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弟子?”樂芊芊挑眉,“聖女看上了我這船當真是榮幸至極。”

弟子點頭,對她的識趣很滿意,“姑娘開個價吧。”

“不賣!”樂芊芊揮手之間放下了茶杯,似笑非笑,“我這船太小,裝不下聖女這尊大佛。”

“這位姑娘莫要不知好歹。”弟子沉下了臉。

“怎麽個不知好歹的法兒?”樂芊芊慢悠悠的起身,走到弟子旁邊,輕笑一聲,“金梨落哪兒那麽大的臉讓我給她面子!”

“噗通——”

“救命啊,來人吶,有刺客!”

随着一聲尖銳的叫喊聲,衆人紛紛看向話音之地,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在船頭焦急大喊。

方方坐下的梅衣決聽到呼救聲,看到正是對面之人,對侍衛示意一個眼色。

“這位姑娘,發生了什麽事?”侍衛過去問道,少女眼中盡是驚恐,小臉煞白快要哭了,“我家小姐被歹人打傷了。”

侍衛進去一看,女子躺在躺椅上臉色蒼白,捂着心口處,他把脈,對紅衣道,“這位姑娘并無大礙。”

“我家小姐有沒有傷到哪裏?”紅衣蹙眉。

侍衛搖頭,“這位姑娘受了些皮外傷,吃些藥就好了,并無大礙。”

紅衣松了一口氣,“多謝公子。”

他搖頭,正要詢問歹人身在何處,船外想起了一聲尖叫,他連忙趕出去,見到的是被吓得花容失色的玲珑,以及掙紮着爬上船的一雙手。

侍衛眼神一淩,兩人拎了上來,看到對方的衣着時,“你是金家人?”

“臭娘兒們,竟然敢推小爺下手!”金家弟子一臉陰郁,殺氣十足。

“金家人又如何,金家還真是無法無天了不成,我家小姐不賣便想殺人奪船,何時金家在皇城有這麽大的全力!”紅衣沉着臉,揚聲道,“難不成金挑軟柿子捏,我樂家的小姐,豈是你能欺負的!”

紅衣三言兩語道盡來龍去脈,衆人看那嚣張的金家人,竊竊私語起來。

“金家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仗着身份橫行霸道。”

“嘿,金家人作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子也是倒黴,怎麽就被金家人被看上了。”

“沒聽剛才那侍女說什麽嗎,人家是樂家小姐,樂家和金家一向不對付,也不知誰倒黴。”

衆人了然,露出了看熱鬧的神色。

等等——

樂家女兒?

哪個女兒?

衆人這才想起,樂嬌兒與太子在一起,樂佳佳性子火爆哪能讓金家欺負了去,莫非……

衆人一點一點移動目光,看向那被掀起的簾子,從裏面走出一道高挑倩麗的身影。

看清了面容後,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女子鳳眸潋潋,嘴唇上揚,面容帶着幾分蒼白,在這夜色中竟呈幾分熒熒之色,淡粉長裙恰好的展現出玲珑身姿。

衆人驚呆了,卻不是因為女子的長相,而是——

這女子竟然是樂家二小姐!

那個傻子廢物二小姐!

怨不得剛才那侍女說柿子撿軟的捏,誰人不知樂家二小姐癡傻,難怪金家人會如此大膽。

“你莫要血口噴人,分明就是你們将我推入水中!”金家弟子沒想到紅衣竟倒打一耙,“你且等着,這事沒完!”

“金家人行事和善,豈是你能冒充,金家乃六大世家之一,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冒充金家人,其心可誅!”

衆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女說的正義凜然,樂了,這二小姐果然是個傻的嗎,被人欺負頭上了還分不清你我。

只聽少女揚聲道,“我樂芊芊雖然沒什麽本事,說話還是有用的,紅衣,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賊人壓下去送去金家,賊人膽敢冒充金家人,理應他們處置。”

“你這臭娘兒們莫要胡說,我乃金家弟子,還不放開我!”

樂芊芊眼睛一淩,“紅衣,給我割了他的舌頭,辱沒六大家族,可誅!”

聽少女聲音徒然變得陰冷,“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冒充六大家族之人!”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睜的大大的,這,這哪裏是個傻子,這分明就是一個精明算計的女人。

好一張利嘴,面上說着維護金家的話,實際上哪一句不是句句帶刺,陰損的很。

金家若是承認了這人是金家弟子,那麽樂家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也就間間的表明了金家作風,若是不承認,金家的做法未免太過讓人寒心,不得不說,真真是陰損至極啊,句句致命。

衆人看樂芊芊的眼神變了,這哪裏是什麽傻子廢物,這分明就是殺人不見血的主!

而在那一邊,見到小厮還不回來,金梨落沒了耐心。

梅衣決的船不是誰都能上的,更何況有梅佳玲那個死丫頭向來和她不對付,恰好對面有條船,她便想着買下來,小厮卻是個沒用的。

剛走近,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周圍人看目光很不一樣,眉頭一皺,迎面對上了一張緊致美顏的臉。

她心下一跳,“是你!”

瞬間到了船上,臉色陰沉,“想不到你竟然還敢出來!”

“你誰啊。”樂芊芊傻子似的看她,“咱們認識嗎?”

紅衣拉了拉她,小聲道,“小姐,這位是金家聖女。”

樂芊芊的眼神變了,下意識的掃視一眼嚣張的小厮,再看看陰沉殺意的金梨落,唇窩陷了進去,“原來是聖女,這麽說,這人是金家弟子了?”

金梨落已然發現了周圍的不對勁,更認出了拎着弟子的那人是梅衣決的侍衛,看向樂芊芊盡是不善。

“既然這人是金家弟子,聖女就給我個交代。”樂芊芊聲音懶懶,“金家弟子想要殺人奪船,這件事,我想聖女不會置之不理吧?”

“笑話!”金梨落冷笑一聲,“我金家人何曾這等事,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樂芊芊挑眉,“這裏的人可都是證據,若非這位公子,我恐怕已經死了,怎麽,聖女想不認?”說着,撇到了對面的梅衣決,恍然大悟,“難怪聖女想要我這船,不成變想殺人奪船,原來是個好位置。”