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子。”樂靈踏水上船,看到船上的人時閃過一抹驚訝。

“樂公子。”梅衣決颔首。

六大家族的人雖然相互認識,卻彼此都不熟悉,只有三年一次的六族大比才能見上那麽一面,像梅衣決和淩天高的關系比較親近,也僅限于此。

六大家族盤根錯節,走的近了未必是好事。

樂靈将樂芊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見她沒有受傷松了口氣,“金梨落剛才來幹什麽?”

“找茬呗。”樂芊芊無所謂道,“看中了我的船,買賣不成想用強的。”

“金梨落越活越回去了。”樂靈冷笑,“也不看看這裏都是什麽人。”

見樂芊芊的模樣就知道金梨落沒沾上便宜,剛才他可是見了金梨落落湯雞的模樣,想來是自家姐姐的手筆,“金家仗勢欺人,實在不把我樂家放在眼裏,明個兒我的去讨個說法去。”

樂芊芊笑而不語,讓在場的幾人聽的是嘴角一抽。不愧是姐弟,報複的心竟然出奇的重。

這是他們兩家的事情,作為外人沒資格評斷,梅衣決說道,“有什麽需要梅某的盡管開始。”

樂芊芊劃過一抹驚訝,梅衣決這是打算站在他們這邊?

“這是我們倆家的事情,和梅公子無關。”樂靈擺手,“明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砸了他們家的門!”

真當樂家是好欺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不成,誰人不知他是個混不吝,他還沒怕過誰!

“樂公子真性情。”

樂芊芊覺得梅衣決其實是想說缺陷眼吧,啧,看看人家這說話的藝術。

“大姐呢?”

“哦,大姐先回府裏了。”樂靈說道。

話說間,樂靈看向在樂芊芊懷裏的梅佳玲,“姐,這位是?”

是梅家人,從沒見過啊。

“這位是梅家三小姐。”樂芊芊道,“我弟弟,樂靈。”

梅佳玲咕嚕從樂芊芊懷裏滾了出來,“你好。”

梅佳玲對樂靈很有好感,雖然人看着有些傻,但是就沖維護樂姐姐,她釋放了自己最大的善意。

還沒有感受過同齡的哪個小姑娘對自己釋放這麽大的善意,見了他從來都是避恐不及的,樂靈有些無措,仰着頭道,“很好,在皇城這段時間我罩着你!”

想到幾句話的功夫,梅佳玲和樂靈已經熱絡的,二人在角落裏嘀嘀咕咕不知再說什麽。

樂芊芊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白玉撫扇似漫不經心道,“金家不會善罷甘休,二小姐可要小心。”

樂芊芊把玩着水杯,聽“咔嚓”一聲,水杯裂開了一道縫,她放下水杯道,“我這人運氣一向不怎麽好,誰招惹了我,定是要倒黴的。”

小心?誰小心還不一定呢!

“那人竟是樂芊芊!”不遠處的太子見和梅家熱絡的女子,覺得有幾分面熟,見那人影無意識的扭頭,他脫口而出,“她和梅家人有什麽關系?”

樂嬌兒眼底一片陰郁,“二姐姐一向神秘。”

太子心有不甘,原本覺得樂嬌兒嬌媚可人,身後有二長老撐腰,對他會有很大的幫助,不惜得罪了樂長鳴退了婚,沒想到樂芊芊竟然恢複了不說,和淩天高關系不一般不說,現在竟還和梅家人勾搭在一起。

他心裏既不甘又後悔,要是早知道她會恢複,那麽這些人……

一時間,太子心裏不是滋味。

“呦,太子殿下。”

太子讓人将船劃到梅衣決旁邊,看到樂芊芊那張絕美的笑臉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的疼,“芊芊。”

“太子殿下可別這麽叫,雖然你和四妹妹定了親,咱們可沒什麽關系。”樂芊芊懶懶。“二姐姐這是在怪嬌兒嗎?”樂嬌兒臉色一白,“我……”

“得了,我忙的很,沒空怪你。”樂芊芊打斷她,看她這副模樣反胃的很,掏了掏耳朵,“都是陳年爛谷子的事了,你不煩,我都煩了。”

樂嬌兒眼中劃過一抹怨毒,勉強的笑笑,“姐姐不怪嬌兒就好。”

周圍衆人各個伸頭揚長了脖子,眼中興奮,這可是年度撕逼大戲,難得一見。

恰好這時,紅衣玲珑上船,一人走到她身後錘肩,一人趴在她腿上錘腿。

被兩個嬌媚的侍女伺候着,不要太舒服。

這一幕不知刺痛了多少人的眼,樂嬌兒眼中的怨毒就快要露出。

“這位姑娘,我家公子想邀您一敘。”這時,走過來一小厮模樣的人。

樂芊芊挑眉,“這倒是奇了,不知你家公子是何人?”

“姑娘見了便知。”對方道。

樂芊芊起身,對梅衣決拱手,“如此,樂芊芊去去就回。”

梅衣決含笑點頭,其中的熱絡讓太子眼熱。淩天高走過來看着樂芊芊的身影道,“那丫頭幹什麽去了?”

“你怎麽來了?”梅衣決給他到了杯酒道。

“來看看你。”淩天高一飲而盡,道,“前些日子煉了些丹藥,聽說那丫頭會來便過來将東西送她。”

梅衣決挑眉,在森林時好友就樂芊芊就不一般,沒想到竟然盡心到這個份兒上。

太子何嘗聽不出淩天高口中的丫頭說的是樂芊芊,那日當着他們的面許諾樂芊芊的丹藥,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還親自送過來了,若是有後悔藥,他定吃下去讓自己回到那個時候阻止自己的犯蠢,然而世界上不會有後悔藥,更不會讓他重新選擇。

樂芊芊來到那人的船上,掀起簾子進去後看到一道身影靜靜的坐着,一動不動,她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不知閣下找樂芊芊所為何事?”

那人不說話,樂芊芊走過去走到那人身邊,對方開口,“聽說樂家二小姐恢複了,我是不信的,如今見了,果真是恢複了。”

樂芊芊勾唇,并沒有對方的印象,走到他身邊坐下,“閣下認識我?”

男子帶着面紗,讓人看不清面容,給她到了一杯茶道,“是了,十年前我曾見過你,當時的你還是一個瘋瘋癫癫的小丫頭,如今竟然有幾分風骨,樂長鳴該是做夢都會笑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