟。

正在這時,前方走來一群人,衣衫褴褛,像是在逃命。

“你們是什麽人?”上官睿大聲喝道。

人群中一個老者警惕地看着上官睿,确定是大夏官軍後忍不住痛哭道,“将軍,為西京的百姓報仇啊,匈奴人屠城了,他們搶劫,他們殺人,他們防火,屍體堆的比山還高,只有我們這些人逃了出來,将近百萬人啊,只剩我們這些了啊,太慘了,實在太慘了,嗚嗚嗚…”

衆人聽的咬牙切齒,雙目噴火。

“将士們!為了被屠戮的大夏子民報仇啊!殺光那些匈奴人!”上官睿一字一頓道。

“報仇!報仇!報仇!”所有人心中燃起了熊熊的複仇烈焰。

全軍上下,所有人都自覺地纏上了白色頭巾,頭巾上用血寫上“報仇”兩個大字,大家都不再言語,手中的兵器握地死死的。

“勇士們,前面就是潼關了,拿下它,大夏人的京城就唾手可得了!”呼延宗有些興奮,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離大夏國的都城這麽近。因為大多數的軍隊都去了洛陽勤王,導致西京防禦空虛,匈奴軍隊的進攻異常順利,很快西京城破,瘋狂的殺戮盛宴開始了。攻陷了西京,使得匈奴人士氣大振,呼延宗的自信心也迅速膨脹,他相信,即使沒有內應,他也一樣能夠打敗大夏,拿下這花花世界。

然而當匈奴大軍沖上前時,卻發現大夏軍隊并沒有固守城池,而是在關下布置了軍陣迎戰。

“大夏人瘋了麽?想用步兵對抗騎兵?”呼延宗嘲笑道,一擺手,大軍發起了沖鋒。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原來迎戰的正是霸道無比的陌刀大陣,“進攻!”周德興大喝一聲,指揮着大陣進攻。絞肉機般的殺戮盛宴開始了,刀劍與血肉的接觸,發出沉悶的聲響。許多沖鋒停不住的匈奴騎兵被陌刀連人帶馬斬成兩半,紅白交加的流了出來,一時間匈奴人的沖鋒停滞住了。正在這時,匈奴大軍兩側出現了大量的騎兵。

“沖啊!”騎兵軍團發起沖鋒,将匈奴大軍分割成數段…

終于匈奴軍隊撐不住,開始潰敗了。

呼延宗一看形勢不對,立即帶領着本部人馬倉皇撤離。

不料,呼延宗發現大夏騎兵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的黏着自己,甩都甩不掉,大夏人一個一個跟不要命似得往前沖,血狼騎兵根本就拉不開距離。

終于在忽蘭忽失溫,雙方都停下了腳步,氣喘籲籲地盯着對方。

如今危險的局面讓呼延宗想起了當年的部落戰争,步步殺機,唯有決一死戰才能求得一線生機。現在的形勢何其相似,不久前征服的西域俘虜在撤退時倒戈,其它小部落的人馬也逃走不少,目前尚在身邊的本部人馬也有人心浮動的跡象。命運又把呼延宗推上了生死的十字口。

“唯有決一死戰了!”呼延宗默然道。

只見血狼王大旗猛的被深深地插到地上,呼延宗高聲唱起:“日月星辰,征戰四方,白天黑夜,饑餐露宿,跟随血狼王的旗幟戰鬥,踏破鐵石,挫平高山…狼神祝福,佑我血狼!”

“日月星辰,征戰四方…”血狼部落的衆人跟着歌唱,留下了悲傷的眼淚,每當這首歌響起,就是大王帶領部落決一死戰的時刻,而且血狼氏族一定會取得勝利,沒有例外!

忽然發覺對面士氣忽然大振,爆發出淩厲的殺氣。

“将軍有些不對勁啊。”陳霸先汗毛直豎,有些擔憂,他對于上官睿脫離步兵,騎兵深入追擊匈奴的事有些異議。

“陳副将,膽怯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啊!”明顯被勝利沖昏頭腦的上官睿并不覺得眼前的困獸有什麽威脅,“我二十萬騎兵還對付不了七八萬的殘兵敗将麽?不必再說了,聽我號令,目标,血狼王中軍,進攻!”制止了欲言的陳副将,上官睿發起了進攻。

“殺啊!”本來低頭流淚的血狼騎兵忽然擡起了頭,大聲喝道。

越沖越深入的上官睿猛然發覺,血狼騎兵的中軍似乎是有意後退,還未細想,上官睿就已經被包圍了。原來呼延宗一反常态,放棄了匈奴人常用的鑿穿陣,而改用了大夏軍慣用的中部抵擋,兩翼夾擊的陣法,以本部為誘餌,誘敵深入,只見呼延宗抽出弓箭,渾身赤紅色光芒大勝,身邊的飓風如火龍般盤旋,“風狼葬蒼天!”驚天動地的一箭,劃破天地,蒼狼怒吼般的飛向敵陣。

“将軍小心!”只來得及呼出一聲,陳霸先和上官睿均被利箭穿透,在胸前留下了個碗口粗的大洞。

“大夏人統帥已死,殺啊!”呼延宗大喝一聲。

主帥一死,大軍頓時沒有了主心骨,有人死戰,有人撤退,亂成一團,被血狼軍團各個擊破,殺得血流遍地,屍山如海。”

冠軍侯府

“爺爺,你在擔心什麽呢?”張晨看着已經好轉許多,站在窗前張望遠方的張普勝。

“我擔心上官睿初戰得勝,頭腦發熱,做出錯誤的決策!上官睿雖然英勇善戰,但是容易沖動,唉,但願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張普勝滿臉憂色道。

“怎麽會呢?上官将軍必定會得勝回朝的!”張晨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張普勝扭頭道,“我們還是說說飛雪那丫頭吧?”張普勝目光閃閃,似笑非笑,“這幾天那丫頭一看到你就面紅耳赤,扭扭捏捏的,全然沒有了以前大将軍的風範,晨兒你能解釋下嗎?”

“爺爺,這說來話長…”于是,張晨把自己與淩飛雪的相識相知相處,同生共死說了一遍。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飛雪是個苦命的孩子,你可不要欺負她呀,要是讓我知道你對他不好,哼哼…”張普勝威脅道。

“她是命苦,可問題是您孫兒才是被欺負的對象啊,嗨,老頭,你還是我親爺爺麽?”張晨心裏郁悶無比,但還是開口道,“孫兒自然不會辜負飛雪的深情!”

“恩,這就好,加油啊,再多給你爺爺填幾個重孫子哈,哈哈哈…”張普勝哈哈大笑起來。

剛走到門口的淩飛雪面紅耳赤,低着頭,兩手不知道放到哪裏好,好半天才咳嗽了聲道:“禀告大元帥,上官将軍在追擊匈奴時被伏擊身亡,其副将陳霸先将軍也一同為國捐軀,我大夏騎兵部隊損失慘重,目前幾無再戰之力!”

“什麽!這上官睿怎會如此不小心!”張普勝火冒三丈,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如今形勢又鬥轉之下,該如何是好呢?”說罷,不禁看了眼遠處皇宮。

金銮殿上

“皇上我軍雖然大敗,損失慘重,但是幸運的是匈奴也元氣大傷,退回了草原休養生息。”兵部侍郎道。

“難道又回到了以前相持的局面麽?”如果那樣,過不了多少年,匈奴一旦恢複了元氣,必定會卷土重來的,無盡的戰争輪回又會開始,哎…”李晟十分嘆息道。

“皇上我們不可放棄如此千載難逢的時機,匈奴人從未如此弱小過。我們是虛弱,可匈奴人比我們更虛弱。”王淼躬身道。

“愛卿所言極是,奈何騎兵部隊損失殆盡,我們無法與匈奴在草原上抗衡啊。”李晟搖了搖頭。

“我們是沒有多少可戰的騎兵,可是我們的盟友有啊!”王淼笑容滿面。

“難道是吐蕃!”李晟恍然大悟。

“沒錯,皇上!”王淼道。

“可是這有問題,如何保證吐蕃與我們友好呢?而不是趕走了一只狼,又請來了一只虎呢?”王東陽問道。

“宰相大人,我們可以聯姻呀!”王淼目光一閃,如同一只機智的小狐貍。

“讓朕的女兒嫁到番邦麽?”李晟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

“啊,不是啊,皇上,那吐蕃贊普目前沒有兒子,只有一小女兒!”王淼趕緊解釋道。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妙計,妙計”李晟得意起來,笑聲在金銮殿大廳回蕩着。

“皇上,聯姻只是不得而為之,我們還是要抓緊時間恢複騎兵部隊的戰鬥力,畢竟只有自身足夠強大才有立足的資本!”王淼懇切道。

“恩,王愛卿所言極是,朕記下了。”李晟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