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許歌卻不幹了,纏着蘇長詩開口:“大師,這道士一定是想拉着你入觀,你可千萬別答應,他們家祖傳的道觀有什麽好的。”

“不如,您收了我吧,我從小和安鳶長大,還差點被家裏指了婚事,要不是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奮力反抗,我就娶了她了,您怎麽能和安鳶在一起,所以看這個面子上您就收了我當徒弟吧,我一定會給師傅您争氣的。”

我一陣冷汗。

這個陳許歌膽子還真大,難道看到平時蘇長詩總是面帶笑容,就覺得他好相處麽?

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陳許歌,只盼他自求多福。

果然就看見,蘇長詩明媚的眼睛突然陰沉了下來,周身寒氣大發,朝着陳許歌悠悠的問道:“你是說……你之前差點娶了我家鳶鳶?”

“額,是啊!”陳許歌一抖,默默應道。

蘇長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勾了勾:“你說,你想拜我為師啊!”

“恩。”陳許歌用力的點頭。

“可以的,不過要考驗一段時間。”

陳許歌一聽差點就在車內笑的跳了起來,我卻覺得蘇長詩不會這麽輕易答應下來,我分明在蘇長詩的眼睛裏看到了狐貍一般的笑容。

不用一會兒就到了道士的宅子。

宅子也确實是老宅,和之前半山腰上民國風的建築不同,這座老宅頗有些蘇州園林的味道。

道士非常客氣,領着我們直接穿過了長廊進了主廳,又是請我們坐下。

陳許歌一眼就看見主廳懸着的一把桃木劍,跑了過去想要摸。

道士一看連忙阻止:“這個可不能動,是我叔叔用來鎮宅子的,千年的桃木制成的,平時連我都不讓碰。”

不知道為什麽,我看見那桃木劍的時候,讓我非常的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比我之前撞見杜十娘的感覺還要難受。

我壓着心裏的難受,喝了一口茶。

可是我卻又在茶的裏面嘗到了那種感覺——怨氣。

我一口将茶水噴了出來。

道士和陳許歌回頭看我,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嘴:“有點苦。”

他們又回頭去争執關于劍的事情,蘇長詩盯着我看了一會兒,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背,柔聲問道:“怎麽?又是那種感覺?”

我點了點頭。

“有我在。”蘇長詩在我耳邊說着,眼睛裏沒了調笑的樣子,十分的認真。

陳許歌和道長争執了半天,争執不過,道士死活不讓他碰桃木劍,陳許歌興致恹恹只好問道:“不碰就不碰,你不是說帶我們過來見你家那位十分厲害的叔叔麽?他人呢?”

“莫不是知道我師父厲害,不敢出來?”

道士瞪了陳許歌一眼,不再和他說話,跑到我和蘇長詩面前解釋道:“我叔叔他這個時間應該不是去別人家裏做法事了,就是去捉鬼了,你們随便玩玩,晚點就該回來了。”

蘇長詩神情一珉,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先走改天約了時間再來。”

“別啊,別啊,好不容易來一趟,多難得啊,我都已經提前打電話跟我叔叔說過了,您非常厲害,不然他該以為我在胡說了。”道士的眼睛不自覺的朝着右邊撇了一下,分明有些心虛的樣子。

我和蘇長詩都覺得事情的問題。

陳許歌卻絲毫沒有發覺,跟在道士後面一唱一和着:“是啊,師父你不能走,要不然到時候他叔叔回來了,我們怎麽殺殺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什麽是道家正統!”

“既然如此,那就等等?”蘇長詩耐不住陳許歌的死纏爛打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

“恩,等!”陳許歌眼睛一亮。

我們這一等,就等到了吃晚飯。

可是那個道士所謂的叔叔還是沒有回來。

不知道晚上吃了什麽,我肚子裏有些難受,便想要上個廁所,誰知道這個老宅子雖然看着不錯,可是廁所還在假山後面的花園裏。

蘇長詩是想要不放心陪着我去的,可是陪着上廁所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尴尬了,想想還是拒絕了。

花園裏的灌木花草,被修剪的整齊,不像古宅裏的荒涼。

可是夜深了,我手裏打着一只小手電筒,周圍風聲一動,還是覺得有些可怖。

手電像是快要沒電了,昏黃的很,我加快了腳步。

“沙沙沙……”周圍的灌木叢裏,傳來一陣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