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曉雅當下就擺出一副準備去揍人的架勢:“這個混蛋現在人在哪裏?”

蕭思甜想了想:“按他的行程,現在應該是在和廠商給他手下的一個新組合談代言的事。”

林麗珍拿出手機:“小雅,你先別急。人多的地方不方便收拾他,我去跟他約個地方見面,到時時候再慢慢收拾他。”

電話接通之後,林麗珍簡單地講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好了……” 林麗珍挂斷電話,對着慕曉雅嫣然一笑:“我跟他約了傍晚在清茶館見面,那裏的包廂空間大,隔音做得好,服務也很好。尤其注重客人的*,如果客人不要求,他們是絕對不會擅自進包廂的。”

“真是個好地方。”慕曉雅點頭:“林姨,你跟他約了幾點?”

“五點半。”

慕曉雅看看客廳的鐘,略有些遺憾:“現在才一點,還得等四個多鐘頭……”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高興起來:“這樣也好。我可以先去火車站接姑父他們,然後我們一起去收拾趙信毅。”慕天悟他們三個一肚子的壞水,肯定能給出很多好的建議。

蕭思甜垂下頭嘆了口氣:“以前我一直都很感激趙信毅。他真的為我做了太多,讓我總覺得我虧欠了他。可是沒想到他卻害得我和丈夫女兒分離了快二十年……”

蕭思甜傷感地拉着慕曉雅坐下,把她摟在懷裏:“這二十年裏我雖然風光無限,但是卻失去了你和你爸爸,錯過了你的成長。錯過的時間再也回不來了,只能從後面補回來了。以後媽媽要一步不離的陪着你和你爸爸……”

慕曉雅眨眨眼:“媽,你以後不拍戲了?”

“不拍了……” 蕭思甜搖頭,“以後我哪兒也不去就陪着你爸和你。”

“等以後你有了孩子,我還要幫你帶孩子呢。你小時候長得粉粉嫩嫩的,像顆糯米團子一樣,可愛死了……” 蕭思甜看看胡小濱,充滿了憧憬:“小濱長得也很帥啊,以後你們的孩子肯定跟你小時候一樣可愛漂亮。”

原來丈母娘已經在期盼我跟小雅的孩子了呀。胡小濱忍不住有點小小的激動,暗自發誓一定會多多努力,早日實現丈母娘的願望。

為了進一步讨好丈母娘,胡小濱立刻準備下廚秀一下自己的廚藝。

“媽,我去做飯,您想吃什麽?”

誰知蕭思甜一聽,立刻就站起來:“還是我來吧,小雅小時候最喜歡吃我做的飯了。”

然後胡小濱就眼睜睜地看着蕭思甜占領了廚房,還叫慕曉雅去給她打下手。

沒有了表現的機會,胡小濱只能郁悶地硬擠進廚房,擠在母女兩身邊刷存在感。

但是很快,他又被蕭思甜以人多太擠為由給排擠出了廚房。

胡小濱只能悲傷地蹲在廚房門口。他痛心地意識到,以後這位丈母娘大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霸占慕曉雅,瘋狂擠占他和慕曉雅的獨處時間。

酒店裏。

付懷雲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付付懷安坐在床邊,擔憂地看着他。

付懷雲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眼。

付懷安驚喜萬分:“大哥,你醒了!你總算是醒了!”

付懷雲皺皺眉頭,掙紮着想坐起來。

“別動。”付懷安趕緊按住了他,“醫生說了,你肋骨受傷,要多躺少動。”

一邊說,付懷安一邊拿了碗藥過來:“快喝了。大伯說你這一次受傷不輕,藥得多喝一點才行。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們已經給你灌了一碗下去。我們自己家的傷藥有加快愈合的效果,估計一兩個星期你就能全好了。”

付懷雲一呆:“我之前昏迷了?”

付懷安點頭:“是啊,就是從醫院回酒店的路上,你在車裏突然就昏過去了,差點沒把我們給吓死。”

被付懷安這一提醒,付懷雲頓時回憶起來了當時的感受。那種好像腦袋裏被人安了個炸彈,然後突然轟然炸開的感覺。

是的,當時他承受不了那種疼痛,立刻就暈了過去。

最奇怪的是,這疼痛是因為他身體裏的靈力激蕩爆裂才産生的。

他伸手按了按還有些隐隐作痛的腦袋,臉色突然大變,忍不住高喊出聲:“不,我不是昏迷,我是被反噬了。”

“反噬!?”付懷安驚呆了。“大哥,你說明白點,到底是怎麽回事?”

付懷雲顧不得理會他,先靜下心來感受一□體裏的靈力。

結果果然是不出他所料,他身體裏空蕩蕩的,只有少許的剩下。

“确實是反噬……” 付懷雲喃喃自語,拼命的回憶着,“但是我怎麽會被反噬呢?我根本就沒用過什麽會被反噬的符啊……”

他的話音突然一頓,猛然睜大了眼:“忘川符,一定是那張忘川符!懷安,你快打個電話給三叔,問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付懷安不解,但是在付懷雲的催促下,還是立刻打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他臉色古怪地放下電話。

“大哥,電話不是三叔接的,是他那個徒弟接的。在你昏過去的時候,三叔他也出事了。”

付懷雲追問:“他也昏過去了?”

付懷安點頭:“三叔也昏迷了。他的情形好像比你還嚴重,先是連吐了三口血,然後口鼻都出血了,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那就不會有錯了。我們就是被是因為忘川符被靈力反噬了。”付懷雲皺着眉,“三叔很久以前給人畫過一張忘川符,前幾天他跟我說他那張符開始失效了,叫我幫忙再畫一張。因為只是補充一下效果,我畫的忘川符威力不需要很大,所以用的靈力少,反噬就要輕一點。可是三叔當初是用了心力去畫那張符的,他遭受的反噬就會格外嚴重。”

“你們為什麽會被反噬呢?難道是因為那個被忘川符壓制住記憶的人自己恢複記憶了?”

“不,不是這樣。”付懷雲搖頭,“如果是被忘川符壓制住記憶的那個人自己恢複了記憶,結果也就只是忘川符失效消失而已。會導致靈力反噬的可能只有一個——有什麽力量強行沖破了忘川符,讓那個人恢複了記憶。”

“可是我們付家人畫的符很厲害的……” 付懷安一臉的吃驚,“而且三叔又特別厲害,他都已經跟爺爺一樣厲害了,怎麽還能讓他畫的忘川符被強行沖破了。這不可能!”

付懷雲嘆氣:“懷安,我們付家人确實是有點能力,可是俗話說得好,一山還有一山高。你怎麽就能确信我們得付家人已經厲害到天下無敵了?我們付家人确實是有點太驕傲自大了。我告訴你,要是讓你親眼看到了慕家人的能力,你就再也沒法這麽洋洋得意了。”

付懷安不太服氣,但是是看付懷雲臉色蒼白的樣子,也沒再跟他争辯,只是把手裏的藥給付懷雲喂下去。

他邊喂藥邊問:“大哥,那這反噬的事怎麽處理?”

付懷雲擺擺手:“先不管這事了。小濱的事才是要緊,DNA化驗結果出來了沒有?”

“就快了,大伯在那等着呢,一出結果他馬上就會通知我們的。”

就在慕曉雅他們一行人出門準備出發去火車站迎接斐靈啓他們的時候,一輛轎車開進了林蔭路。

車子停下,嚴培良的助手小梁下了車,繞到後座,遞上拐杖,扶着嚴培良從車裏出來。

嚴培良看看蕭思甜和胡小壇他們,歉意地向着胡小濱笑了笑:“小濱,原來你有客人在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來突擊檢查了。”

“不過很明顯,我沒有挑到一個好時候。”他向着衆人點頭致歉,目光在蕭思甜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轉開,臉上露出個誠懇的笑容:“打擾了……你們是準備出門吧?恐怕我要耽誤你們一些時間了,我得讓小濱陪我在房子裏到處看看,以便确認房子沒有什麽問題。”

蕭思甜已經聽慕曉雅說了胡小濱繼承這座房子的事,當下便點點頭。

“小濱,那這樣吧,我們先去火車站接人。等你陪着這位律師先生看過房子,你就直接去清茶館,我們在那裏彙合。”

說完,她拉着慕曉雅的手,歡歡喜喜地轉身就上了車。

胡小壇拍拍胡小濱的肩:“那我也先去火車站了,他們四個人,我們兩輛車加六個人,少你一個剛好全坐得下。”

他又轉向嚴培良:“嚴律師,等下看完了房子麻煩你送小濱去清茶館好不好?”

嚴培良微笑着點頭:“沒問題的。”

目送着兩輛車子離開,胡小濱覺得分外的悲涼。他覺得蕭思甜好像還是不太喜歡他,要不然怎麽動不動就惦記着排擠他,惦記着隔離他跟慕曉雅呢。

胡小濱嘆一口氣,上去給嚴培良和小梁,又走到嚴培良身邊,跟小梁一起扶着他進門。

“嚴律師,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病了嗎?”胡小濱看看嚴培良蒼白到沒有血色的臉,忍不住問了。

“沒事。”嚴培良笑笑,“不是腿骨折了嗎,整天只能躺着要麽就坐着,缺少運動啊,臉色當然就差了。”

小梁聽了,悄悄在心裏嘆氣。缺少運動也不至于會臉色差成這樣啊,在半夜看星星看月亮一直看到天亮才是主因啊。

今天他起床之後一上露臺,就看到嚴培良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躺在地上,胸口都沒什麽起伏,就跟個死人似的。當時他可是大受驚吓,沖上去就想做個心肺複蘇之類的急救。結果手伸出手還沒碰到嚴培良呢,就被嚴培良一把抓住了,冷冰冰地命令他立刻下樓去做早餐。

偷眼看看正對着胡小濱笑臉相迎的嚴培良,小梁嘆氣。最近嚴律可是越來越嚴肅,越來越不茍言笑了。以前他還經常開個玩笑什麽的,可是現在,別說開玩笑了,他就連笑都不太笑了,整天僵着張臉扮面癱,也就對着胡小濱還有點好臉色。

嚴培良一邊慢悠悠地在一樓檢查着,一邊問:“小濱,剛才那個是蕭思甜嗎?”

胡小濱點頭。

小梁在一邊震驚了。

“蕭……蕭思甜?居然真是蕭思甜,我還以為只是長得像呢……”他激動的問胡小濱,“你認識她?她來你家幹什麽?她是你家親戚嗎?你們到底什麽關系?”

嚴培良看胡小濱一眼,笑眯眯地等着他的回答。

胡小濱抓抓頭:“她是我女朋友的媽媽,我們現在準備要結婚了,所以她是我的岳母。”

小梁更加震驚了。用一種羨慕嫉妒恨地眼神掃射着胡小濱。原來你小子的女朋友是蕭思甜的女兒,難怪長那麽漂亮呢。

嚴培良卻是微微一笑,指示小梁去車裏給他拿水。

等支開了小梁,嚴培良直視着胡小濱的眼睛,問:“小濱,蕭思甜這麽有名,怎麽就沒聽說過她有個女兒呢?”

胡小濱本來是準備打個哈哈,說點‘因為她保密工作做得好’之類的混過去。可是看着嚴培良的眼睛,卻鬼使神差地說了真話。

“她之前失憶了,忘了自己還有個女兒,最近記憶才剛剛恢複。”

嚴培良很有興趣的樣子:“那她是怎麽會失憶的?你放心,我聽了之後一定保密,絕不會外傳。”

“哈……那個……原因比較複雜啦……說了你也不會信的……”胡小濱幹笑。嚴律師,你明明一副長得嚴肅沉穩的樣子,內心怎麽會這麽八卦呢。

嚴培良聽了,卻也不再追問了。

胡小濱這才松了口氣。

等小梁從車裏拿了水回來,胡小濱和小梁一左一右的把嚴培良扶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那兩間上了鎖又丢了鑰匙的儲藏室之外,就是三間空房。嚴培良只随意探頭看了看,便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他靠着其中一間儲藏室的門站着,向着通往三樓的樓梯看了看,搖了搖頭:“不行了,爬樓梯對我來說難度還是太高了。我就不上三樓去了,小梁,你跟小濱上去代我檢查一下。”

小梁應了一聲,便跟着胡小濱上三樓去了。

等到兩人的身影從樓梯上消失,嚴培良站直了身體,伸手摸了摸門把手。

門立刻無息的自己打開了一道縫。

嚴培良從門縫向門裏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重新把門關上,便又靠在門上站着。

等到胡小濱和小梁下樓來,兩個人便分別走到嚴培良的兩邊,準備再把他扶下樓去。

胡小濱才架住了嚴培良的胳膊,卻聽到儲藏室裏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他疑惑地轉頭看向儲藏室的門。

嚴培良也跟着胡小濱一起看過去,不解地問:“怎麽了?”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胡小濱指着儲藏室門,“就是很輕的‘啪’一聲,有點像燈泡爆燈絲的聲音。”

“沒有啊。”嚴培良搖搖頭。

小梁也跟着搖頭:“沒聽到啊。”

他一邊說,一邊還把耳朵貼到儲藏室的門上仔細聽了聽。

未了,他搖搖頭:“沒有,裏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胡小濱撓撓頭:“那有可能是我聽錯了吧,我們下樓去吧。”

話是這麽說,可是胡小濱總還是有點疑惑。這樣的聲音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這聲音到底是哪兒來的?

目送着胡小濱進了清茶館,嚴培良示意小梁回他臨時租的別墅去。

一路上,小梁發覺嚴培良一直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他忍不住問:“嚴律,你心情很好嗎?”

“沒錯,我的心情好極了。” 嚴培良點點頭,勾起唇角露出個笑容,“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好事快要發生了。”

小梁疑惑地扭頭看向他。

嚴培良卻并不解釋,靠在後座上閉上了眼睛。

蕭思甜是慕曉雅的媽媽。

蕭思甜曾經失憶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又恢複了。

蕭思甜身上除了有慕曉雅的靈力之外,還帶着點付家人的氣味。

忘川符。一定是付家人的忘川符用到了慕家的媳婦身上。

蕭思甜身上緊緊包着一層慕曉雅的靈力,看這情形,這忘川符還是慕曉雅用自己的靈力強行破開的。

既然是強行破開了忘川符,那麽畫符的人肯定是被反噬了。傷得肯定不輕。

嚴培良嘴角露出個微笑,這件事是可以大作文章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偶來更文鳥。

先更一章,等晚上再更一章。^-^

謝謝emma大大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